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月氏商隊駝鈴裏的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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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倒影中的昆侖鏡幽光尚未消散,韓信指尖已觸及河底蒙恬青銅胄上的冰蠶絲。那些《樂經》殘章在觸碰到玄鳥凍紋的瞬間,竟化作流沙滲入虎符殘片,韓信耳畔突然響起西域駝鈴的震顫——那鈴聲裏裹挾著令他汗毛倒豎的梵唱,每個音節都在撕扯丹田裏新生的微型不周山。
"韓將軍!」劉邦的嘶吼從河對岸傳來。渾天儀碎片紮入河床的刹那,韓信看見三十裏外的鹹陽道上,本該押送糧草的秦軍銳士竟集體解甲。他們眼神渙散地跪拜在一支月氏商隊前,青銅駝鈴垂落的瓔珞正滲出金漆,在雪地上繪出八瓣蓮花陣圖。
韓信踏浪而過的足尖激起玄冥真水,第三隻眼迸發的鏡光穿透商隊頭領的帷帽。覆著黃金麵具的月氏王女眉心,十二顆舍利子正在顱骨內排列成卍字符。她懷中的青銅駝鈴突然裂開縫隙,鑽出的不是鈴舌,而是截纏繞《往生咒》的人指骨!
"西方教的手筆。」韓信震袖甩出冰蠶絲,絲線上跳動的《樂經》音符與梵唱碰撞出刺目火花。商隊護衛突然扯開羊皮襖,露出繪滿阿修羅戰紋的胸膛,他們揮動的彎刀竟是用降魔杵熔鑄而成,刀鋒劈落的軌跡暗合天龍八部陣法。
劉邦的赤霄劍突然自主出鞘,劍鳴中騰起的赤龍虛影撞碎三具降魔杵。但潰散的佛光裏浮現出優曇婆羅花,每一片花瓣都映著秦軍士卒家鄉的景象:關中老農在龜裂的田埂上咳血,邯鄲城頭寡婦抱著嬰孩跳下烽火台,楚地祠堂的祖宗牌位在暴雨中坍塌......
"破!」韓信將虎符殘片拍入赤霄劍柄。蒙恬北伐時的戰鼓聲突然從劍身炸響,音波震得優曇花幻象泛起漣漪。月氏王女的麵具應聲碎裂,露出半張與蒙恬冰雕神似的麵容,她左眼燃燒的幽藍火焰與西王母如出一轍!
項羽的破城戟突然破空而至,戟尖挑起的不是敵人,而是韓信腰間玉佩。雙魚佩碰撞產生的清光裏,韓信終於看清梵唱源頭——那支駝鈴內部鐫刻的根本不是佛經,而是用蒙恬軍魂執念反轉書寫的《陰符經》!每道被佛光淨化的執念,都在削弱仙秦國運的根基。
"好毒的算計!」韓信旋身避開降魔刀陣,冰蠶絲纏住駝鈴的瞬間,昆侖鏡幽光突然照見三百裏外的祁連山麓。真正的月氏王正在祭壇上剜心獻祭,他的胸腔內跳動的不是心髒,而是枚刻著接引道人寶誥的金剛杵。每滴墜落的王血都在雪地上長出曼陀羅,花蕊中爬出的八部天龍正啃食著長城陣圖的靈脈。
赤霄劍突然發出悲鳴,劉邦七竅滲出黑血——他體內蟄伏的三足金烏殘魂竟被梵唱喚醒!項羽的霸王血及時潑灑在劍身,蒸騰的血霧裏浮現出阿房宮地脈圖:徐福當年埋下的十二銅人,此刻正被佛光侵蝕成怒目金剛,它們腳踩的蓮花寶座分明是用長城磚熔鑄的。
韓信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向虎符,蒙恬消散前的最後畫麵突然清晰:北境軍帳裏,年輕的月氏王女曾獻上結盟血書,她睫毛上凝結的冰晶與此刻昆侖鏡映出的優曇花完美重疊。"是輪回蠱!」韓信猛然驚醒,冰蠶絲突然刺入自己第三隻眼,蘸著昆侖鏡碎片劃出的血痕,在空中繪出大雷音寺的輪廓。
項羽的破城戟突然調轉方向刺入地麵,戟杆上浮現的江東子弟兵亡魂竟與佛光中的八部天龍撕咬起來。劉邦趁機擲出渾天儀殘片,二十八星宿的投影在梵唱中艱難拚合,最終定格在西方白虎位上——那裏赫然懸浮著徐福煉製萬魂幡用的歸墟骨鼎!
