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身份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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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少年鄒天的隨一指,頓時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眉間尺的身上。
這一下,眉間尺就算是想避也避不開了。不過他依然沒有抬頭,頭上的鬥笠遮住了他的臉。眾人即便是想看清楚他,也很困難。
眉間尺身邊的蘇代立刻拍案起身,怒喝道,“陰陽家的人,你這麽說有何憑據?!此人是我的朋友,得知君上在這裏結盟的盛事,一同隨我來名家觀禮。怎麽就成了你口的什麽持劍者?簡直是妖言惑眾,血口噴人!”
白衣少年鄒天陰惻惻地道,“如果不是他,為什麽頭戴鬥笠,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頭上戴頂鬥笠,就是不以真麵目示人。不以真麵目示人,便是你所說的那個人了麽?”眉間尺緩緩地道,“照你這麽說,這世間所有戴帽子了豈不全部都是持劍者,豈不是全部都要殺?你不妨回頭看看,那群高冠博帶的儒者,他們頭上的冠冕和頭巾豈不也是在遮遮掩掩?你再看看那邊,那位法家的法士,以遮麵再跟人交談。豈不也是不以真麵目示人。為何你獨獨認為我是你說的持劍者,我有劍麽?”
他這話一說,儒者那幫人全都對他怒目而視。而陰陽家那位白布蒙麵的少年鄒天,也是對眉間尺投來了淩厲的目光。
鄒天冷笑道,“好,好一張利口。看來我不拿出點證據,你是抵死都不會認賬的。”他緩緩伸出了,魂力凝聚,在他匯聚。鄒天大喝一聲“疾!”那一團混沌魂力驟然在天幕上方匯成了一幅燦爛的星空圖形。諸天星鬥齊全,各按規律運轉。唯有一顆極亮的大星,跳脫所有的規律在自由遊弋。而那一點星芒在卻筆直地落在眉間尺的身上。
幾乎就在同時,眉間尺身上騰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硬是將這一點星芒逼開。周圍眾人一陣嘩然,他們都看得出這是某種先天劍意。一般人身上怎麽可能會有這樣驚人的劍意?
鄒天冷笑道,“這是天意,你身懷絕世劍意,你若不是持劍者,誰是持劍者?”
結盟台上頓時一陣驚呼,所有人都驚覺地看著那個頭戴鬥笠的少年。
眉間尺哈哈一笑,隨拿起桌上的一支筷子。輕輕在碗碟之上一敲,發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音。音波湧動,空的星圖驟然潰散。那支筷子依然在他指尖飛旋,眉間尺笑著道,“這麽簡單就確定我是持劍者了?那不如我們來做個更好玩的遊戲,這支筷子停下來時指向誰,誰便是持劍者如何?”
他那支急速轉動的筷子緩緩停下,筷子的指向卻是鄒天。眉間尺故作驚訝道,“咦,居然在你的麵前停下了,莫非這為陰陽師才是持劍者?”
他這一打岔,凝重的氣氛頓時一鬆,人群之已經有人笑了起來。蘇代故意冷笑道,“我看也是。這筷子的指向豈不也是天意麽?鄒天,你對此作何解釋?”
名家弟子對陰陽家子弟的囂張跋扈早就感到厭煩,這時更是群起附和,對白衣少年鄒天的嘲弄笑罵不絕於耳。
鄒天沒有想到眉間尺竟然如此強詞奪理,但是卻又苦於無法反駁,一時之間怒不可遏,指著眉間尺喝道,“小輩,不要巧言令色。事實俱在,我難道會冤枉你麽?”
“但這事實,卻是你拿出來的事實。試問,這又有何公允可言?”蘇代厲聲喝道。
“崩,崩,崩”聲弓弦驟響。道白色光芒由遠及近,急速射向了眉間尺。這箭去勢非常之急,瞬間已在眉間尺眉睫之間。眉間尺雖然及時作出反應,但依然被這箭的強大威勢掀落了頭上的鬥笠。露出了鬥笠之下,一張年輕的臉。
“墮星弓!”
