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李斯白發中的律令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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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斯跪坐在欽天監觀星台上,白發如瀑垂落三丈青石階。發絲末端纏繞著青銅律尺,每根尺麵都浮現《法經》原文。當徐福元神炸裂的玉蟬碎片掠過鹹陽城時,他頭頂的獬豸冠突然迸裂,碎玉中滲出商鞅車裂時的血霧。
    "不!"李斯雙手抓住發髻,指縫間溢出的不是鮮血,而是刻著"刑名"二字的鐵水。那鐵水落地即凝為秦簡形製,簡牘縫隙爬出無數篆文蜈蚣。這些文字毒蟲噬咬著他的官袍,在錦緞上蛀出《韓非子·難言》的篇章。
    觀星台四角的青銅獬豸突然昂首嘶鳴,獸角頂端的明鏡映出驚人畫麵:李斯每根白發都化作律令鎖鏈,發梢穿刺著自己的十二重樓穴位。鎖鏈表麵流轉的已非法家條文,而是天道篆寫的"絕地天通"禁製。
    "詔令!"李斯突然張口,吐出的卻是混著青銅碎屑的詔書,"廢除連坐之法,增設天人交感之刑!"話音未落,他脖頸處的鎖鏈突然收緊,發絲末端竟刺入虛空,從驪山地宮拽出塊刻滿《青囊書》的隕鐵。
    墨家巨子駕馭機關玄武破空而至,龜甲縫隙射出九十根量天尺。當尺影觸及李斯周身三尺時,那些律令鎖鏈突然扭結成《呂刑》中的"五虐之刑"圖騰。圖騰中鑽出的刑天虛影揮動戚斧,斧刃劈落的軌跡竟與《周禮》秋官條文完全重合。
    "廷尉入魔了!"扶蘇策馬衝上雲階,定秦劍挑起的歸墟之水在空中凝成《禹刑》碑文。碑文陰影裏突然伸出李斯編纂《倉頡篇》時的竹筆,筆鋒蘸著當年韓非飲下的鴆毒,在虛空書寫"壹刑"二字。
    二字成型的刹那,欽天監梁柱上的二十八宿圖突然活化。東方青龍七宿化作七柄量罪劍,劍柄鑲嵌的正是徐福玉蟬碎片!李斯白發鎖鏈突然暴漲,發梢洞穿七劍劍鐔,將星宿之力盡數吸入體內。
    蒙恬的黃金火騎兵列陣而來,馬槊尖端燃起商君變法時的焚書之火。火焰觸及律令鎖鏈時,鎖環表麵突然浮現百家爭鳴場景——那竟是李斯偷偷拓印的稷下學宮論道碑文!碑文中"以法為教"四字突然實體化,化作刑具扣住蒙恬雙腕。
    "陛下當年賜我的不是廷尉印!"李斯七竅湧出裹挾律令碎片的黑霧,霧中沉浮著始皇東巡封禪時的玉牒殘片,"是這塊刻著"受命於天"的崆峒印仿品!"他撕開朝服,胸口赫然嵌著半塊散發混沌氣息的印璽。
    墨家巨子操縱機關青龍噴吐矩子令,令牌上的"兼愛"符咒撞上崆峒印時,印麵突然投影出上古皋陶斷獄的場景。畫麵中獬豸角頂著的不是罪人,而是正在煉製十二金人的公輸班!李斯趁機咬破舌尖,精血在虛空繪出"改法為律"的天道詔書。
    詔書文字落地即化作四百六十名方士冤魂,正是當年坑儒時被李斯修改律令擴大的株連者。這些魂魄手腕皆係著徐福煉製的鎖魂鈴,鈴舌竟是焚書坑儒時未燃盡的《尚書》殘頁!扶蘇揮劍斬碎三個冤魂,卻發現每片殘魂都化作"挾書律"條文貼附在定秦劍上。
    "廷尉可知商君為何被車裂?"蒙恬突然擲出蒙氏祖傳的軍功爵銘牌,牌麵"斬首"二字化作血光劈向律令鎖鏈。鎖鏈斷裂處噴湧的不是鮮血,而是當年白起坑殺趙卒時掩埋的《法經》簡牘。簡牘上的"徙木立信"故事突然實體化,南門木柱竟是由徐福煉妖壺碎片熔鑄!