"梵音是幌子!」韓信淩空抓住兩道交織的因果線。冰蠶絲順著線頭疾射而出,穿透層層時空紮入月氏王女眉心。被扯出的不是舍利子,而是半截刻著仙秦篆字的青銅簡——這分明是李斯脊骨上失蹤的另一半律令!
律令青銅簡與虎符殘片碰撞的刹那,韓信丹田裏的微型不周山突然暴漲。山體迸發的混沌之氣將梵唱逼退三百丈,震碎的優曇花幻象裏跌出個眉心點著朱砂的沙彌。那小和尚撕開人皮後露出的真身,竟是當年被蒙恬箭射北海的妖僧圖澄!
"蒙大將軍別來無恙?」妖僧的禪杖重重頓地,杖頭懸掛的九顆骷髏同時誦起《度人經》。韓信腳下的雪地突然塌陷成八寒地獄,冰錐刺穿的卻不是肉身,而是那些與蒙恬立過血誓的軍魂記憶。每個被佛光淨化的記憶碎片,都在削弱定胡劍與仙秦的氣運鏈接。
項羽突然狂笑著撞入陣眼,破城戟攪動的霸王氣血形成逆佛領域。劉邦的赤霄劍趁機刺穿妖僧後背,但劍尖傳來的觸感卻是木魚聲——那妖僧的脊柱早已被替換成七寶菩提樹,樹幹上懸掛的108顆念珠,每顆都封印著位仙秦銳士的戰魂!
韓信第三隻眼流出的血淚突然凍結成冰棱,他認出其中一顆念珠裏封印的,正是當年跟隨自己奇襲匈奴的斥候伍長。冰棱折射的鏡光裏,那伍長生前的最後呐喊竟被扭曲成《金剛經》謁語:"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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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韓信並指如劍斬斷冰棱,飛濺的碎片中浮現蒙恬北伐軍的行軍圖。那些標注糧道的朱砂記號,此刻正在佛光中扭曲成須彌山輪廓。他終於看透這場陰謀的全貌——西方教竟把三十萬秦軍魂的執念煉成攀登靈山的階梯!
虎符殘片突然自主飛向妖僧眉心,蒙恬消散前的怒吼穿越時空而來:"赳赳老秦!」被封印的念珠應聲炸裂,十萬戰魂執念化作箭雨傾瀉而下。妖僧的七寶菩提樹瞬間燃起業火,樹皮上浮現的《楞嚴咒》經文竟開始倒流書寫。
項羽趁機擲出破城戟,戟刃刺入妖僧丹田的瞬間,韓信看見駭人景象:那具皮囊下根本沒有五髒六腑,隻有座微縮的八寶功德池!池中盛著的不是八功德水,而是混著蒙恬心頭血的北境玄冰,水麵上漂浮的蓮台正托著月氏王女的三魂七魄。
"移花接木!」劉邦的渾天儀突然罩住功德池,二十八星宿的鎖鏈纏住蓮台。韓信咬破指尖在虛空畫出焚天符,火焰卻沿著因果線燒向自己的經脈——那蓮台裏封印的根本不是月氏王女,而是蒙恬當年在西王母座下求取的昆侖冰魄!
冰魄炸裂的衝擊波震飛三人,妖僧的狂笑響徹四野:"蒙恬用冰魄保三十萬軍魂往生,卻不知這些純粹執念正是我佛門至寶!」功德池水突然倒卷上天,在空中形成巨大的轉經筒,每轉動一圈就有數百軍魂被碾成精純願力。
韓信嘔血催動丹田不周山,混沌之氣凝成盤古斧虛影劈向轉經筒。妖僧的九環錫杖突然化作九頭金翅大鵬,叼住盤古斧影就要往西方飛遁。千鈞一發之際,河底蒙恬青銅胄突然破水而出,甲縫裏的《樂經》殘章化作五音十二律纏住大鵬利爪。
"禮崩樂壞,佛音當誅!」韓信將虎符殘片拍入青銅胄。蒙恬等身虛影再次顯現,他拉動的根本不是弓弦,而是三百裏長城陣圖!離弦的箭矢竟是定胡劍本體,劍身纏繞的玄鳥凍紋在佛光中展翅重生,化作遮天蔽日的寒冰玄鳥。
妖僧的功德池在玄鳥吐息中凍結成冰,那些被淨化的軍魂執念突然逆轉。轉經筒上浮現的梵文開始崩解,重新組合成仙秦篆書的《軍功律》。當"斬首虜一,賜爵一級"的律令響徹戰場時,十萬秦軍虛影突然在冰麵上列陣重生。
"殺!」蒙恬虛影揮劍指天。複活的軍魂們踏著《無衣》戰歌的節奏衝向妖僧,他們手中兵器不再是青銅戈矛,而是由破碎梵文凝聚的刑天斧。妖僧的九頭金翅大鵬哀鳴著墜落,每片金羽都化作燃燒的《論語》殘頁——那火光照亮的雲端盡頭,接引道人的虛影正緩緩消散。
項羽的破城戟貫穿妖僧咽喉時,韓信在飛濺的佛血裏看見駭人畫麵:長城陣圖最西端的烽燧台下,三百童男童女正被推入熔爐,他們哭喊聲裏煉出的青銅液,正在澆築更大的轉經筒底座。底座上未幹的銘文顯示,這竟是徐福東渡前留下的最後手筆!
