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隕星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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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間尺苦笑道,“實在不行就算了吧,我這個人試過不少劍,能夠凝練成魂器的卻一把都沒有。也許命注定我就難以找到一把真正的魂器。”
徐夫人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一雙如爐火般閃爍的利眼看著眉間尺,一個字一個字道,“你以為我是那些普通的鐵匠,隻會做一些粗製濫造的農具麽?還是說我收了你的錢,卻沒有辦法為你做出一把合適凝練魂器的劍,隻是一個奸詐的商人?”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眉間尺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那就在一旁坐著,等我幾個時辰。”徐夫人冷冷地道。
薑介連忙拉了眉間尺一把,把他拉到院子旁邊的石凳上坐下。眉間尺一陣無奈,隻得坐在一旁。
徐夫人淡淡地道,“上一把劍,不能凝練成魂器因為是自身材質不夠強。冶鐵之法雖然已經被世人所知,但要冶煉出純粹的鐵卻很難。不過,我卻恰好有一件東西是最精純的鐵。”他緩緩把的鐵錘舉起道,“這把鐵錘跟隨我多年,你們知道它的來曆麽?”
徐夫人輕輕撫摸著那把打鐵的錘子,眼神溫柔得如同看著最親密的情人。
眉間尺茫然搖頭。
“十幾年前,天降隕鐵於山,我和我師傅偶然得之。便用這隕鐵,製成了這一把打鐵的錘。”徐夫人緩緩地道,“天降隕鐵,無論是鐵質的精純度還是其所蘊含的金性靈氣,都遠超凡鐵。再加上我這把錘使用了十幾年,期間不斷的捶打過無數寶刀名劍。堪稱世間最為精純的材料。如果用著把錘為材質,做成的劍,依然不能為你所用。我徐夫人此生便再不做劍!”
他冷笑了一聲,把的的鐵錘拋入了熊熊爐火之。
爐火像是受到了催動,猛然暴漲,火焰在刹那之間全都化作了青色。很快那把鐵錘就被爐火燒得通紅,徐夫人用鐵鉗取出通紅的鐵塊,操起另一把鐵錘反複捶打。
眉間尺和薑介的臉色不由都變了變,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徐夫人本身竟然也是一個不弱的修者。跳動的爐火和他的鐵錘似乎有著一種奪人心魄的神秘力量。每一次的敲擊,都像是和他的心跳頻率相同。
隨著呼吸而躍動的火焰,隨著心跳而起伏的錘音。徐夫人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再也不是原先的落魄邋遢模樣。他的身體動作和臉部表情,完全詮釋了專注這詞的精髓。鐵塊被鍛打成了狹長的鐵片,初具了劍的形態。這一次的淬火,徐夫人沒有用水,而是用血。他自己血!
徐夫人用一把短刀劃開了自己的腕,任由鮮血滴濺在劍鋒之上。“嗤嗤”的青煙直冒,反複幾次之後,這把劍的表麵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水。徐夫人這才點點頭,用一塊汙濁的布草草纏住上的傷口。取下這把未完成的劍,在一旁的磨劍石上反複磨礪,直到這把劍顯出了一絲驚人的亮色。
直到夜晚這把劍才真正的完成,交到了眉間尺的。
眉間尺看著這把劍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因為材料太少,所以這隻是一把一尺多長的短劍。但入之後感覺卻像是有平常長劍的幾倍重量,眉間尺掂了掂分量,一臉驚異地道,“竟然這麽沉重?”
“這是隕星之鐵,堪稱鐵之精英,不含一絲雜質,質地自然比一般的材質更加緊密。所以沉重是在所難免的。”徐夫人淡淡地道。“你何不試試這把劍能否凝練成魂器?”
眉間尺點點頭,提起了那把劍,他體內的魂力又開始瘋狂湧動。一絲絲黑色的魂力氣焰,如同不斷生長的藤蔓從他的掌心開始蔓延,迅速爬上了這把短劍。並且開始一點點滲入短劍其。和上一把劍完全不同的是,這把沉重的短劍卻沒有因為高速湧動的魂力灌輸而發出絲毫的熱量,反而透出一股徹骨的冰寒。
魂力灌輸得速度越快,這把劍的表麵溫度就顯得越低。
眉間尺也暗暗心驚,這和他以前遇到的情況截然不同。大多數的魂器凝練時,會發出高溫。因為魂力湧入作為魂器的材料之,會爆發出巨大的熱量。但這把劍卻是越來越冰寒徹骨。
等眉間尺的魂力達到最高點時,他身旁的薑介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驚懼地看著眉間尺的那把短劍。
這把劍的寒意,使得劍身像是凝結了一層水霧。揮動之間,甚至順著劍刃開始滲出水滴。整把劍像是在水洗過一樣幹淨純透。“怎麽會這樣?這把劍怎麽會流出了淚水。”薑介驚歎道。
眉間尺卻知道,這是由於這把劍的溫度變得極低,空氣之的水汽遇到了寒冷的劍身,凝結成了水珠順著劍刃滴下。就像是這把劍在流淌著淚水。但是他的魂力灌輸依然沒有完成,這把劍的還在持續降溫,最終當他完成魂力灌輸之時,這把劍的劍身上已經裹上了一層白霜,絲絲地冒著寒氣。
眉間尺一抖腕,劍身上的一層霜立刻被震落,露出了清寒逼人的劍身。劍上感覺不到絲毫的魂力,但是眉間尺卻分明有一種和這把劍血肉相連的感覺。“成了!”眉間尺低低地喝道。
“成了?”薑介奇怪地道,“為什麽我沒有感覺到一點魂力,你確定這把劍真的成為你的魂器了麽?”
“魂器連體共生,和主人心神化一。我能夠感覺到這把劍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這絕對錯不了。”眉間尺點頭道。
“可是……這和尋常的魂器相比也差得太多了。看起來就像是一把不錯的短劍,最多是比較漂亮一點罷了。”薑介忍不住道,她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劍。劍身明亮閃光,清晰地映出了她絕美的臉龐。
徐夫人冷冷地道,“真正的好劍在於鋒芒內斂,藏而不露。加上這把劍的材質是隕星之鐵,盡得西方金氣精華。可以完全將魂力存於內部,而不是流於外表。從外麵當然看不出來。”
“原來是這樣,眉間尺,我給你這把劍取個名字吧。”薑介笑著道,“我看這把劍揮舞的時候,就像是在流淚,再加上這把劍是隕星所製作成的。不如就叫星淚吧。”
“星淚,隕星之淚?”眉間尺喃喃地看著自己這把清寒徹骨的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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