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不願意？”
    靈虛子道長眉頭一皺，語氣不悅。
    “弟子……弟子不敢。”
    張京雲連忙說道，心中卻充滿了抗拒和不甘。
    “不敢就好。”
    靈虛子道長淡淡說道。
    “記住，這次去玄天學院，你不僅代表你個人，更代表龍虎山的顏麵。”
    “你要好好觀察，仔細學習，看看玄天學院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十年之後，為師要看到一個脫胎換骨的張京雲！”
    “弟子……遵命。”
    張京雲無奈地應道，心中五味雜陳，正當他要離開時，心中突然感覺到一陣刺痛，頓時捂住了胸口，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靈虛子道長看到張京雲的樣子，頓時臉色一變，那是五指虛空對著他一擒，單手抵著他的天靈蓋上麵，給他輸送靈力。
    緊接著，看到靈虛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震驚，等張京雲穩定下來後，嚴肅地對問他。
    “京運，你的道心出現了問題了？”
    張京雲頓時一陣苦笑，他這時候才想起，自己道心出現了裂痕，隻是之前他一直糾結丟臉的事情，才沒有去注意到這個嚴重的問題。
    “師尊慧眼如炬，弟子……弟子的道心確實出現了一些問題。”
    張京雲苦澀地承認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頹喪。
    道心對於修真者而言，如同根基對於參天大樹，一旦出現裂痕，輕則修為停滯不前，重則走火入魔，甚至道消身殞。
    他原本還想在當實習老師期間，伺機尋找機會挽回顏麵，但現在道心受損，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
    靈虛子道長收回靈力，眉頭緊鎖，神色凝重，他深知道心受損的嚴重性，尤其是對於張京雲這樣天賦異稟的弟子，道心更是至關重要。
    他緩緩踱步，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張京雲的內心深處。
    “究竟是怎麽回事？你的道心為何會突然受損？”
    靈虛子道長語氣沉穩，但其中蘊含的威嚴卻讓張京雲感到一絲壓迫。
    張京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如實稟告。
    “弟子……弟子在九璃山，與那玄天學院的院長陳浩比試，結果……結果敗給了他。”
    “敗了？”
    靈虛子道長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敗了便敗了，勝敗乃兵家常事，一次失敗算不得什麽，難道就因為一次失敗，你的道心便如此脆弱不堪？”
    靈虛子道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也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並非如此……”
    張京雲連忙解釋道。
    “弟子承認，敗給陳浩，弟子心中確實感到羞愧和不甘，但真正導致道心受損的原因，並非僅僅是失敗本身。”
    “而是……而是弟子在比試過程中，對自己的道產生了懷疑。”
    “懷疑？”
    靈虛子道長停下腳步，轉過身，目光銳利地盯著張京雲。
    “你懷疑什麽？懷疑你所修之道？還是懷疑你自己？”
    張京雲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和痛苦。
    “弟子……弟子原本一直堅信，龍虎山玄門正宗的道法，才是天下正統，才是無上大道。”
    “但……但在與陳浩交手之後，弟子發現，弟子完全看不懂他所使用的道法，甚至……甚至弟子感覺，他的道法，似乎更加……更加……”
    張京雲一時語塞，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更加什麽？更加高明？更加強大？還是更加……適合這個時代？”
    靈虛子道長替他補充道，語氣平靜，卻仿佛一語道破天機。
    張京雲猛地抬起頭，震驚地看著師尊。
    “師尊……您……您也這麽認為的？”
    靈虛子道長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緩緩走到窗邊，眺望著遠方雲霧繚繞的群山，語氣悠遠而深沉的說道。
    “時代變了，京雲，靈氣複蘇，妖魔橫行，深淵魔氣日益劇增，舊有的秩序正在崩塌，新的秩序正在建立。”
    “龍虎山傳承千年，固然底蘊深厚，但也不能固步自封，墨守成規，我們需要學習新的東西，接受新的挑戰，才能在這個劇變的時代中生存下去，並且繼續引領修真界。”
    張京雲愣住了，他從未聽師尊說過這樣的話，在他的印象中，師尊一直都是一個堅守傳統，嚴守規矩的道長，沒想到今日竟然會說出如此具有變革意味的話語。
    “陳浩的玄天學院……或許，就是這個‘新’的代表之一。”
    靈虛子道長繼續說道。
    “他敢於打破常規，創立所謂的‘修仙職業技術學院’，看似荒誕不經，實則也蘊含著一種變革的勇氣和創新精神。
    “這種精神，正是我們龍虎山，乃至整個守舊的修真界，都應該學習的。”
    “可是……可是我感覺他的道法，不像是玄門正宗，甚至有些……旁門左道。”
    張京雲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在他傳統的觀念中，玄門正宗與旁門左道，涇渭分明，不可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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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旁門左道？”
    靈虛子道長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道。
    “何為正，何為邪？何為正統，何為旁門？道法萬千，殊途同歸，隻要能夠通天徹地，濟世救人，消滅邪魔便是正道。”
    “陳浩的道法，或許與我們龍虎山的正統道法有所不同，但你又如何斷定，它就一定是旁門左道呢？”
    “弟子……”
    張京雲再次語塞，他發現自己以往堅信不疑的觀念，在師尊的麵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京雲，你的道心受損，並非壞事。”
    靈虛子道長轉過身，目光溫和地看著張京雲，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說道。
    “破而後立，置之死地而後生，道心受損，固然痛苦，但也正是一個反思自身，重塑道心的機會，這次去玄天學院當實習老師，或許也是你個人的機緣。”
    “機緣？”
    張京雲疑惑不解。
    “不錯，機緣。”
    靈虛子道長肯定地點點頭解釋道。
    “去玄天學院，親身體驗一下陳浩的道法，親眼看看他的學院是如何運作的，或許能夠讓你對‘道’有更深層次的理解，或許能夠幫助你重塑道心，更上一層樓。”
    “弟子……明白了。”
    張京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中原本的抗拒和不甘，似乎也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好奇和期待。
    “你的道心受損，需要靜心調養，不可操之過急。”
    靈虛子道長叮囑道。
    “為師會為你準備一些丹藥，輔助你療養道心，在玄天學院當實習老師的期間，切記戒驕戒躁，虛心學習，多看多聽少說話，不要再與人爭強鬥勝，惹是生非。”
    “弟子謹遵師尊教誨。”
    張京雲恭敬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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