當最後縷梵唱消散時,韓信手中的虎符已徹底融化。月氏王女的屍身上浮出朵優曇花,花蕊中藏著半卷用蒙恬軍功簿改寫的《地藏本願經》。經卷末尾的朱砂批注讓他如墜冰窟——那字跡竟與始皇批閱奏折的筆鋒一模一樣:
"西去之路,當以三十萬軍魂為燈油。」
冰魄炸裂的寒霧尚未散盡,韓信指尖已觸到熔爐邊緣滾燙的銘文。三百童男童女的哭喊聲裏混著梵文吟唱,他看見徐福當年東渡的蜃樓船正從青銅液中浮出輪廓——那船頭懸掛的並非秦字旗,而是繡著八葉蓮花的轉經幢。
"徐福老賊!」項羽的破城戟突然震顫著指向熔爐深處。蒸騰的青銅蒸汽裏,十二尊怒目金剛像正啃食著童男童女的魂魄,它們獠牙間垂落的不是涎水,而是用《孝經》文字凝成的鎖鏈。每根鎖鏈末端都拴著塊刻有百家姓的鎮魂磚,磚縫裏滲出的血珠正沿著長城陣圖向西流淌。
劉邦的赤霄劍突然脫手墜地,劍身映出的不是人影,而是阿房宮十二銅人集體倒伏的畫麵。那些銅人膝蓋處熔化的銅汁裏,分明遊動著徐福豢養的陰陽魚——魚眼處鑲嵌的夜明珠,竟是當年蒙恬射落的北境狼王雙目!
"不是轉世,是奪舍!」韓信突然抓住熔爐中飛濺的青銅液。滾燙的金屬在他掌心凝結成司南模樣,勺柄指向祁連山巔的刹那,月氏王女屍身上的優曇花突然綻放。花蕊中飄出的《地藏本願經》無風自燃,灰燼裏顯出的輿圖讓三人瞳孔驟縮——那竟是徐福東渡前夜,在鹹陽宮地磚下刻的混天星鬥陣!
項羽的霸王戟重重頓地,震開的裂縫裏湧出墨汁般的黑水。水中漂浮的竹簡殘片讓韓信渾身發冷——這些竟是李斯焚書時特意保留下來的《孟子》孤本,此刻每片竹簡都在誦念"民為貴"的篇章,但字縫間滲出的卻是用童子血書寫的《華嚴經》!
"他在顛倒綱常!」劉邦七竅突然迸發赤芒,蟄伏的三足金烏竟化作日輪懸於頭頂。熾熱的光線照透熔爐底部,露出讓所有人窒息的景象:三百童男童女的脊椎骨被熔鑄成佛塔基座,每節骨頭上都烙著仙秦銳士的軍功爵位,塔尖懸掛的青銅鍾內部,密密麻麻刻著蒙恬三十萬大軍的花名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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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丹田的不周山突然發出龍吟,山體迸發的混沌之氣凝成判官筆。他蘸著熔爐中沸騰的青銅液,在虛空寫下"赳赳老秦"四個篆字。字跡成形的瞬間,十二尊怒目金剛突然集體轉向西方跪拜——它們背後浮現的接引佛光裏,赫然立著徐福手持萬魂幡的身影!
"徐福?!」項羽的破城戟突然調轉方向。戟尖刺中的幻象如水麵破碎,濺起的佛光裏浮現出令韓信毛骨悚然的畫麵:蜃樓船甲板上,徐福正將半卷《論語》投入丹爐,而爐中燃燒的火焰竟是用焚書坑儒時的儒生執念所化!