    李斯仰天咆哮,白發鎖鏈突然刺入自己丹田。從他氣海抽出的不是金丹,而是半卷寫滿天道禁製的《洪範九疇》。竹簡展開的刹那,整個鹹陽城的度量衡器具突然飛天,在欽天監上空組成"王道正直"星圖。星圖缺口處垂落的卻是楚地巫祝祭神的朱砂繩。
    墨家巨子突然拋出機關白虎,虎爪撕開李斯的律令鎖鏈。斷裂的發絲在空中扭結成《法言》中的"聖人製法"篇章,每個字都化作帶枷鎖的囚徒撲向扶蘇。定秦劍鐫刻的"法度量則"四字突然投影成鹹陽宮闕,宮殿地基下卻滲出徐福煉製的五石散粉末!
    "這才是真正的《挾書律》!"李斯撕下最後三根白發,發絲落地即膨脹為三座青銅鼎。鼎耳懸掛的並非編鍾,而是韓非子獄中鐐銬熔鑄的刑鍾。當鍾聲響徹雲霄時,驪山地宮突然傳來十二金人的怒吼,它們眼眶中的和氏璧碎片竟開始剝落!
    扶蘇突然發現定秦劍的投影宮闕中,始皇禦座後懸掛的並非山海圖,而是徐福東渡時的航海羅盤。羅盤指針此刻正指向李斯胸口崆峒印,印麵浮現的"既壽永昌"四字突然裂變成"絕地天通"天道禁製!
    "原來徐福早就在廷尉身上種下玉蟬蠱!"蒙恬揮動馬槊刺向青銅鼎,鼎身突然浮現當年李斯篡改焚書令時的手稿。稿紙上的墨跡化作帶倒刺的刑具,將馬槊牢牢鎖死在"以吏為師"四個血字當中。
    李斯趁機將白發鎖鏈刺入地脈,整個關中的馳道突然隆起。道基下埋藏的並非夯土,而是韓非子《五蠹》中批判的百家典籍!這些竹簡被律令鎖鏈拽出地麵,在半空組成"以法為教"的天網,網眼處墜落的卻是徐福煉製的長生藥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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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家巨子突然啟動機關朱雀,鳥喙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當年墨子止楚攻宋時的城防圖。圖紙觸及天網的瞬間,所有"兼愛非攻"文字突然活化,化作四百架雲梯刺向李斯。廷尉冷笑揮動崆峒印,印麵射出的天道禁製竟將雲梯熔鑄成新的"挾書律"碑文!
    "陛下錯了!"李斯突然扯斷滿頭白發,發根處噴湧的竟是驪山地宮水銀,"大秦不需要帝王,隻需永恒運轉的天道律法!"斷裂的白發在空中組成《法經》總綱,每個字都化作枷鎖扣住欽天監內所有人。枷鎖縫隙滲出當年鄭國渠修建時鎮壓的河伯怨靈!
    扶蘇的定秦劍突然自動書寫《諫逐客書》,但每個"泰山不讓土壤"的文字都被律令鎖鏈侵染成血紅色。當李斯將崆峒印按向自己眉心時,印麵突然浮現徐福東渡船的幻影——那船頭站著的竟是手持量天尺的韓非亡魂!
    "李斯大人可知?"韓非亡魂的聲音帶著青銅鏽味,"你胸口的崆峒印,是徐福用蜃樓仙舟龍骨仿製的贗品。"亡魂揮尺擊碎律令鎖鏈,鎖環崩裂處露出蓬萊仙島的地基——那竟是由當年荀子批注的《性惡論》竹簡鋪就!
    李斯突然僵直,白發鎖鏈盡數化為齏粉。他胸口崆峒印的裂痕中,緩緩爬出一隻刻著"以法為蠱"的玉蟬。蟬翼振動的頻率,恰好與鹹陽城頭懸掛的秦律簡牘產生共鳴。當蒙恬揮槊刺碎玉蟬時,整個關中的律法石碑突然同時迸發血光——那光芒中浮現的,竟是徐福在昆侖鏡中喂藥時顫抖的雙手倒影!
