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的處境怎麽還能自由活動？”
    “我又沒什麽事，有事的是我爸。”蕭赫淵淡淡地說。
    “真有孝心。”陸北沉輕扯唇角。
    “要比孝心，陸先生好像沒資格說我吧？”
    “我和她關係一直不好，可以理解，但你和你父親關係不是挺好的嗎？”
    蕭赫淵點頭，“正是因為關係好，所以他願意把事情扛下來不是挺好的嗎？我總不能辜負他的一片愛心吧？”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搞出這麽多事情？他承擔了所有的事，你不就可以安穩過下半輩子了嗎？”
    “說的好像你們會願意讓我安穩過下半輩子似的？我不蠢。”
    他如今的安全隻是暫時，很快就會不安全。
    所以得趁著安全的時候再多做一些事情才行。
    “蕭赫淵，我可以采訪你一下嗎？就是，你為什麽要做那麽多壞事呢？”陸北沉想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那就聊聊唄，“你們家已經很好了，小壞事是做做倒是無傷大雅，為什麽會做那麽多壞事，你們不會睡不著覺嗎？”
    “這就是立場的問題了吧，你們覺得是壞事，我們不覺得。”
    “可能我這個人共情能力不太行，淚點也比較高，你們覺得可憐的人和事，我不覺得可憐，可能我天生就是一個壞人，就像有的人，天生是好人一樣。”
    蕭赫淵對自己的認知一直都是很清晰的，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也很清楚自己的問題在哪裏。
    有些壞，就是從他骨子裏的滲透出來的。
    “如果說是遺傳，你和蕭思茗是一個爹媽生的，怎麽會相差這麽大呢？”
    “大嗎？”蕭赫淵轉動了一下杯子，“怎麽會大呢？她肯為了費野傷害自己，說明她本質上是個狠人，隻是她從小沒有接觸過壞的事情，而且她現在站在你們那邊，對我們來說，這就是壞，不是嗎？”
    陸北沉想想也是。
    蕭思茗其實還是沒有遇到事情，要是遇到了事情會變成什麽樣子就不知道了，畢竟是相同的基因遺傳下來的，不好說。
    “我這麽說好像不太好，萬一她和費野相處不下去就不好了。”蕭赫淵說著抱歉的話，臉上卻沒有抱歉的神色，反而充滿了傲慢。
    陸北沉覺得蕭赫淵多少是有點神智不清醒了，因為有時候他都看不透蕭赫淵的邏輯，感覺蕭赫淵像是在進行一場生命最後的狂歡。
    “如果我死了，麻煩你還是照顧一下我妹妹吧，她沒做什麽壞事。”
    “蕭赫淵，你現在說話前後矛盾。”
    “所以不要讓她變壞，隻要她沒變壞，她就是好的，一旦她變壞了，她會是一個高智商的壞人，我覺得不好，我還是希望她可以好好地活著，獲得簡單的幸福。”
    這是一個哥哥對妹妹的期望。
    “她是無辜的，費野會照顧她保護她，不需要我.操心。”
    “好。”蕭赫淵舉起茶杯，“以茶代酒碰一杯吧。”
    瓷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兩個人都抿了一口茶。
    隨即蕭赫淵便看著遠方發呆，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陸北沉懶得去猜測，他自己在想以後的事。
    解決了這件事後，萬一他僥幸活下來了，是不是可以和阿顏還有兩個孩子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了？
    阿顏會重新接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