劉邦的金烏日輪突然黯淡,他看見徐福道袍下擺沾染的墨跡——那根本不是朱砂,而是用百家典籍灰燼調製的符水。更可怕的是,徐福腰間懸掛的六枚法印,分明是用當年被坑殺的方士頭骨煉製,每個頭骨天靈蓋上都刻著反向的《道德經》!
"他要重定乾坤!」韓信判官筆突然折斷。飛濺的筆鋒殘片化作三百柄定胡劍虛影,劍雨傾瀉而下的刹那,熔爐中的青銅液突然沸騰成八條孽龍。這些孽龍額頭的逆鱗上,全刻著"書同文"的秦篆——隻是每個字的筆畫都按照梵文語法重組!
項羽突然狂笑著躍入熔爐,霸王氣血在青銅液中炸開血蓮。劉邦趁機擲出渾天儀,二十八星宿的鎖鏈纏住徐福虛影。韓信第三隻眼流出的血淚突然凍結成冰鏡,鏡光穿透時空照見驚人真相——徐福的皮囊下根本沒有肉身,而是由萬千儒生怨靈織就的佛衣!
"原來你才是蠱!」韓信並指斬斷三根因果線。熔爐中的青銅孽龍突然調頭噬主,徐福的佛衣在龍牙撕咬中片片碎裂。但飛散的怨靈碎片沒有消散,反而在空中組成巨大的《春秋》竹簡,簡牘間垂落的不是韋編,而是用長城烽火煉製的勾魂索!
劉邦的金烏突然哀鳴著墜落,他看見徐福殘破的佛衣內藏著半枚玉璽——那根本不是傳國玉璽,而是用和氏璧邊角料雕琢的往生印!印文閃爍的刹那,熔爐中的三百童男童女突然睜眼,他們的瞳孔裏旋轉著完整的混天星鬥陣,陣眼處懸浮的正是徐福當年獻給始皇的不死藥!
"好個偷天換日!」項羽的霸王戟突然燃起黑炎。戟刃劈中的往生印迸發刺目強光,韓信在光芒中看見徐福的真實布局——那三百童男童女根本不是祭品,而是承載著諸子百家精魂的容器!他們哭喊時嘴角溢出的血沫裏,全漂浮著微縮的稷下學宮!
劉邦突然嘔出大口黑血,血水中遊動的陰陽魚讓他恍然:"他用我的帝王氣運養蠱!」赤霄劍自主飛向熔爐,劍身纏繞的赤龍突然蛻皮,露出的森森白骨竟拚接成《河圖》《洛書》的紋路。韓信看得真切,那白骨縫隙間滋生的不是血肉,而是用焚書灰燼培育的優曇婆羅花!
"破局在蜃樓!」韓信突然抓住兩道飛散的因果線。熔爐中的青銅液突然逆流成河,托著三人衝向徐福幻象所指的東海方向。浪濤拍擊礁石的轟鳴裏,韓信聽見蒙恬軍魂的呐喊——那些聲音不再悲壯,反而帶著稷下學子辯論時的激昂!
項羽的破城戟突然插入虛空,戟杆上浮現的江東子弟兵亡魂竟開始誦讀《楚辭》。劉邦的金烏在吟哦聲中浴火重生,尾羽灑落的火星點燃了徐福的佛衣。韓信趁機將虎符殘片按入自己眉心,混沌之氣凝成的盤古斧再次顯現——這次斧刃纏繞的不再是梵文,而是諸子百家竹簡拚接的銘文!
"開!」韓信揮斧劈向混天星鬥陣。陣圖破碎的瞬間,東海盡頭真的浮現出蜃樓船影。但那船體早已不是木造,而是用長城磚與焚書竹簡熔鑄的巨輪,甲板上矗立的十二銅人正在集體結印——它們掌心托著的不是法器,而是大澤鄉起義時折斷的鋤頭!
徐福的狂笑從船樓傳來:"陳勝吳廣亦是老朽棋子!」他道袍翻卷間,十二銅人突然將鋤頭插入胸膛。流出的不是銅汁,而是用"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呐喊聲凝成的血劍!這些血劍在虛空組成更大的誅仙陣,陣眼處旋轉的正是韓信丹田裏的微型不周山投影!
劉邦突然奪過赤霄劍刺入自己心口。噴湧的帝王血染紅誅仙陣圖,陣紋扭曲的瞬間,項羽的霸王戟突然化作九鼎虛影。韓信看得分明,鼎身上的饕餮紋正在蠶食徐福的壽元——那根本不是周室九鼎,而是用楚人巫祝秘術仿製的噬魂鼎!