    玉蟬碎裂的刹那,驪山地宮深處傳來十二金人整齊劃一的青銅關節摩擦聲。蒙恬刺穿虛空的馬槊突然凝滯,槊尖挑著的焚書之火竟逆流回商鞅變法時期的櫟陽城,在渭水河麵映出李斯編纂《行督責書》時顫抖的筆鋒。那些墨汁在倒流的時光裏凝成血痂,每一滴都裹挾著韓非子被鴆殺時的歎息。
    "蒙將軍小心!"扶蘇揮劍斬斷纏繞馬槊的時光亂流,定秦劍鐔鑲嵌的和氏璧突然脫落,在半空映出徐福東渡船的虛影。那船頭懸掛的並非秦字旗,而是墨家矩子令紋樣的蜃樓圖。圖中蓬萊仙島轟然崩塌,碎石竟化作四百六十具方士骸骨,每具骸骨的眼眶都跳動著《挾書律》條文燃燒的磷火。
    墨家巨子突然操縱機關玄武噴吐九十九枚非攻令,令牌上的篆文在空中組成《墨子·尚同》篇章。文字觸及律法天網的瞬間,鹹陽城所有閭左庶民突然齊聲背誦"兼愛非攻",聲浪震得李斯胸口的崆峒印裂痕又深三分。印麵滲出的不再是混沌氣息,而是當年荀子講學時摔碎的玉玨粉末。
    "子房果然料中!"巨子突然撕開機關獸腹腔,取出塊刻滿陰陽家符咒的隕鐵。隕鐵表麵浮現張良博浪沙刺秦時未擲出的鐵椎虛影,椎尖正指向李斯眉心玉蟬殘留的蠱紋。當虛影刺入蠱紋刹那,整個關中的馳道突然塌陷成《禹貢》記載的九州河圖,每道溝壑都湧出被秦律鎮壓的河伯怨靈。
    扶蘇的定秦劍突然脫手飛出,劍身鐫刻的"法度量則"四字化作四條玄鳥,銜住張良鐵椎虛影紮進崆峒印裂縫。李斯突然發出非人的咆哮,白發盡數脫落,發根處鑽出的竟是徐福煉製的青銅人麵蛾。這些蠱蟲振翅時灑落的鱗粉在空中凝成《韓非子·孤憤》全文,每個字都化作帶倒刺的詔書鐵卷。
    "陛下當年賜你的不是崆峒印!"蒙恬突然割破手掌,將蒙氏血脈灑向十二金人方向。驪山地宮傳來山崩地裂之聲,始皇棺槨中飛出的不是傳國玉璽,而是當年白起自刎用的青銅劍。劍身映出商鞅被車裂時的場景——那五匹烈馬鬃毛間竟纏繞著徐福煉製的鎖魂符!
    青銅劍自動劈向律法天網,劍鋒觸及處突然展開稷下學宮百家爭鳴的畫卷。畫中孟子正指著李斯鼻尖嗬斥"苛政猛於虎",他手中竹簡突然活化,化作三千儒生虛影齊誦《尚書》。聲浪震碎青銅人麵蛾的瞬間,李斯胸口崆峒印轟然炸裂,露出其中封印的《洪範九疇》真跡——那竹簡竟是由楚地巫覡的招魂幡經線編織而成!
    墨家巨子趁機擲出陰陽家隕鐵,隕鐵表麵浮現鄒衍的五德終始圖。當"水德代周"的讖語觸及《洪範九疇》時,竹簡突然展開成河圖洛書模樣,將李斯渾身纏繞的律令鎖鏈盡數吸入。鎖鏈在河圖洛書中重新排列,竟組合成周公製禮時的青銅簋器銘文。
    "原來如此!"扶蘇突然咬破指尖,將贏氏血脈抹在定秦劍身。劍鋒所指處,鹹陽宮闕投影突然崩塌,露出地基下埋藏的九鼎真形圖。圖中大禹鑄造的梁州鼎突然傾倒,鼎中湧出的不是銅液,而是當年老子過函穀關時遺留的五千言道德經真跡!
