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連天峰的半山腰，和尚帶著我進了一個小寺廟，帶著我向後院走去。
    後院走廊的入口處有四名武僧守著，四人各個手持長棍，身形威武。
    兩個和尚和武僧聊了幾句，一個武僧將我帶到後院的一個小房間內。
    房間被關上，武僧離開了。
    房間裏隻有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別無他物，給人的感覺，好像公安局的審訊室。
    五六分鍾後，門被推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和尚走了進來。
    他念了一個佛號後，對我說，“坐。”
    和尚坐在我的對麵，道：“我是戒律堂大弟子九戒，現在對慧光師兄之死前來做調查。”
    我麵色平靜，“大師有什麽問的，盡管問。我會全力配合，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九戒開始詢問我五號的事，我說大概上午十點半左右，我在下山的路上遇到了寧大師，寧大師說和我有緣。收我為弟子，我便答應了下來，這幾天，我一直在鋤草種藥。
    九戒想了想，道：“寧大師是哪一位？我們內閣好像沒有姓寧的人，再者。出家之後，都用發號，以前的名字都會廢棄。”
    “他的法號是什麽？”
    我說道：“是九號藥園的老師傅。”
    九戒想了起來，“你說的那個老師傅，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那老師傅隻是一個下人而已，並不是內閣的僧人。”
    “下人？不是僧人？”我一怔。
    九戒解釋道：“九號藥園以前是藥王的藥園，自從藥王出事後，藥園已經廢棄，那老師傅以前是藥王的仆人之一，聽說跟了幾代藥王，不忍心看著藥園廢棄，請求主持大師打理藥園，主持讓其告老還鄉，他不願意，主持看其可憐，就將藥園交給他打理。”
    “這些年他一個人打理起了藥園，聽說幹的還不錯。”
    藥王的仆人？
    九戒手中拿著我的資料，道：“你是馬小玲推薦的人，馬小玲曾經是道會的九長老，聲望極大，我真不明白，你俗家弟子考核失敗後，為何要拜一個下人為師？”
    “馬小玲的人，會看不出那老師傅是一個下人？”
    “你為何不等下個月考核再來？”
    “馬小玲讓你來進修，你每天卻鋤草種藥，嗬嗬……”
    “說吧，你考核失敗後，留在少林，到底有什麽目的？”
    九戒的目光逼視著我，顯然，他已經懷疑我了。
    拜師一個下人，成天鋤草種藥，來少林成為俗家弟子是為了學習少林的武藝，是為了進修，我這樣做，誰都會懷疑。
    我特麽怎麽回答？
    我不動聲色，道：“九戒大師，這次馬前輩推薦我來少林，我考核失敗，無顏去見馬前輩，不然會辜負了馬前輩的一番心意。”
    “我本來要下山在少林外麵住上一個月，瞞著馬前輩，等下個月再報名參賽，成為俗家弟子。”
    “我下山時，正要遇到了寧大師，寧大師看我愁眉苦臉，就和我聊了起來。寧大師願意收留我，我當時就心想，留在少林一個人，下個月我再參加比試。”
    “隻要下個月成功了，我就可以學武。”
    我這樣回答，滴水不漏。
    “是麽？”九戒道：“五號晚上，我們在追一個人，而這個人一直逃到了九號藥園，九號藥園的房子沒有人，而地麵上的腳印也被人處理過了，我們搜尋了一晚上，都沒有找到這個人，這個人消失的地點就是在九號藥園附近。”
    “而你恰好拜師九號藥園的老師傅，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
    該死的！這些問題我怎麽回答？
    九戒步步緊逼，“既然你在五號上午就遇到了老師傅，拜師老師傅，五號晚上，藥園的房子裏並沒有人，你去哪裏了？老師傅又去哪裏了？”
    “我們在藥園附近搜索到淩晨五點才離開，一直沒有人，說，你五號晚上到底去哪裏了？”
    他們一直搜尋到五點，那我藏身的地窖。怎麽沒有搜到呢？那個青石很顯眼，抬起來之後，就是地窖的入口，難道是寧小倩在幫我？
    如果我撒謊，他們把寧無天召傳而來，如果和我的回答對不上。肯定會穿幫！
    “怎麽？回答不上來？還是說，你就是那個我們要追的人，慧光大師和兩個弟子，是不是你殺的！”