"楚雖三戶……」項羽的怒吼震碎船帆。韓信丹田的不周山突然暴漲千丈,山體迸發的混沌之氣凝成三千儒生虛影。這些虛影手持竹簡撞向蜃樓船,簡牘間飛出的不是文字,而是蒙恬北伐軍的箭矢——每支箭的翎羽上都用血寫著"豈曰無衣"!
徐福的往生印突然炸裂,飛濺的玉屑裏浮現出令韓信窒息的畫麵:蜃樓船底層的煉丹室內,月氏王女的三魂七魄正在重組。她腳下踩著的不是蓮台,而是半塊刻滿仙秦律令的虎符——那虎符缺口處流淌的青銅液,正緩緩凝聚成蒙恬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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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將軍?!」韓信手中盤古斧突然滯空。項羽的噬魂鼎趁機撞破丹室牆壁,鼎內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當年被坑殺的方士怨靈。這些怨靈沒有攻擊徐福,反而撲向重組中的月氏王女——每個怨靈都在用身體填補她殘缺的魂魄!
劉邦突然抓住韓信的左臂:"你看她的眼睛!」韓信定睛望去,月氏王女睜開的眸子裏,左眼燃燒著西王母的幽藍冰焰,右眼卻躍動著赤霄劍的日芒。更可怕的是,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柄長劍——那劍身紋路分明是長城陣圖,劍格處鑲嵌的正是失蹤的十二金人核心!
"萬法歸宗……」徐福的歎息裏帶著得逞的快意。蜃樓船突然調轉方向,船頭對準的既非東方也非西方,而是徑直撞向不周山投影。韓信在碰撞前的刹那終於看透全局——徐福要的根本不是東渡,而是借諸子百家氣運撞斷天柱,再造混沌!
韓信指尖的盤古斧在離徐福咽喉三寸處凝滯。蜃樓船龍骨與不周山虛影相撞的刹那,整片東海突然倒懸成鏡,三百童男童女脊椎熔鑄的佛塔竟從海底升起,塔尖穿透月氏王女的天靈蓋。她右眼的赤霄日芒突然暴漲,左眼的西王母冰焰順著脊椎佛塔流淌,將沸騰的青銅液凍成通天玉階。
"這才是真正的封禪台!"徐福的佛衣碎片在空中重組為《山海經》殘卷,每頁都在吞噬星鬥陣崩碎的光屑。韓信驚覺腳下長城陣圖正在融化,磚縫裏滲出的不是泥漿,而是用焚書灰燼調製的墨汁——這些墨汁沿著玉階逆流,在月氏王女眉心凝成半枚傳國玉璽!
項羽的噬魂鼎突然發出楚地巫祝的吟唱,鼎身饕餮紋竟開始啃食自己的尾巴。劉邦抓住這瞬息之機,將赤霄劍刺入自己胸膛。噴湧的帝王血沒有落地,反而化作三千金甲兵衝向玉階——每個士兵鎧甲都刻著百家姓,手中戈矛卻是用焚書竹簡熔鑄的戒尺!
"他要重寫曆史!"韓信終於看破玄機。盤古斧劈向月氏王女的瞬間,她手中的長城劍突然解體,十二金人核心化作算籌懸浮空中。徐福狂笑著擲出往生印,印文在虛空烙下"罷黜百家"四個血字——每個字的橫豎撇捺都在吞噬諸子虛影!
項羽的霸王戟突然爆裂,戟杆中飛出的不是精鐵碎片,而是用楚辭編織的繩索。這些繩索纏住十二金人算籌,竟在虛空擺出河圖洛書的陣型。韓信丹田的不周山轟然崩塌,山體碎片凝成三百六十枚竹簡,簡上浮現的並非儒家經典,而是蒙恬軍帳中的沙盤推演圖!
"兵者詭道也!"韓信並指蘸取青銅墨汁,在竹簡上畫出井陘之戰的陣型。陣圖成型的刹那,月氏王女突然張口吐出阿房宮簷角的銅鈴——鈴舌竟是半截定胡劍,劍身映出徐福佛衣下的真容:那張蒼老道袍包裹的,分明是韓非被毒殺時的青紫麵龐!
劉邦的金烏突然哀鳴著撲向銅鈴。赤焰與寒冰碰撞的迷霧中,韓信看見徐福的左手在結佛印,右手卻在畫道符——那掌心紋路竟是李斯小篆的筆鋒走勢!蜃樓船甲板突然裂開,十二銅人捧著百家姓鎮魂磚跪成圓周,磚縫滲出的血珠在虛空寫出完整的《諫逐客書》!