    李斯發出最後一聲嘶吼,周身皮肉突然片片剝落,露出由《法經》條文組成的骨骼。那些篆字骨節瘋狂重組,竟試圖拚接成"絕地天通"的禁製圖騰。蒙恬揮動白起佩劍斬斷三根肋骨,斷裂處噴湧的卻是徐福東海屠蛟時收集的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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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蜃氣中浮現驚人畫麵:徐福東渡船上,三千童男女的眼眶中皆寄生著玉蟬蠱蟲。他們正在蓬萊仙島熔煉的並非長生藥,而是用昆侖墟玉石仿製的傳國玉璽!玉璽底部"受命於天"四字竟是用韓非子獄中血書拓印而成!
    "李廷尉,看看你守護的大秦!"墨家巨子突然操縱機關朱雀噴出墨汁,在空中繪出阿房宮廢墟場景。畫麵中十二金人眼眶裏的和氏璧碎片,正被徐福用玉蟬蠱蟲替換成東海蜃珠。每顆蜃珠表麵都浮動著"亡秦者胡"的讖語!
    李斯骨架突然僵直,《法經》文字開始從骨縫中逃逸。當最後一塊刻著"連坐"的腕骨脫落時,驪山地宮方向傳來震天轟鳴。十二金人破土而出,它們掌心托著的並非兵器,而是徐福用三千童男女精血澆灌的偽玉璽。璽印綻放的血光中,整個關中的秦律簡牘同時自燃,火焰裏傳出百家典籍的歡呼聲。
    扶蘇的定秦劍突然自動飛回劍鞘,劍鞘上浮現出始皇最後的密詔光影。光影中,當年東海送來的人魚膏燈燭火突然暴漲,在牆麵上映出"扶蘇繼位"四字。李斯骨架轟然倒塌的瞬間,墨家巨子突然拋出機關陣圖,將漫天燃燒的律法條文盡數收入墨翟親書的《天誌》篇竹簡。
    蒙恬單膝跪地,白起佩劍插入地脈七寸:"請長公子承天命!"他鎧甲縫隙滲出當年修築長城時鎮壓的匈奴薩滿咒文,那些符號在空中組成"掃滅奸佞"的軍令。鹹陽城頭突然降下血雨,雨滴在半空凝成《春秋》記載的彗星襲月異象。
    墨家巨子取下獬豸冠,露出額間墨守紋:"徐福的蜃樓船已至昆侖墟,墨家三百死士願為前驅。"他手中矩子令突然裂開,內部藏著的並非銅符,而是當年墨子與公輸班演練攻防時的九攻九距圖譜。圖譜觸及血雨瞬間,竟化作九百架誅神弩指向東海方向。
    扶蘇握緊定秦劍,劍身倒映出他逐漸剛毅的麵容。阿房宮方向突然升起十二道金人投影,它們眼眶中的蜃珠開始侵蝕關中星宿。當紫微垣第三顆輔星熄滅時,公子鬢角驟然染霜——那正是始皇駕崩當夜,隕石墜於東郡的天罰時刻重現人間。
    "蒙將軍持虎符調集長城軍團,巨子先生啟動所有機關獸。"扶蘇割斷一縷發絲拋入血雨,發絲落地即長成通天神木,"本公子要親率三千儒生,用當年被焚的《樂經》殘章譜寫出破陣雅音!"