“君級階高!”有人驚呼地望向對麵的山崗。白眉老者身邊的那個儒士方秀依然持弓而立,神色冷峻,一如他射出的箭一般無情。
就在眉間尺鬥笠落地的瞬間,眉間尺已經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蒙混過關了。這已經是危急關頭,再不斷然出搶奪先,隻怕今天就將死在這結盟台上了。趁著眾人驚呼的時候,他的那支竹筷悄然伸出,“劍訣之!”
他一直在暗蓄勢,這早已按捺不住的強橫劍氣瞬間在那支竹筷的一端勃然爆發了。一道青色如輪劍芒如驚虹乍現,霎時間以極快的速度奔向了白衣少年鄒天的咽喉。萬人敵的劍術,劍意縱橫,穿山裂石,以勢破堅!!!一旦凝成劍勢便是一往無前!!!
白衣少年鄒天突然受襲,駭然將雙擋在身前,強橫的原力凝成了一麵巨盾。“噗”即便是巨盾也沒能擋住這勢如破竹的一劍。巨盾立刻被擊穿,大白衣少年鄒天慘叫一聲向後躍出,他情急之下沒有來得及使用魂器,這一劍之威不但破開了他的護身原力,甚至洞穿了他的掌,瞬時間血霧爆起。鄒天捂著掌退了下去,臉上一陣駭然。
他並沒有想到這個少年小小年紀,竟然已經是一名天階初期的劍士,使用的又是這樣的劍術。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虧。
白發老者猛然驚呼,“這劍訣!小心,此人是劍城餘孽!天生劍術者。”
一直在一旁冷眼觀瞧的鄒天也回身喝道,“果然是你!”
他身邊的法家申不害則低聲道,“怎麽回事?”
申晴明低聲道,“這就是那個可能是持劍者的少年。”申不害臉色大變,立刻起身,充滿敵意地看著眉間尺。
儒家的那一頭也混亂一片,南宮敬叔低聲喝道,“這就是在上次我們的品論大會上搗亂的少年!他身上有一顆原力石,這等異寶,決不能讓其他的人搶到先。”所有的儒者也都起身,看著眉間尺。就連顏回也一陣驚訝地看著眉間尺。
“上!”南宮敬叔已經按捺不住,他擔心一旦眉間尺落入其他的人之,那麽自己也和那顆原力石從此無緣了。情急之下顧不得那麽多了,飛身衝了上來,的一支筆揮出,極為瀟灑地一個“禮”字憑空勾勒而出。魂力爆發,那“禮”字的最後一筆猶如一道飛揚的彎鉤直貫眉間尺的胸膛。
南宮敬叔也是儒家夫子的十二位親傳弟子之一,不但君子六藝皆通,而且書法之道已然是深得精髓。這一筆揮出,幾乎已經能夠決定眉間尺的生死了。他的眼閃著狂烈的興奮光芒,似乎塊原力石已經在向他招了。
但,他的字剛寫完,就被斜刺裏伸出來的一支藤杖擊得粉碎。南宮敬叔自己也被這一杖掃得氣血湧動,幾乎站不住了,連退步才站穩。
麻衣草鞋的墨錚一臉冰冷地站在前麵,的藤杖往地上一杵,傲然喝道,“天下皆白,為我獨墨。非攻墨門,兼愛平生。”他身後的幾名墨家高也沉默地起身,冷冷地看著南宮敬叔。
法家的申晴明剛才還躍躍欲試,看到墨錚站了出來,雖然心有不甘,卻又悄然地坐了回去。申不害也是一臉冷峻地坐下。墨家強悍,他們還不敢主動去找墨錚的麻煩。
南宮敬叔卻心有不甘地喝道,“墨者!你們是什麽意思?”
墨錚冷冷地道,“墨門內部事務,旁人不得插。此人是墨家要犯。誰敢動,便是壞了墨家之法,別怪我墨錚不講情麵。”
眉間尺站在那裏一臉苦笑,藏了這麽久,想不到最終他還是暴露了。這一下徹底完了,他眉間尺今天在這裏可謂是滿座皆敵。要想逃出這裏,隻怕已經是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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