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正在虛實之間快速閃爍，仿佛老式全息投影信號不穩時的狀態，"我們被困在認知夾層裏。"
    華若萱的青蓮印記突然爆發出刺目光芒，照亮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他們腳下的玄天宗廣場上，密密麻麻站滿了"自己"的雕像。那些石像姿態各異，有些在奔跑，有些在結印，最新的幾尊正是他們此刻的姿勢。
    "三百二十七次輪回。"一個沙啞的聲音從碑中傳出。碑麵泛起漣漪，浮現出一張蒼老到難以辨認的臉，"這次你們發現得最早。"
    李五峰感到一陣劇痛，靈引之體正在被某種力量逆向解析。他的視野突然分裂，同時看到無數時間線上的場景某個輪回裏他成了星盟暴君；另一個輪回中華若萱將青蓮本源汙染成武器；最多的畫麵是申雨歌在實驗室裏反複進行著禁忌實驗
    "不！"華若萱突然斬斷李五峰與碑麵的連接。她的手臂被反噬力灼燒得血肉模糊，但傷口中露出的不是骨骼，而是青銅色的枝狀晶體，"這些記憶是偽造的！"
    申雨歌的瞳孔突然變成完全的墨色，聲音裏混入機械音"錯誤。數據驗證通過率9998。"
    廣場地麵開始塌陷，露出下方令人窒息的景象——那是被壓縮成二維平麵的無數文明殘骸，像被孩童隨手撕碎的畫作般堆疊在一起。最上層赫然是杜旺和白芷扭曲變形的臉，他們的嘴唇還在蠕動，卻發不出聲音。
    "關鍵分歧點在茶館。"李五峰突然說道。他的左眼已經晶體化，但右眼仍保持清明，"所有輪回裏，隻有那次我們沒喝那杯茶。"
    碑中老臉的表情第一次出現波動。霎時間，整個空間像被無形大手揉捏的黏土般變形。玄天宗的建築扭曲成非歐幾何形狀，天空裂開一道橫貫天際的傷口，裏麵滲出粘稠的暗物質。
    "快走！"華若萱將青蓮本源化作利刃，斬向虛空某處。裂縫中露出一條青銅色小徑，路上散落著他們熟悉的物品杜旺的茶壺碎片、聯邦特使的數據芯片、天璿星界的星圖
    申雨歌卻站在原地沒動。她的身體正在數據化，皮膚下流動著二進製代碼"你們先走。我需要重新編譯防火牆。"
    李五峰想要拉住她，手掌卻穿過她半透明的身體。在最後時刻，申雨歌突然露出他們熟悉的狡黠笑容"記得嗎？觀測者最大的特權"
    她的身體轟然解體，化作無數青銅色螢火蟲般的光點，撲向正在崩塌的空間裂縫。
    "是改寫劇本啊。"華若萱拽著李五峰跳進小徑。在墜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刻，他們看到那些光點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刪除"符號，印在扭曲的蒼穹之上
    刺眼的白光中，李五峰發現自己站在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館前。木質招牌在微風中輕晃，"三界茶館"四個字時隱時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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