    鹹陽地脈突然震動,當年鄭國渠鎮壓的河伯怨靈破封而出,卻在觸碰神木根係時化作《山海經》記載的龍魚。這些上古異獸馱著百家典籍衝天而起,在血雨中組建成新的天道法則。李斯最後殘存的意識看見,自己畢生推行的嚴刑峻法,正在這洪荒重演中碎成滋養文明的沃土。
    東方既白,徐福的蜃樓船在晨曦中顯形。船頭三千玉蟬蠱同時振翅,發出的卻是《詩經·秦風》的韻律。扶蘇踏著神木枝幹躍向朝陽,定秦劍揮出的弧光中,隱約有韓非子執筆補全《孤憤》篇的身影。而在九霄雲外,一塊刻著"天行有常"的隕鐵正穿透罡風,那正是荀子當年觀星時預言過的文明火種。
    神木根係刺入鹹陽地脈的刹那,扶蘇耳畔響起《樂經》失傳的《雲門》樂章。三千儒生衣袂翻飛立於枝杈,每人懷中殘缺的樂譜竟在血雨中自行補全,絲竹金石之聲化作實體音刃,將蜃樓船垂落的蠱蟲絲線盡數斬斷。蒙恬的虎符引動長城狼煙,烽火台裏鎮壓的匈奴薩滿骨笛突然齊鳴,與《雲門》雅音共鳴出塞外風沙的粗糲音色。
    徐福立在蜃樓船頭,三千玉蟬蠱在他掌心結成傳國玉璽形狀。璽印壓下的瞬間,驪山地宮十二金人突然屈膝,它們眼眶裏的蜃珠迸射血光,將方圓百裏的晨霧染成焚書時的煙塵。扶蘇的定秦劍突然震顫,劍脊浮現出當年韓非子鐫刻的"抱法處勢"四字,每個筆畫都滲出稷下學宮辯論時的星火。
    "公子接印!"墨家巨子拋出塊青銅機關匣,匣蓋開啟時飛出的竟是當年齊桓公九合諸侯的龍紋盟書。泛黃絹帛觸碰到神木汁液,竟顯化出管仲手書的《牧民》篇真跡,字跡化作青藤纏繞住蜃樓船桅杆。徐福冷笑揮袖,船帆上刺繡的蓬萊仙山突然崩塌,落石裏鑽出四百六十具方士僵屍,每具都捧著煉製失敗的仙丹爐鼎。
    蒙恬的白起佩劍突然脫手插入地脈,劍柄饕餮紋湧出當年長平坑殺的趙軍冤魂。這些魂魄被《雲門》雅音洗滌後,竟化作玄鳥形態撲向十二金人。金人關節的青銅鏽片簌簌剝落,露出內壁銘刻的《呂氏春秋》殘篇——當年李斯奉命鑿去的"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八字,此刻正在重見天日!
    "原來父皇早就..."扶蘇的定秦劍突然引動九霄驚雷,閃電劈中蜃樓船帆的刹那,船體偽裝剝落,露出東海鮫人皮蒙製的邪祟圖騰。徐福的鶴氅被雷火焚毀,脊背赫然浮現陰陽家煉製的河圖刺青,圖中洛水竟倒流成韓非子飲鴆的毒酒!
    墨家巨子操縱機關青龍騰空,龍須卷起當年公輸班發明的攻城雲梯。雲梯觸及蜃樓船舷時突然變形,榫卯結構化作墨翟親製的"止戈"機關鎖,將徐福雙足釘死在船板。鎖鏈上浮現的《非攻》篇文字如烙鐵灼燒,徐福皮肉焦臭中竟散發出荀子講學時的蘭草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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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等可知蜃珠真相?"徐福突然撕裂胸膛,心髒位置跳動的不是血肉,而是昆侖墟盜取的西王母玉勝。玉勝鑲嵌的十二顆珍珠同時炸裂,珠內封存的竟是始皇東巡時封禪的祭文!祭文碎片在空中重組,化作泰山封禪台虛影壓下,台基下鎮壓的卻是當年商鞅變法時的櫟陽戶籍竹簡。
    扶蘇揮劍斬向虛影,定秦劍卻突然軟化,劍身流淌出《尚書·洪範》記載的五行之水。水流觸及竹簡的刹那,商鞅親手刻寫的"什伍連坐"律令突然活化,字跡扭曲成鎖鏈纏住扶蘇手腕。神木枝頭的儒生們齊聲誦念《孟子·梁惠王》,聲波震碎鎖鏈的同時,碎裂的鐵環竟拚成"民貴君輕"的鍾鼎文。
    徐福趁機掙脫機關鎖,玉勝中迸射的幽光將十二金人瞳中蜃珠串聯。金人們掌心偽玉璽突然融化,玉液滴落處生出三千株蠱蟲珊瑚。珊瑚枝杈間懸掛的並非蟲卵,而是徐福篡改的始皇遺詔,每卷詔書都蓋著用扶蘇精血偽造的皇帝信璽!
