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陽塔演武場正式開啟後，日耀院弟子們蜂擁而至，場邊擠滿了觀戰的修士，喝彩聲此起彼伏。
    西禦在修煉的閑暇之餘，也來到了演武場，想過來湊湊熱鬧，也是想看看這些弟子實力如何。
    他站在場邊，目光掃過幾處正在進行的戰鬥，暗自評估著日耀院弟子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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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赤袍弟子手持長刀，刀身纏繞熊熊烈焰，每一刀劈出都帶起熱浪滾滾。而他的對手則是一名冷峻女修，手中冰劍寒氣逼人，劍鋒所過之處，地麵凝結霜花。
    “轟！”
    刀劍相撞，冰火交織，霧氣蒸騰而起。最終，女修抓住對手一個破綻，冰劍突刺，寒氣瞬間凍結了對方的刀鋒，勝負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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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體修弟子雙手按地，地麵隆起厚重石壁，硬生生擋下對手的數十道風刃。然而風刃連綿不絕，最終找到一絲縫隙，破開防禦，逼得土修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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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弟子站立不動，周身卻浮現出無數幻象，旁人隻能看到他們額頭滲汗，卻不知他們在幻境中經曆了怎樣的廝殺。最終，其中一人悶哼一聲，踉蹌後退，宣告敗北。
    西禦看得津津有味，正準備離開時，忽然聽到一聲高喝——
    “莫師弟！請留步！”
    一名身材修長的金丹初期弟子攔在西禦麵前，手持一柄赤紅長鞭，鞭身如蛇般盤繞在他臂上，隱隱有火光流轉。
    “在下林焱，想請莫師弟指點一二！”林焱抱拳，眼中戰意熊熊。
    場邊頓時一片嘩然。
    “林焱？他不是剛入金丹嗎？竟敢挑戰天道金丹？”
    “嘿，說不定是想借機揚名！”
    西禦微微一笑，拱手道：“林師兄客氣了，請。”
    兩人踏入演武場中央，四周迅速圍滿了觀戰弟子，連夢溪和石烈等人也聞訊趕來。
    “莫師弟，小心了！”林焱低喝一聲，手中火鞭猛地甩出，鞭影如龍，帶著熾熱烈焰直襲西禦麵門！
    西禦身形一閃，避開鞭鋒，然而火鞭竟在半空陡然轉向，如靈蛇般纏向他的手腕！
    “啪！”
    西禦手腕一翻，指尖凝聚一縷寒冰靈力，精準點在鞭身上，冰火相撞，爆出一陣白霧。
    林焱眼神一凝，手腕一抖，火鞭瞬間分化成三道殘影，從不同角度絞殺而來！
    “火蛇三疊！”
    西禦不慌不忙，腳下步伐變換，身形如幻影般在鞭影中穿梭。他並未動用星河葬，而是以純粹的靈力應對，偶爾以冰係術法抵消火焰，偶爾又以木係靈力纏繞鞭身，限製其靈活性。
    “莫師弟怎麽不拔劍？”場邊有人疑惑。
    “嘿，人家天道金丹，對付個金丹初期還用全力？”
    林焱見久攻不下，眼中閃過一絲焦躁，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火鞭上！
    “轟！”
    火鞭瞬間暴漲數倍，化作一條猙獰火龍，咆哮著撲向西禦！
    “炎龍噬！”
    西禦眼神微動，終於認真起來。他右手虛握，一柄靈力凝成的冰劍憑空浮現，劍鋒寒光凜冽，迎著火龍斬去！
    “錚——！”
    冰火交鋒，氣浪炸開，演武場地麵龜裂，煙塵四起！
    待煙塵散去，眾人隻見西禦的冰劍抵在林焱咽喉前三寸，而火鞭已被凍結成冰，寸寸碎裂。
    林焱呆立原地，半晌才苦笑一聲：“……我輸了。”
    場邊沉寂一瞬，隨即爆發出震天喝彩！
    演武場上，歡呼聲漸漸平息。林焱低頭看著自己斷裂的火鞭，神色複雜。
    西禦收起冰劍，上前一步，抱拳道：“林師兄，承讓了。”
    林焱苦笑搖頭：“莫師弟不愧是天道金丹，我輸得心服口服。”
    西禦卻微微擺手，語氣誠懇：“林師兄此言差矣。我雖僥幸勝了一招，但勝之不武。”
    場邊弟子聞言，紛紛露出疑惑之色。
    西禦繼續道：“我在金丹境已停留一段時日，對靈力掌控自然比師兄熟悉些。而林師兄氣息略有虛浮，想必是剛破境不久，尚未完全穩固。”他頓了頓，目光真誠，“若再給師兄半月調養，勝負尚未可知。”
    林焱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他確實剛入金丹不久，境界尚未紮實，今日貿然挑戰，也是想借機驗證自身實力。沒想到西禦不僅沒有借機炫耀，反而點出他的不足，給他留足了顏麵。
    “莫師弟……”林焱深吸一口氣，鄭重抱拳，“多謝指點！”
    西禦笑了笑：“同門切磋，本就是為了互相砥礪。林師兄的火鞭術法精妙，若非我仗著境界稍穩，恐怕也難以招架。”
    場邊弟子們聞言，紛紛點頭，對西禦的謙遜更加欽佩。
    夢溪倚在石柱旁，紅綾輕揚，低聲笑道：“小師弟這張嘴，倒是比他的劍還會哄人。”
    必安抱臂而立，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
    而在人群之外，趙日新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虛偽。”
    演武場邊，幾名弟子癱坐在石階上，渾身是汗，衣衫淩亂，臉上卻掛著掩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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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總算打夠場數了！”一個身材壯碩的弟子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咧嘴笑道，“這下總算能歇兩天了。”
    “可不是？”旁邊一名瘦高個的修士揉著酸痛的肩膀，齜牙咧嘴，“之前還抱怨演武場規矩太嚴，現在想想，能靠實力換休息，倒也不賴。”
    “嘿，你那幾場贏得漂亮！”另一人拍了拍他的背，“尤其是最後一招‘回風拂柳’，直接把對麵那家夥的劍給挑飛了！”
    瘦高個嘿嘿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憋了這麽久，總算能鬆口氣了。”
    不遠處，幾名女修也聚在一起，其中一人正用絹帕擦拭額角的細汗，輕笑道：“原以為這演武場是折磨人的地方，沒想到打完之後，反而覺得渾身舒暢。”
    “是啊，”另一人點頭，指尖凝聚一縷水靈氣，輕輕拂過自己有些紅腫的手腕，“雖然累，但至少不用再被師父念叨‘修煉懈怠’了。”
    眾人相視一笑，疲憊中透著滿足。
    ——
    石烈靠在一棵老樹下，仰頭灌了口靈酒，長舒一口氣：“痛快！”
    旁邊有人調侃道：“怎麽，不罵宗主定的規矩苛刻了？”
    石烈哈哈一笑，抹了把嘴：“罵歸罵，但打完才發現，這演武場還真有點意思。”他晃了晃酒壺，“至少現在，我能光明正大偷懶了！”
    眾人哄笑起來，原先的怨言早已煙消雲散。
    ——
    夕陽西下，演武場的喧囂漸漸平息。弟子們三三兩兩離開，有的去膳堂大快朵頤，有的回洞府調息養神，還有的幹脆約著去山下的集市閑逛。
    雖然疲憊，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輕鬆的笑意。
    畢竟，這是他們靠自己的實力，贏來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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