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振動天人之翼，如一道神光劃過天空，很快來到一片詭異的石林。
    剛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就撲麵而來，楚風差點兒窒息。
    低頭一看，石林都被血肉碎骨染成紅色，猶如一個慘不忍睹的屠宰場。
    仔細一看，血肉碎骨全是人體器官，還有破爛的衣衫——這是粘杆死士的標誌性黑色裝束。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絲躁動的靈力。
    由此，楚風感知到了粘杆死士的存在。
    顯然，金炫燼等人剛剛和姮娥激戰過一場。
    留下的碎屍慘不忍睹，被肢解的屍體散落在各處。
    楚風雖然見過很多血腥場麵，但看到眼前的景象，還是不禁呼吸急促起來。
    如果是殘忍嗜血的瘋子造成的場麵，他不會猶豫片刻。畢竟，沒有一個修士的屍體是完整的，這看起來像是精神扭曲或喜歡肢解的人幹的。
    不過，考慮到現在的情況，在這裏和金炫燼的人戰鬥過的，隻有姮娥。
    然而，姮娥作為廣寒學宮的府主，雖然年紀輕輕，但卻是受人尊敬的學宮之主，是天心道的領頭人之一，
    她不應該有這種癖好。
    楚風腦中剛冒出這個念頭，突然看到一股更加恐怖的戰鬥波浪從石林深處湧動而來，猶如一朵蘑菇雲升騰而起。
    從那餘波中，楚風感受到了無比恐怖瘋狂的殺意，讓他的眼中都忍不住泛起一絲紅光。
    楚風現在對殺意的敏感度極高，由此判斷，金炫燼等人在這裏殺的人，必定是被殺意逼出來的。
    楚風立刻加快腳步，追了過去。
    數息之後，石林漸漸被高聳的山脈所取代。
    在一座被數座山脈環繞的山穀中，一名長發披肩的絕色女子走近，她的法力如狼煙般升騰。
    楚風一眼就認出了她。
    廣寒學宮的府主，廣寒仙子！
    姮娥！
    楚風也曾見過幾次，但她的性格和她的弟子祁瓔珞一樣冷漠，除非她主動找你，否則任何拜訪或接近她的企圖都是徒勞的。
    所以，楚風隻是認出了她，之前並沒有接觸過。
    “這是……”
    仔細一看，楚風突然發現，姮娥雖然沒有受傷，但氣息卻異常奇怪，身上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癲狂。
    等楚風看清她的臉時，她原本平靜而冷漠的表情已經完全扭曲，滿是沾染的血肉沫。
    她臉上掛著癲狂的笑容，手裏抓著一顆連接著脊椎骨的頭顱，用纖細的手指輕輕捏碎，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仿佛在享受殺戮的過程。
    這讓楚風的表情微微一變，驚愕地看著她。
    原作中，姮娥是位冷酷的女神，話不多，做事果斷，幹淨利落，這種沉迷於殺戮快感，甚至享受肢解的快感，完全不像是他的設定！
    然而，眼前的人，卻和姮娥的模樣一模一樣！
    等等！
    突然，楚風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小心翼翼地後退了一步。
    眼前的人，恐怕根本不是姮娥！
    在小說第一季後半段，曾提到過姮娥有雙重人格，
    此時，她的身體被第二人格——姮曦占據！
    姮曦，和原人格完全不同！
    她是心魔演變而來，很瘋狂，很嗜血的存在！
    然而，這個人格是在後半段才覺醒的，為什麽現在出現得這麽早？
    “難道還是因為我的出現，導致了劇情的轉折？”
    楚風思緒萬千，終於明白了係統下達這個隱藏任務的原因。
    如果任由姮曦的人格發展下去，將對她的本性姮娥造成巨大影響。
    甚至可能完全逆轉！
    就在楚風思索下一步行動的時候，此刻麵對姮曦的唯一活人，大黎的刑部尚書閆無刀，已經渾身是血，氣息微弱，臉上寫滿了絕望和不甘。
    之前姮娥和金炫燼的手下的死士纏鬥的時候，他曾打算暗中出手重創姮娥，斷絕祁連山目前唯一的盟友。
    一切進展的順利，他成功重創了姮娥。
