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有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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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平子起草的「萬族大典」由九大篇組成,分別是神物、毛物,羽物,鱗物,介物,蟲物,草物,木物和異物。
    其中的「異物篇」,是用來專門歸納似姬容這等後天異種,與大寒仙君,小寒仙君這等天生異種的。
    山水看著清平子將「神物篇」刻完,「毛物篇」也刻了開頭,祂正要開口將自己的想法繼續與清平子探討時,忽而察覺得頭上的破碗變輕了一些。
    有百子合入了破碎的靈脈之中!
    破碗倒扣在山水頭上,不斷震動,三道灼熱的裂紋,自碗身之中,印入祂的身軀,使祂頭身皆痛。
    這一痛,便使祂麵露沉重,自清平子的肩頭滾落下來,清平子感覺到肩膀上一輕,轉頭看向山水,山水朝他擺了擺手,往姬容他們割玉的地方走去。
    祂看著山無被姬容指使著、將玉片用利刃割成薄厚大小均勻的塊狀。
    看了許久,看到他們終於停下來休息、飲用靈水時,祂才攀至山無的麵前,在他的耳邊說道:“胞兄,山中百子死了兩個,還有三個該是未獲得領土、被逼著出去流浪了。
    我要出去將他們撿回來,此去須行蹤隱蔽,就由我一個去;胞兄你割玉割得好,便留在姬容小友這吧。”
    山無聽得這話並未抬頭,他徑直自口中掏出一隻玉瓶,給姬容道:“賢侄,俺兄弟說山中百子死傷了幾個,要出去,你給俺兄弟裝備些好的做贈禮吧。”
    姬容聽得這話,便依言飛上樹身,她驅使著根須將山無遞來的玉瓶滿滿的裝了一瓶,而後道:“伯父,你先去休息會,我有幾句話要問山水神君,大哥,你也來吧。”
    角玨眯著眼沉聲道:“好。”
    姬容將山水用翅爪托起,放至背上,而後馱著山水、引著角玨來到龍鳳殿中,又拐了彎去到偏殿,才伸出翅爪掐訣,撐起一個隔音罩道:“山水神君,山中百子放出去,死傷掉一些該是天理,到底發生了何事,你要出去竟連伯父也不帶?”
    山水道:“祂們不是奪地盤時鬥死的,祂們是被煉死的,另外三個,傳回來的也是獨有的太陽黑芒火,若我不出去,祂們會被一一捉盡。”
    一旁的角玨則眯眼問道:“是曦君?”
    山水點頭道:“該是祂,這麽多年,祂一直在求法以減輕太陽權柄對祂的束縛,百子該是被祂盯上,來引我出去的。”
    姬容不讚同道:“你如今短手短腳,又如何去得?”
    山水溫和地笑道:“姬容小友忘了,我也可以是隻老虎。”
    說罷,便見山水將頭頂的破碗取下,那碗在祂手中迅速變小,待變得如丹丸大小,山水就張開嘴來,將其含在舌下;
    而後,他躬下身來,以二手撐地,朝姬容“嗷”的一聲,便見土黑色的毛發自祂黝黃的膚下鑽出,不過幾息,這山水神君就變成了一隻貨真價實,毛色油亮,黑黃交錯的虎崽。
    變成虎崽的山水又開口道:“玨君,姬容小友,山中百子是我養大的,所以我也可以變鳥變魚,變作天人。”
    姬容依舊不讚同地搖頭道:“九州這麽大,即便你有百般變化,又如何去找他們,就算找到了,萬一他們是被囚禁了呢?”
    山水對著姬容微微頷首,毫不隱瞞地說道:“就是因為祂們如今可能是被困住了,才向我求救,所以我才更要去。”
    眯著眼的角玨聽得這話,便睜開眼來道:“山水神君,你且等等。”
    祂看著姬容道:“彩鳥,你的樹身可能收回了?”
    姬容搖頭道:“如今不能,若要將樹身拔出,至少得接上四洲圓滿之地。”
    角玨垂眸在心中盤算著,說道:“池州,滄州,儋州本就有大半的土地在銀盤的轄下,一路推過去將靈脈接通並不難;
    那涼州,既是保生君的信仰聚集地,隻要玉虛宮同意,接過來也是時間問題。”
    祂又將眼眯成線,問姬容道:“彩鳥,若你不帶樹身,可能將守道宮背走?
    若是能夠,樹身我為你守著,你與曦同陪山水神君走一遭,如何?
    你放心,隻要我在,你的樹身就一定在。”
    一旁的山水聽得角玨這般說,想要反駁,卻被角玨張開大口,銜在了嘴裏。
    姬容想了想道:“出去是可以出去,且我依舊能在鳥身與天人身之間切換,但曦同一身黑毛,又修火法,出去會不會目標太大了。”
    角玨將山水吐出來,捧在爪子裏,道:“她過來時,便有摸到晉升的門檻,因察覺到危險才未繼續。
    這些年咱們開采的火晶泰半供給了她,想來她不是做聖便可一步證仙,就讓她去廣陽山脈證道吧,如此,也能為你們在廣陽山脈尋找百子掙得一些時間。”
    姬容點頭,她一臉鄭重道:“大哥,我本是想等著萬法師兄將書編錄完畢再出去的。
    可你說的對,我願同山水神君出去走一遭。
    待我們一走,你若專守著萬法師兄和我的樹身,恐丹穴山脈有變。
    我會叫醒師兄,讓他寫信回玉虛宮,調派些得力門徒過來。
    若是清揚子、清織子、清百子,清遮子這幾位師兄師姐有空來,便讓她們來丹穴山脈造陣設防,就更好了。”
    角玨喜得眯眼點頭,他將山水放在姬容的背上道:“你那些師兄師姐各有本領,如此甚好。”
    ……
    偏殿裏,這一龍一鳥又幹脆坐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話來,
    一個憂愁路上不好走,
    一個擔心樹身被偷走,
    待他們將那一身的憂慮話盡,才抬起輕鬆的步子往源流再造池旁邁去。
    池旁,清平子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在那忘我的刻畫著;另一頭,山無依舊在切玉,隻是,這一次,他再未切得一塊好玉,那玉被片得快快有裂,但他恍若無覺,依舊在那切著。
    姬容馱著山水來到山無麵前道:“伯父不要擔心,你同玨君在這兒好好守著我的樹身,我陪山水神君出去走一遭。”
    山無抬起頭來,歎道:“俺這兄弟,有大事了竟不叫我,著實令虎寒心。”
    山水道:“胞兄,非是不叫你,實在是此行需得隱蔽,我是定然還要回來的,又不是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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