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柳毒牙腐蝕的青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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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青銅門上的龍血苔蘚泛著幽綠熒光,陸長安的龍爪摳進門縫時,指節鱗片被腐蝕得滋滋作響。張良機關殘軀在山海圖中預言的"九幽招魂幡",此刻正在門後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陰陽家的五德旗插滿海灘,旗麵流轉的黑水咒文將月華染成墨色,十二名頭戴星冠的術士圍成煉魄陣,陣眼處供奉的正是趙高木甲中逃逸的相柳殘魂!
"坎宮玄冥,九陰歸位!"
為首的陰陽家術士割開手腕,血水在沙地畫出九頭蛇圖騰。相柳虛影在陣中暴漲,毒牙滴落的黏液竟將礁石熔成蜂窩狀的青銅——這分明是徐福當年煉製九曜釘的蝕金水!
陸長安的逆鱗突然倒豎,龍尾掃飛三名結印術士。腥風卷起海浪,浪尖凝成蒙恬的冰魄槍虛影,槍纓卻纏著縷縷黑霧——那是相柳蠱毒在侵蝕英靈殘念。當槍尖刺入相柳第七顆頭顱時,毒液爆濺成漫天酸雨,青銅門上的饕餮紋竟開始蠕動!
"陸先生當心!"
項羽的烏騅馬踏浪而來,蚩尤鈹斬斷三根追蹤陸長安的毒涎。馬鞍上綁著的墨家機關匣突然彈開,七百枚青銅算籌在空中拚出"節葬"二字,將酸雨凝成冰錐反射向陰陽家陣營。三名術士被自己的毒液洞穿胸膛,屍體迅速汽化成黑煙,煙中傳出徐福念誦《呂氏春秋》的殘音。
青銅門在震蕩中裂開蛛網紋,九幽招魂幡的幡杆刺破門板。那杆通體漆黑的幡旗上,用龍族童屍的筋絡繡著二十八宿星圖,幡麵飄蕩時竟將陣亡術士的魂魄吸成絲線!公輸家的連弩戰船突然破霧而出,船首青銅撞角上立著個戴儺麵的女子,她手中握著的正是劉邦遺落的半顆齒輪心髒。
"墨家機關城三百冤魂,今日該還債了!"
女子掀開儺麵,露出與黃石公竹簡上相同的刺青麵紋。她將齒輪心髒按入船舵,整艘戰船解體重組成刑天巨像,獨目迸發的死光橫掃海灘——被擊中的陰陽家術士瞬間蒼老百歲,血肉枯朽成包覆青銅骨架的幹皮!
陸長安的龍爪撕開相柳第五顆頭顱,毒囊爆裂的漿液腐蝕了右臂龍鱗。他忍痛拔出逆鱗,鱗片在虛空劃出血色河圖,引動蓬萊地脈深處的龍魂共鳴。九條被青銅鎖鏈貫穿的龍魂破土而出,卻在觸及招魂幡時被幡麵星圖禁錮,龍吟化作淒厲的塤聲。
"原來九幽招魂幡是龍族魂甕......"項羽的重瞳滲出鮮血,蚩尤鈹突然不受控製地刺向陸長安,"徐福老賊!你連蚩尤戰魂都敢算計!"
烏騅馬人立而起,馬鬃燃起應龍本命火。陸長安翻身躍上馬背,龍爪握住鈹刃的瞬間,識海湧入上古秘辛——逐鹿之戰中隕落的應龍逆鱗,正嵌在九幽招魂幡的幡頂!
陰陽家術士齊聲頌咒,相柳殘魂突然自爆。毒液混著龍血凝成青銅巨浪,將蓬萊青銅門徹底腐蝕。門內景象令混戰中的百家眾人窒息:三百六十具水晶棺懸浮在星圖之上,每具棺中都躺著與陸長安容貌相同的龍族少年,他們的脊骨被抽出拚成渾天儀,儀盤中央插著的正是蒙恬缺失的機械心髒!
"宿主七號,歡迎歸位。"
黃石公的虛影從渾天儀中浮現,手中的釣竿絲線纏繞著陸長安的龍角。九幽招魂幡突然分解為十萬亡魂,其中赫然包括張良破碎的機關頭顱與劉邦汽化的血肉——這些魂魄正在重組為十二祖龍被剝下的逆鱗!
項籍的烏騅馬突然炸成青銅碎片,他咳著血沫將蚩尤鈹擲向渾天儀:"楚人寧死不為奴!"鈹刃刺穿三具水晶棺,棺中龍屍睜眼的刹那,陸長安的脊柱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那些分明是他輪回百世的肉身!
公輸家的刑天巨像突然調轉刀鋒,獨目死光擊碎陰陽家的五德旗。戴儺麵的女子摘下青銅麵甲,露出與驪山銅棺中龍族少年一模一樣的臉龐:"兄長,還不醒來?"她指尖的齒輪心髒迸發血光,陸長安識海中的係統提示音突然扭曲成少女啜泣——那是三百世輪回中被他親手斬滅的龍妹魂魄!
九幽招魂幡的星圖開始倒轉,被禁錮的龍魂化作流星雨砸向海麵。百家殘眾在龍炎中慘叫奔逃,他們的血肉在青銅毒液侵蝕下長出相柳鱗片。項羽用最後氣力掰斷蚩尤鈹,將半截鋒刃刺入自己重瞳:"陸長安!莫讓楚歌成絕響!"
