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獸哥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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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守冷笑一聲將玉佩收進懷裏,又問伍正奇:“那以你看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伍正奇道:“經我抽絲剝繭,此事的脈絡已經非常清楚了,張婉瑤與我這夥計勾結,想引你去畫舫陷害你,可惜被外人得知,想這世上多有仗義之輩,因而使用了陰陽散來收拾這卑鄙女子,並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你使用了陽散,你上了畫舫後,見三女狀若瘋狂,恐她們毀你清白,但心中又不忍傷害她們,理論不得,也隻能逃跑了,所以才有那樣一幕啊。
    秦公子,你一片仁心,伍某深感佩服,現在既已水落石出,還請你不要再追究了,世人都有犯錯的時候,總該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秦守知道這老不要臉的話裏有話,分明在求饒了,看來至尊維愛屁確實牛逼,既然如此,也不至於把事情做得太絕,否則再把伍正奇逼急眼了,到時狗急跳牆,大家都不好收場,於是笑道:“讓你看出來了,我這人俠骨仁心,走哪都改不了,那就散了吧。”
    “獸哥,我的好大哥,你果然有一套啊。”
    “獸哥,下次再有人輕薄你,你記得叫上小弟啊。”
    “獸哥,往後小弟就跟你混了,西湖上小弟有三艘畫舫,你挑一艘玩啊。”
    他今年才十六歲,一群公子哥中,多數都比他大,“獸哥”這稱呼過去是諷刺他的,現在卻叫得非常親密,隻覺今日也是揚眉吐氣,秦守把仙品閣的掌櫃給收拾了,這等光輝事跡,實為青州子弟的一大戰績,還是獸哥威武啊。
    秦守笑著回應,有公子哥見他不計前嫌,便邀他泛舟西湖,眾人便都跟著附和。
    他往日裏哪有這等人緣,又見秦紫嫣好像也想去,幹脆就應了下來。
    一大幫人怕不下百十口,圍著他浩浩蕩蕩走了。
    轉眼功夫,院子裏已不剩多少人,張家是臉麵全無,鬧也鬧不起來,隻得灰溜溜地撤了。
    伍正奇卻沒走,執意要在此叨擾一頓,他沒膽量打量靈字玉佩的事,但套套近乎,拉近一下關係卻是必要的。
    秦繼宗仍對林彥珺客氣了一下,想留她吃飯,然而林彥珺卻話都沒給一句,轉身走了。
    伍正奇看了一眼,邀秦繼宗行往前廳,歎道:“秦兄,聽我一言,這門親事就算了吧。”
    前方老兩口眉頭一皺,秦繼宗也沒說話。
    進了前廳,秦長空屏退下人,隻令快些擺上酒菜。
    眼見得沒人了,秦長空就問伍正奇:“不知伍掌櫃方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伍正奇略微猶豫,又是一歎:“秦家的凡字玉佩是下品,但我來此之後,卻為林家更換了中品,可知為何?”
    秦長空奇道:“我倒不知此事。”
    伍正奇道:“因為林彥珺已經和天道宗的首席弟子定下終身了。”
    “什麽?”
    秦繼宗一頭站了起來,差點沒掀了桌子,吼道:“林家欺人太甚!”
    早已看出林彥珺有悔婚之意,卻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麽一件事。
    老兩口也是怒不可遏,林家這是在打秦家的臉啊,真要退婚,兩家坐下磋商,好聚好散也沒什麽,但這般偷偷摸摸,豈不讓秦家成了笑柄,秦守又該如何自處?
    伍正奇已是看出來了,這三人並不知道秦守身上有一塊上品靈字玉佩,否則何必激動,他甚至懷疑連秦守都不知道這塊玉佩所代表的能量。
    仙品閣的玉佩分為凡、地、靈、天、仙五等,修真界中一些小門派連下品靈字玉佩都弄不到,何況是上品,天道宗就是例子,至於霸宗,那根本不算修真界的門派。
    他越發疑惑了,秦守究竟是從哪裏弄來一塊上品靈字玉佩,能給秦守玉佩的人又會是誰?這樣的人說多也多,說少也少,就看是從哪裏來的了,不過有一點能肯定,此人應該沒跟秦守細說玉佩的事,或是另有考量,自己更不能胡亂多嘴,否則恐有殺身之禍。
    他腦子裏亂糟糟的,見三人氣得直喘粗氣,便拋開這些雜念,勸道:“三位何必動氣呢?秦公子之才冠絕青州,賞花節上,那首桃花詩信手拈來,卻渾然天成,文人雅士倍加推崇,今日這場機辯更見端倪,縱然我走遍萬裏,也未曾遇上此等人物,我敢斷言,他將來必有天大成就,林彥珺與他相比,提鞋尚且不配,敢問,螢火蟲與皓月爭光,豈非自討苦吃?現如今林家既然想退婚,何不順從他們,將來自有他們後悔之時。”
    三人卻是苦笑不已,秦守已過了修行的年紀,自身資質又差,現在努力也遲了,除非有大機緣,得修行門派賜予上等心法,否則一生之中很難突破小先天,然而小先天連修士都不算,這樣的人,又如何能讓林家和林彥珺後悔。
    西湖上,二十多艘畫舫相聚不遠,環形相繞,船上二層俱是世家子弟,有男有女,尤以中間一艘的人最多,那是秦紫嫣的畫舫,李慕芸也來了。
    別看這女人裝扮中性,人緣卻是極佳,可謂是男女通殺。
    不過她和秦守明顯不對付,眾公子夾在中間不好做人,幹脆隻當沒看見,後來她幹脆跳對麵畫舫上去了,就是要跟秦守對著幹。
    大家歡鬧一下午,期間微醺的伍正奇獨自回來,還湊上秦紫嫣的畫舫陪他們鬧了不短時間。
    時近傍晚,眾人不覺已有餓意,各令小廝去岸上買來酒菜和各種小吃,又是一通胡吃海喝。
    月上枝頭,酒至酣暢,對麵一艘畫舫上有個公子一腳踏在船弦上,叫道:“獸哥,小弟的文采雖說略遜於你,但詞曲一道卻頗有天賦哦,且聽我唱一首九摸十八抱。”
    旁邊有公子撫琴,調子還沒起,李慕芸一腳把那公子踹下了水,眾人一陣大笑。
    李慕芸一雙劍眉上挑,指著秦守道:“禽獸,我要跟你擊鼓行酒令。”
    秦守對這女人頗為無奈,將其上下打量,銀緞袍上繡著碎牡丹,外罩紗衣,青絲高盤,以鑲金玉帶束攏,臉上未施粉黛,卻也異常精致,別有一番中性風情。
    “你看什麽?”
    李慕芸絲毫不懼他的目光。
    眾公子瞪大了眼睛,這位姐姐沒人能搞得定,就不知獸哥有何手段。
    秦守也是沒轍,但感受到公子們的殷切目光,說什麽都得打擊一下這女人的囂張氣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