    然而，就在他準備再次出手了結的時候，姮娥卻仿佛變成了一個人！
    她的傷勢不僅以驚人的速度恢複，戰鬥手段也變得無比恐怖。
    大青派來的強者和死士盡數被她屠殺得不成樣子。
    即便閆無刀已經身處照命境多年，也不是她的對手，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傷害，此刻更是領域被撕裂，星穹被擊穿，渾身多處骨折，疼痛難忍。
    閆無刀甚至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如果不是“姮娥”在玩弄他，滿足她扭曲的折磨欲望，他早就被鎮殺了！
    “氣煞老夫！”
    刑部尚書雖然被“姮娥”揉捏得心灰意冷，但還是忍不住被人玩弄的屈辱！
    刑部尚書身邊的三屍雷鳥也同樣被打得奄奄一息，雷翅染成紅色，三頭更是被削落了兩頭，僅剩的一頭怒吼一聲，怒視著姮娥。
    三屍雷鳥是閆無刀操控的凶禽，速度和爆發力都無與倫比的獨特血脈妖獸。
    此刻，人獸之間都湧動著決一死戰的決心，閆無刀連忙從取出一顆赤紅丹藥。
    “本來我沒打算用這種方法，但你逼得太緊了，你以為老夫就這麽好欺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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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閆無刀麵皮一抖，將丹藥丟進三屍雷鳥嘴裏，然後把自己體內僅存的靈力全部灌注到三屍雷鳥身上，幫助三屍雷鳥吸收煉化丹藥中的藥力。
    這丹藥是他早年從一日月聖地之人手中得來的，是一種極為神秘的丹藥。
    一旦給妖獸服用，可以在短時間內大幅提升妖獸的攻擊性！
    姮曦看著閆無刀的絕望舉動，突然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就像貓捉老鼠一樣，沒有阻攔。
    三屍雷鳥身上的氣息湧動，雙眼完全由雷光所代替，渾身血色雷光劈啪作響，本被削掉的頭顱突兀重新長了出來，隨後，三屍雷鳥一化為三，力量也增加了數倍。
    這時姮曦才冷冷的開口：“過去、現在、未來身？這畜生倒是走出了一條與眾不同的路，有幾分實力，而你，老頭子，你太讓我失望了。”
    “真是無趣！”
    姮曦看著恢複了活力、興奮不已的三隻三屍雷鳥，身形如一道陰暗的影子一般驟然拉長，一瞬間便來到了躲在雷鳥身後奄奄一息的閆無刀麵前。
    在他驚恐的眼神中，姮曦纖纖五指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股毀滅性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而出，將閆無刀不斷掙紮的身體化為黑色的塵埃，在風中四散開來。
    眼看著閆無刀死了，原本就狂暴的三屍雷鳥被丹藥進一步催化，它們此起彼伏地發出一聲聲驚天動地的吼叫。
    不過姮曦暫時沒有理會這三隻三屍雷鳥，她突然笑了笑，轉頭看向身後不遠處的楚風。
    “你看了好久了吧？不如也和這三隻小鳥一起玩吧，好玩極了！”她對楚風眨了眨眼睛。
    憤怒的三屍雷鳥扇動著雷翅，如同從天而降的雷雲，向她撲來，要將她整個吞掉！
    這隻三屍雷鳥原本的實力是照命境後期，但因為丹藥的刺激，以及閆無刀的死亡，每一隻的實力都已經達到了堪比無相境的地步！
    無相境的實力遠超照命境，是質的飛躍！
    三屍雷鳥翅一振，巨大的喙如兩把斷頭台，鎖定在了姮曦身上。
    姮曦卻漠然的無視，將目光全部放在了楚風身上，似乎對這個青年很感興趣。
    “奇怪？你身上有人物的氣息，怎麽也有天人那惡心的氣息？”
    “哦！我知道啦！你是人妖！”
    楚風臉色陰沉，這真是嘲諷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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