    我大腦飛速運轉，“九戒大師，請問。慧光大師是什麽時候被殺？是在什麽地方被殺？”
    九戒道：“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普渡峰並不是下山的方向，九號藥園是在普渡峰腳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慧光大師收徒後，帶著弟子在連天峰。如果是我殺了人，我為什麽不下山？反而要前往普渡峰？”
    “我等著你們抓我麽？”
    “我和慧光大師無冤無仇，我為什麽要殺慧光大師呢？”
    “九戒大師，每個人都有隱私，那天晚上我到底去哪裏了，和誰在一起。我不方便說，如果你非要知道答案，請你去問我師父，我師父會給你答案。”
    我將那天晚上的事推給了寧無天，我覺得寧無天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光是這個霸氣的名字。一般人就駕馭不了。
    九戒冷笑，“你在考核之中和曹岩濤比試，兩人同時出了圈外，而慧光大師判你輸了，你心中不服，覺得不公平。就想除掉慧光大師，這就是殺人動機！”
    “或者說，你和慧光大師本來就有仇！”
    “而你殺了人後，一定有人接應你，你肯定還有其他同夥！”
    我笑道：“九戒大師，我是馬小玲的人。你剛才也說，馬小玲以前是道會九長老，身份尊貴，你認為我前來少林，是為了殺慧光大師？你不覺的你的推理很可笑麽？”
    五號晚上我們是去了峽穀那邊，距離連天峰十幾公裏。如果是峰頂，二十幾公裏路，我和曹岩濤剛從峽穀出來，就有人追我們，而白陽生的速度再快，也是比我們先走一步，肯定來不及前往連天峰。
    曹岩濤和白陽生前來的目的，是為了勘察妖界之門，確認魔星是否降世，很擔心身份暴露，擔心少林知道他們的身份，絕對不會去殺人。給自己造成麻煩。
    也不可能是兩個人其中之一殺人後再來峽穀。
    人絕對不是我們三個人殺的。
    “不要裝蒜了。”九戒道：“馬小玲已經不是道會的人，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五號晚上你到底在哪裏！你不說，我有辦法讓你開口！”
    現在怎麽辦！
    “還不說是麽？你是不是要嚐試一下我們戒律堂的手段！”
    “我們已經抓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是個女妖，抓到女妖時。女妖重傷，說，這個女妖是不是和你是一夥的！”
    女妖？一定是靈靈！
    靈靈重傷？搞什麽鬼？曹岩濤將靈靈打成了重傷麽？
    曹岩濤並不知道我和靈靈的關係，再者，曹岩濤看到我需要的東西被靈靈搶走，自然認為靈靈是我的敵人。還有，靈靈這次偷藥方，自然不能失敗，以靈靈的脾氣，肯定不會輕易放棄。
    我非常擔心，要是靈靈出了什麽事。我無法原諒我自己，是我讓曹岩濤出手的……
    如果曹岩濤不把靈靈打傷，靈靈絕對會逃出去。
    靈靈被抓了，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肯定不會有事。
    無論如何，我都要把靈靈救走，再難我也要做到！
    “嗬嗬，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九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我，“你是不是認識那女妖？”
    我還是沒有開口，擔心則亂，我一直拚命讓自己保持冷靜，可是聽到靈靈被抓，我如何能冷靜下來？
    “告訴我，曹岩濤，白陽生，是不是和你是一夥的？你們和那個女妖是不是都是一夥的？你們來少林，除了殺人，還有什麽目的！”
    九戒步步緊逼。似乎要將我看透。
    我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我和那女妖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沒有殺人，我來少林隻是為了學武，我什麽都不知道！”
    麵對審問，我要一口咬定。死不知道，死不承認，絕對不能被對方攻破我的心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