    "陛下當年東海射蛟,可曾告訴長公子蛟龍逆鱗所在?"徐福獰笑著掀開甲板,蜃樓船底層竟禁錮著當年被斬的蛟龍之首。龍角上貫穿的並非秦弩,而是韓非子的《說難》竹簡。腐肉中鑽出的蛆蟲皆為人麵,正是當年讒害韓非子的廷尉府屬官相貌。
    蒙恬突然割破十二處穴位,鮮血噴湧成當年王翦滅楚時的軍陣圖。陣圖中戰死的楚地巫覡魂魄蘇醒,手持招魂幡指向蛟龍逆鱗:"公子!那處鱗片下藏著屈子投江前寫的《天問》殘章!"扶蘇聞言擲出定秦劍,劍尖刺中逆鱗的刹那,鱗片下迸發的不是龍血,而是屈原用朱砂寫在衣襟的詰問蒼天之語。
    朱砂字跡遇風即燃,火焰中走出三閭大夫虛影。屈原袖中抖落的並非香草,而是當年楚懷王撕毀的《憲令》草稿,殘稿在血雨中化作展翅的鳳鳥,將徐福胸口的玉勝銜出。玉勝離體的瞬間,徐福周身皮膚開始脫落,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挾書律》竹簡——每條律文都寄生著玉蟬蠱蟲!
    墨家巨子趁機啟動機關玄武的歸墟大陣,陣眼位置浮現當年墨子止楚攻宋時折斷的腰帶。腰帶碎片化作流星擊中蜃樓船龍骨,徐福腳下突然顯出大禹治水時埋藏的定海神鐵。神鐵表麵《禹貢》銘文發燙,將徐福的律法竹簡盡數吸入,那些玉蟬蠱蟲在青銅銘文中竟退化成倉頡造字前的結繩符號。
    扶蘇踏著鳳鳥躍至蜃樓船桅杆頂端,發現帆布背麵用鮫人血繪著星圖。紫微垣帝星位置鑲嵌的並非隕鐵,而是當年老子倒騎青牛過函穀關時遺留的牛鈴。當他搖動牛鈴,關中大地突然地動山搖——埋在鹹陽宮基下的九鼎破土而出,鼎耳上纏繞的竟是當年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燧火繩!
    "諸子助我!"扶蘇將牛鈴拋向九鼎。儒家弟子拋出的《樂經》簡牘、墨家機關獸吐出的《非攻》齒輪、法家殘留的《法經》鎖鏈、陰陽家繪製的星圖絹帛同時飛向鼎耳。燧火繩燃起的非人間之火中,九鼎熔煉成一尊巨鍾,鍾身浮現從黃帝到始皇的所有帝王虛影,而撞鍾杵竟是當年大禹測量四海的規矩!
    當巨鍾自鳴,聲波橫掃關中時,十二金人轟然跪地,眼眶中的蜃珠滾落成露水。徐福在聲浪中皮肉盡褪,骨架竟是當年被他獻祭的三千童男女指骨拚成。蜃樓船帆上的蓬萊仙山重新聚形,山中飛出的卻不是仙人,而是四百六十名方士被抽離的魂魄——每個魂魄都捧著自己被篡改的煉丹手劄。
    蒙恬的白起佩劍突然引動殺神領域,將徐福骨架釘在船桅。那些童男女指骨紛紛掙脫束縛,在《雲門》雅音中化作白鶴,鶴唳聲竟是各地方言吟誦的《詩經》。墨家巨子操縱機關朱雀焚毀蜃樓船帆,灰燼裏顯形的不是焦痕,而是當年孔子整理《樂經》時滴在簡牘上的汗漬圖譜。
    扶蘇立於巨鍾之頂,看著九霄墜落的隕鐵在聲波中減速。當刻著"天行有常"的篆文觸及神木樹冠時,隕鐵外殼層層剝落,核心竟是荀子當年講學用的漆案。案上未幹的墨跡突然飛起,在蒼穹寫就"製天命而用之"六字,每個字都化作甘霖澆灌進關中焦土。
    阿房宮廢墟中,十二金人徹底化為銅水,澆築成諸子百家典籍的青銅雕像。李斯殘存的《法經》文字在雨水中發芽,長出《唐律疏議》的幼苗。而在東海盡頭,第一縷陽光穿透蜃氣時,有人看見徐福的殘魂正在玉蟬蠱蟲啃噬下,用血沫寫就新的讖語——那血跡遇光即燃,火中傳出的卻是始皇東巡時琅琊台刻石的原初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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