雲瑤沒有說話。
    震驚，恐懼，絕望……
    各種複雜情緒充斥她的內心，她一度無法發出聲音，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劉牧見狀，手一揮，大道規則本源便從雲瑤體內分離。
    頓時雲瑤意識恢複清醒。
    她的眼神同樣複雜。
    隨著劉牧將大道規則本源強行與她分離，雲瑤已不是大道，而是地球人雲瑤。
    但雲瑤的記憶並沒有消失。
    從地球遊戲化，到她徹底覺醒成為大道，被大道操控，所發生的一幕幕，皆是記憶猶新。
    “小武他們，沒事吧？”
    雲瑤小心翼翼開口，雙手更是緊緊護住胸前。
    “他們，死了。”
    劉牧聲音一片冷漠。
    隨著大道回收玩家麵板，夏武等地球人，全部成為了普通人。
    而鴻蒙大陸都已經毀滅，地球那數十億普通人，自然不可能還活著。
    雲瑤聞言，臉色瞬間蒼白不已。
    “我能否求你一件事？”
    雲瑤身體顫抖道，“能否用我的死，換小武他們活過來？”
    劉牧並沒有回答雲瑤。
    而是心神一動，將雲瑤背包空間中的鴻蒙創世劍取了出來。
    突然。
    劉牧在雲瑤體內感受到了什麽，眼裏閃過一道驚喜。
    鴻蒙之種！
    雲瑤體內有一枚鴻蒙之種。
    然而就在劉牧準備取出雲瑤體內的鴻蒙之種時，卻是以失敗告終。
    頓時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通過不久前，那世界畫卷上的畫麵不難猜出。
    畫卷中的神秘男子與那枚神秘種子。
    便是鴻蒙之主與鴻蒙之種。
    而鴻蒙之種的來曆暫且不說，可以肯定的一點，鴻蒙誕生，一定與鴻蒙之種有關。
    可為何鴻蒙之種會與雲瑤融合？
    他都已經轉職鴻蒙之主，並獲得鴻蒙之主稱號了，為何無法取出雲瑤體內的鴻蒙之種？
    “此人，乃鴻蒙之靈。”
    一道空靈悅耳的聲音在劉牧耳邊響起。
    頓時劉牧一驚。
    然而下一秒，他的身前，一名銀發女子憑空出現。
    “茉莉。”
    劉牧先是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麽。
    “你覺醒了？”
    神曦曾說過，茉莉是劍霓轉世，而劍霓來自鴻蒙之外。
    如今，茉莉突然出現。
    並告訴他雲瑤是鴻蒙之靈。
    雖然他不知道鴻蒙之靈是什麽，但很明顯，這些信息不是茉莉能知道的。
    也就是說，如今的茉莉，已經覺醒了劍霓的記憶。
    目光在茉莉身上打量著。
    外貌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一頭銀色及腰長發，依然美得無比夢幻。
    但茉莉的氣質，卻是變得更加冰冷。
    給他的感覺，仿佛茉莉不是人，而是一柄鋒芒畢露的劍！
    “嗯。”
    劍霓點了點頭，目光卻是一直注視著劉牧。
    眼神中，更是透露著感激和一抹特殊情緒。
    “我與神曦共魂轉世，由於我的神魂十分虛弱，我與她，無法同時現身，如今隨著她與我的神魂分離，我的記憶，得以恢複。”
    “那我應該叫你茉莉，還是劍霓前輩？”
    劉牧有些不知所措。
    劍霓可是來自鴻蒙之外，其身份絕對不簡單。
    如今劍霓記憶蘇醒，他可不敢像對待茉莉一樣對待劍霓。
    “你還是叫我茉莉吧。”
    茉莉目光從劉牧身上移開，看向雲瑤道，“你雖是鴻蒙之主，但鴻蒙之種是源祖神賜予包括你在內的十名源之子創造鴻蒙之物。”
    “而此人，是鴻蒙之種所孕育的源靈，也被稱為鴻蒙之靈，鴻蒙之種與鴻蒙之靈為一體，因此，你才無法將鴻蒙之種從她體內分離。”
    茉莉話音落下，劉牧瞳孔為之收縮。
    鴻蒙之主！
    茉莉竟然說他是鴻蒙之主！
    雖然劉牧一直覺得自己是鴻蒙之主。
    但他並不是認為自己就是鴻蒙之主本體。
    而是他轉職成為了鴻蒙之主，擁有了鴻蒙之主的力量，所以他是鴻蒙之主並沒什麽不對。
    可現在，茉莉竟然說他就是鴻蒙之主本體！
    還有，源祖神又是誰？
    難道！
    劉牧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鴻蒙之外那神秘巨人。
    一定沒錯，那靜坐萬古，掌握十方鴻蒙世界的神秘巨人，便是茉莉口中的源祖神。
    也就是說，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源祖神掌中的十個鴻蒙世界，對應著十個鴻蒙。
    且每一個鴻蒙，都有一位鴻蒙之主。
    再結合茉莉所說這些信息。
    十位鴻蒙之主，被稱為源之子，也就是，源祖神的孩子？
    劉牧咽了咽口水。
    他要是第十鴻蒙之主的話，豈不是說，他是鴻蒙之外，那神秘巨人的第十個孩子？
    “看來你的記憶並沒有恢複。”
    茉莉繼續說道，“源之子，由源祖神體內十種源力創造，源祖神創造源之子的目的，則是為了選一名繼承者，一名能夠代替源祖神，主宰源界的繼承者。”
    “源祖神需要繼承者嗎？”
    劉牧深吸一口氣道。
    在他看來，源祖神必定是淩駕於鴻蒙之主之上的無上存在。
    且是這世間，真正的最強者。
    普通生靈，選擇繼承者是因為壽命有限。
    那麽源祖神選擇繼承者，又是什麽原因？
    “源祖神不需要繼承者。”
    茉莉沉思了片刻道，“祂是源界最強的存在，這世間，無人是祂的對手。”
    “然而源祖神不需要繼承者，但源界需要。”
    “源界是世間一切的源頭和終點，這世間，唯有源祖神方能鎮壓源界，一旦源祖神消失，那麽源界將會失控，屆時，這世間所有一切，都將不複存在。”
    “既然源祖神是世間最強的存在？祂又怎會消失？”
    “因為祂，活夠了！”
    茉莉深吸一口氣道，“源祖神與源界一同誕生，自祂誕生之日，祂便一直鎮壓著源界，維持著源界平衡。”
    “祂雖擁有無敵實力，但無數歲月裏，祂早已經麻木，這世間的一切，都已無法讓祂產生興趣，祂最終選擇將祂那無敵之力傳承下去。”
    “於是，祂創造了十名源之子，並給出考驗，一旦有源之子完成祂的考驗，便能繼承祂的無敵之力，成為源界新的源祖神！”
    “這……”
    劉牧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源祖神活夠了，這個回答，他屬實沒有想到。
    而且此時的他也無法理解。
    畢竟永生對於人類而言，一直是最大的追求。
    更何況，源祖神已經不止是永生那麽簡單，且還擁有無敵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