"李丞相……"韓信渾身劇震。血字《諫逐客書》突然自燃,灰燼裏站起個虛影——那竟是腰懸《孤憤》《五蠹》竹簡的韓非!虛影抬手點向徐福眉心,徐福道冠突然炸裂,露出的天靈蓋上赫然刻著商鞅變法時的劓刑烙印!
項羽突然奪過劉邦手中的赤霄劍殘片。劍刃割破掌心的刹那,霸王血染紅的虛空突然浮現大澤鄉的地圖。陳勝吳廣的殘魂從地圖裂縫中爬出,他們手中折斷的鋤頭突然生長出《過秦論》的文字根係,這些根係纏住徐福的雙腳,將他拖向十二銅人跪拜的圓心!
"法、術、勢……"徐福每個字都震落星鬥。蜃樓船底層的煉丹爐突然洞開,月氏王女的魂魄被吸入爐中。韓信看見爐內燃燒的並非凡火,而是用"民貴君輕"四字真言點燃的浩然氣——每簇火苗裏都站著個稷下學宮的辯士亡魂!
劉邦突然抓住韓信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借兵仙殺意一用!"韓信尚未反應,丹田殘餘的混沌之氣已被赤霄劍抽空。劍身暴漲的赤芒中浮現出未央宮輪廓,宮牆磚瓦竟全是用焚書灰燼燒製,每個瓦當都刻著反向的"受命於天"!
徐福的佛衣突然滲出墨汁。這些墨汁在虛空寫出"指鹿為馬",每個字都化作妖獸撲向三人。項羽突然撕開胸前鎧甲,露出用江東子弟兵名冊紋刻的護心鏡——鏡光反射的瞬間,趙高的指鹿竟化作白起坑殺四十萬趙卒的降旗!
韓信趁機將盤古斧殘片射入煉丹爐。斧刃切開的裂縫裏,月氏王女的三魂七魄突然重組——她左眼冰焰凝成蒙恬的障刀,右眼日芒化作蕭何的律令竹簡。更驚人的是,她手中重新凝聚的長城劍,劍脊上浮現的竟是韓信暗渡陳倉的棧道圖!
"九章算術……"徐福突然口吐真言。煉丹爐內的浩然火突然坍縮成黑子,將月氏王女吸入其中。韓信發狠咬碎舌尖,噴出的精血在虛空寫出"十麵埋伏"的陣圖。陣圖籠罩蜃樓船的刹那,整片東海突然變成巨幅棋盤,每個浪頭都站著個仙秦銳士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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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的金烏突然俯衝入棋盤,化作"楚河漢界"的分割線。項羽的噬魂鼎倒扣在"漢界"之上,鼎內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用破釜沉舟戰意凝成的骰子。骰子落定的瞬間,韓信看見徐福的左腳變成商鞅的椽筆,右腳化作韓非的刻刀——這個操縱曆史長河的怪物,竟在同時書寫秦律與漢章!
月氏王女的長城劍突然刺穿煉丹爐。劍尖挑出的不是丹藥,而是半卷染血的《史記》!徐福看到竹簡的刹那突然慘叫,佛衣下的韓非麵容開始融化。韓信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用最後的氣力喊出:"天亡你,非戰之罪!"
整個時空突然靜止。徐福的道冠徹底碎裂,露出被百家姓鎮魂磚封印的真身——那竟是個用《呂氏春秋》竹簡編織的傀儡!每片竹簡都在誦念不同學派的典籍,而傀儡的心髒位置,跳動著半枚傳國玉璽和半塊虎符拚接的核心!
項羽的霸王戟突然從曆史長河盡頭飛來。戟刃刺穿傀儡心髒的瞬間,韓信看見十二銅人集體化作金水,澆築成巨鼎將徐福封印其中。鼎身浮現的銘文並非秦篆,而是用楚辭、漢賦、兵書、律令共同寫就的四個血字——海納百川!
東海盡頭的蜃樓船開始崩塌。韓信在墜入黑暗前最後瞥見——月氏王女手持長城劍立於鼎蓋之上,她腳下鎮壓的徐福傀儡仍在嘶吼,而遠處新生的朝陽裏,分明站著個手持《史記》竹簡的虛影。那虛影的衣袂翻飛間,隱約可見"司馬"二字在曆史長河中明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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