黃石公的釣竿絲線突然崩斷,陸長安的逆鱗盡數離體。當最後一片龍鱗嵌入渾天儀時,蓬萊仙島轟然坍塌,青銅門內的水晶棺群如蜂群歸巢般湧入他的龍軀。九幽招魂幡的幡麵裹住殘破的龍角,幡頂應龍逆鱗發出最後的悲鳴——那竟是蒙恬機械心髒解碼出的星際坐標,每個光點都是被仙秦鎖住的龍族母星!
蜃樓艦的殘骸在沸騰的龍血中沉浮,陸長安的龍爪扣住九幽招魂幡幡杆時,幡麵星圖突然倒映出他三百世輪回的血色記憶。相柳毒液在青銅門框上蝕出的孔洞滲出腥風,風中裹挾著蒙恬機械心髒發出的摩斯密碼——那串規律震顫的青銅脈動,竟與驪山地宮深處傳來的共鳴頻率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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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接劍!"
儺麵女子撕開胸腔,肋骨間彈出一柄龍脊鍛造的青銅鈹。陸長安握住劍柄的刹那,蟄伏在脊柱裏的龍族血脈徹底蘇醒,金瞳迸發的光芒照亮蓬萊廢墟。十二祖龍碑從海底升起,碑文上的外星文字在龍炎中熔解重組,化作《山海經》缺失的"大荒北經"篇——那些記載著天外異獸的甲骨文,此刻正與九幽招魂幡上的星圖遙相呼應。
黃石公的虛影在星圖間重組,垂釣的絲線突然分裂為三千青銅神經索。每根神經索末端都拴著百家弟子的天靈蓋,他們的眼珠在索道牽引下拚成渾天儀陣。"陸小友可知?"老者的聲音從墨家巨子的顱腔傳出,"這蓬萊本就是艘星槎,徐福東渡尋的不是仙,是歸墟裏的星際羅盤!"
項羽的殘軀突然暴起,半截蚩尤鈹貫穿三塊祖龍碑。碑體炸裂的瞬間,十二道龍魂掙脫束縛,卻在觸及招魂幡時被幡麵吸成絲線。烏騅馬的青銅碎片在龍血中重組,馬鞍上浮現出應龍被剝落的雙翼——那對骨翼插入陸長安脊背時,蟄伏在海底的驪山地宮母艦突然發出鯨鳴般的汽笛聲!
"楚人的魂,燒不盡!"
項籍獨目泣血,徒手撕開相柳最後一顆頭顱。毒囊爆裂的漿液澆在公輸家戰船上,將刑天巨像熔成青銅瀑布。儺麵女子趁機躍入瀑流,玲瓏身軀在液態金屬中重組為三丈高的機關天女——她發髻間插著的九曜釘,正是徐福當年從陸長安前世龍角中拔出的那枚!
陰陽家的殘存術士突然齊聲誦咒,五德旗插入自己丹田。他們的道袍在血光中焚毀,露出刻滿《呂氏春秋》的青銅骨架。三百六十具骨架拚成河圖大陣,陣眼處浮出半卷泛黃的《徐福航海誌》——那些被曆史抹去的竹簡上,清晰繪著龍族母星的星宿圖譜。
陸長安的龍爪捏碎渾天儀,儀盤中迸發的數據流卻化作萬千青銅蝗蟲。這些蟲豸啃食著招魂幡上的龍魂絲線,每吞食一縷魂絲,蟲腹便亮起顆血色星辰。當第九百隻蝗蟲蛻變為赤紅色時,九幽招魂幡突然自焚,灰燼中浮出蒙恬完整的機械身軀——將軍的青銅羽翼展開為星圖,胸腔內缺失的心髒位置,正是龍族母星的坐標方位!
"陸先生...驪山...地脈..."
蒙恬的電子音夾雜著沙沙雜波,獨臂突然調轉劍鋒刺穿黃石公虛影。老者潰散的靈體裏掉出枚青銅密鑰,匙柄上的雲雷紋與陸長安逆鱗完美契合。當密鑰插入蓬萊廢墟的祭壇鎖孔時,整座仙島突然開始上升——那根本不是島嶼,而是星槎暴露在海麵的桅杆頂端!
墨家子弟的殘軀突然抽搐著站起,他們脊柱間彈出的算籌在空中拚出"熒惑守心"的凶兆。公輸家的機關獸在血雨中解體,零件重組為十二尊青銅渾象,每尊渾象的瞳孔都映著徐福在星際間航行的畫麵。儺麵女子操控的天女像突然發出悲鳴,九曜釘從她眉心迸出,釘身上浮現的甲骨文赫然是:"亡秦者,龍也!"
陸長安的龍尾掃平三座祖龍碑,碑底露出的青銅甬道直通驪山地宮。當他捏碎黃石公遺留的釣竿時,竿身突然伸長為扶桑神木——樹枝間懸掛的三百顆龍首,正是仙秦曆代帝王的真容!項羽的殘魂附在蚩尤鈹上,鈹刃劈開神木的瞬間,樹芯流淌出的不是汁液,而是被煉化的龍髓。
"兄長看好了!"
儺麵女子突然解體天女像,萬千齒輪嵌入陸長安的龍鱗。當最後枚青銅榫卯歸位時,蟄伏在海底的驪山母艦轟然出水——這艘堪比蓬萊仙島的巨艦甲板上,十二金人正在用龍童屍骸拚湊星際羅盤。蒙恬的機械身軀突然躍入羅盤中央,胸腔迸發的血光在虛空燒出四個篆字:
"絕地天通!"
九幽招魂幡的殘片突然聚合成星門,門內傳出蒙恬最後的嘶吼:"快走!"陸長安的龍爪拽住儺麵女子躍向星門時,瞥見徐福正站在母艦了望台——那襲方士袍下伸出的,竟是十二條相柳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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