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發現鹽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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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溶洞內,鍾乳石上匯聚的水滴落在地麵,空靈的滴答聲在洞內回響。
棕熊龐大的身體微微瑟縮,偌大的瞳孔緊緊盯著眼前的兩人,卻不忘伸出獠牙嘴裏發出凶狠地嚎叫。
秦悅凝神沉思半響,便起身,一言不發地掏出蒙古刀朝它走過去,輕蔑的眼神對上它仇恨的目光。
停在它麵前,鋒利的刀刃折射晃眼的白光,她挑著眉毫不意外地見它身體抖動,使勁掙紮著往後退,但龐大的身體與兩側岩壁貼合緊密,毫無縫隙。
她手一揚,竟見棕熊嚇得閉緊雙眼,半響,見沒動靜,方顫巍巍地睜開眼皮,便見麵前的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它。
“你看要宰了它嗎?”秦悅轉身笑眯眯地問梁簡。
“隨你。”
梁簡冷眼瞥了棕熊一眼,它身體顫抖地弧度更大了,看向秦悅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求饒。
秦悅歎口氣,攤手道:“算了,讓它在這兒自生自滅吧!”
對有靈性的動物她著實下不了手屠殺,若是生死搏鬥間她倒沒什麽下不了手的,隻不過眼下棕熊對他們構不成威脅,何必多此一舉!
梁簡對此沒有異議,狹長的眼眸環視溶洞四周,來時的出口被棕熊堵住,他們需另尋個出口。洞頂有處缺口讓陽光瀉進來,卻有數十米的高度。
這處洞穴四通八達,應當不止一處出口才是。
兩人一路沿著奇形怪狀的岩壁走著,路不通便拐個彎兒,腳下岩石凹凸不平,這裏山洞相通,洞頂高大十數米,兩人倒比之前逃跑時走的悠閑。
洞穴曲折幽深,光線愈發黑暗,前方遠遠地有道白光,秦悅隻當是離出口不遠了。
不料走進去了,是一處更空曠的洞穴,緊挨著岩壁的是一處小水潭,水麵渾濁飄著幾片枯黃的樹葉。
猛然看見水潭,秦悅頓覺口渴難耐,兩人一整夜沒喝一口水,嘴唇發幹。
“我去接水。”
這水看著很髒,但她不能嫌棄,條件允許她也想要幹淨的水源,可惜兩人越走越深,不知何時能走出這裏。
她趴在水潭邊,見譚邊岩石上布滿淡黃色的霜體,鼻尖聞到一股極淡的鹹濕味,她猛然一喜,雙手伸進渾濁的水潭,雙手捧著一捧水。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手裏的水,一股熟悉的苦鹹味從舌尖彌漫開來,她雙眼發光地回頭望著梁簡。
她開心地想要跳起來,她竟然發現了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見她一臉歡喜的樣子,梁簡心中猜到了什麽,闊步走近,伸手沾濕了,舔了一口,點頭道:“是鹽。”
這是一處鹽井,深藏在洞穴之中,而且純度很高。這汪水潭裏全是鹽水,水潭一圈布滿了黃色的結晶體,是由鹽水凝固結晶而形成。
秦悅拿蒙古刀輕輕刮了一層,落在手心裏是一層看起來像是砂石的晶體,這是未經過濾的鹽,味道發苦。
之前從熊氏部落換回的那半袋鹽,同樣是不曾過濾過的,她怕過濾後數量銳減,因此隻能勉強食用那些粗糲泛苦的鹽粒。
如今發現了鹽井,她倒是格外想念以前花白的細鹽,想念那股鹹香不帶苦澀的味道。
倉促出門,他們並沒有過濾的工具。
想了想,秦悅從衣裙上撕下一片布,攤在譚邊,細細刮了岸邊岩石上附著的那層黃色結晶體。
直到堆滿了小山丘,她才停下來。
“把這些鹽拿回去過濾,以後就不用再吃那些磕牙的粗鹽了。”她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笑道。
梁簡伸手把她手裏的蒙古刀拿過來,黑眸凝視著她,沉聲道:“我來。”
秦悅遲疑地看了眼他之前滲出過血的傷口,正欲說話,卻聽他道,“傷口在肩膀,不在手上。”
隻見他快速地刮下一層層黃色晶體,效率比她快上不少,她便不再說什麽。
轉而打量這處洞穴,洞穴中心位置靠岩壁是鹽井,側邊還有一處洞口,洞內幽深不知通往何處。
但直覺告訴她,肯定不是出口。
她不由得有些泄氣,衝散了幾分發現鹽井的驚喜,偌大的棕熊堵在出口處,這裏又走進了死胡同,難道要餓死在洞穴裏嗎?
她仰著頭眸光轉向高聳的頂部,那裏白光瀉進來,看似有了希望,卻更像一個牢籠,他們又不能飛簷走壁,自然出不去。
她蹲在鹽井邊上看著梁簡修長的手指,雙手托著臉頰,幽幽道:“我們還能找到出口嗎?”
梁簡手一頓,抬頭看她,複又低下頭,“先找找看。”
實在不行,還是回原先那個地方想辦法。
秦悅歎了口氣,等他弄完了,才將布角打個結,將裏麵的鹽晶牢牢地包裹著。
梁簡大手牽著她的,朝著那處幽深不知方向的洞穴往裏走,黑暗中他的眼睛璀璨,四周安靜得隻聽見兩人的腳步聲。
不報希望地朝前走著,果然走到盡頭,是一堵厚實潮濕的岩壁,前方無路。
兩人隻得認命地往回走,她忍不住看了眼身邊麵色沉穩的梁簡,見他絲毫不著急的樣子,莫名地感到心安。
再度出現在棕熊眼前時,它垂著腦袋已然奄奄一息,偌大的熊身灰撲撲的極狼狽,顯然此前掙紮了良久未果。
聽見腳步聲,棕熊抬起碩大的腦袋,此前凶狠的獸瞳盡顯疲憊,待看見兩人,獸瞳一亮,朝他們唧唧哼哼了幾聲。
倒是沒了之前的凶狠,秦悅看了撲哧一笑。
似乎感覺到她的嘲笑之意,棕熊虛弱無力地瞪了她一眼,待看到她身邊人的冷眸,腦袋又縮了回去。
秦悅看得好笑,湊近它,“咱們打個商量,我們把你弄出去,你不再為難我們如何?”
棕熊聽見她的聲音,抬頭不解地看著她,似是不懂她在說什麽。
她一臉無奈地看向梁簡,“看來它並不是能完全聽懂人話嘛!”
梁簡頗為無語地看著她,皺眉道:“何必同這畜生廢話,直接宰了它,能出去了。”
先前並不知這處洞穴沒有別的出口,如今走遍了沒尋到出路,他自然想用最簡單的解決方法。
“有道理。”秦悅沉吟半響,點頭道。
兩人一言一語,旁邊的棕熊茫然地看著,似是感覺到了生命受到威脅,身體直打哆嗦,乞求的目光投向秦悅,哪有半分之前嘚瑟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