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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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三軍將各山脈裏荒廢的神殿廢墟拾掇好,又過了五天,新任的山神們才終於從部州風塵仆仆地奔了過來。
祂們之中,大多是百子之中墊底的存在,就是因為實力不強,不敢上好地方爭,這才隨大流跟著山獅去了部州。
祂們本以為這次死定了,沒想到是柳暗花明、竟被大兄給調到中洲來,變成同山百子一般的大山之神,真可謂是前途不可預測。
山水、山蜥、山蜂和山象是最先來到尺劍山脈的,祂們才入尺劍峰的範圍,便被盤在雲上的角玨看見,請了去祂歇息的大樹上飲漿吃果。
於是,山水便索性將山豹也召了過來,同祂們說起了部州、西洲的情況,又叮囑山象、山豹若是祂們不聽話,就便宜行事。
這話一出,蹲在枝幹上的山蜥、山蜂瑟瑟發抖。
角玨聽完,便眯眼笑道“神君不必憂愁,這好辦,咱們那彩鳥共主最善巧言。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她又依著滄瀾群山水脈、丹穴山脈的規矩編纂修訂了許多小書,我都會背,
你我現在就將其刻下來,待新山神們來了,就讓祂們好好學,什麽時候背會了,便什麽時候再領地便是。
山水神君,我們來時,這三座山脈空蕩且蕭條,正愁沒得練兵的對象呢,你便送山神來了,到時候便讓將士們將祂們圍住,盯著,練一練他們的骨頭。”
山水聽得這話,頷首溫和地應道“如此甚好。
部州尤為糜爛,雖首惡已除,卻餘燼未消。
我來前,便同姬大人秉明了此事,她說待兵士們回丹穴山脈休整三天,便讓調一主將領兵征一回部州。
玨君,屆時你我也一同去吧。”
角玨聽得還要打一戰,頓時高興地眯長了眼道“神君相請,玨自當同往!”
於是乎,部州來的山神們一來到山脈邊界處,便被封鎖了道路的將士們將祂們趕至一塊兒,正當祂們紛紛吐出權柄、欲要反抗之際,便見土中猛然躥出來一頭氣息凶惡的土黃老蛟龍。
這土蛟龍張口說主帥玨君與山水神君有命、要諸山神歌頌姬大人的仁慈與睿智,以表其願意接受姬大人的統治。
諸山神雖感到被冒犯,心中對山水也頗為不滿,但領地就在眼前,隻要祂們說些好話便能入主山中、倒也能接受。
這阿諛迎合之事祂們也熟,畢竟往日部州的族眾便對祂們說過不少。
所以,祂們稍微動了下腦子,便個個皆說了一籮筐讚頌共主姬大人的好話,十分順利地被將士們允許進了山。
但進山後,這老蛟龍卻又指揮著一虎一熊領兵將祂們再次包圍了起來。
山貂憤然道“你是誰?何以圍困我等不便阻礙我等入山?”其他山神雖未言語,卻皆是一臉憤色。
清關子臉上半點懼意也無,他頗為驕傲地說道“你是山貂吧。
我乃共主姬大人師兄關山,出身玉虛宮,你們既做了共主大人轄下的山神們自是要同我們一般守規矩。
我爪裏的這本大木書,是玨君與山水神君這些時日特為你們複刻的,你們就在這好好學,好好背,神君說了,待你們都在我這將規矩背全了,你們便可以入主神殿,做這大山山神了。
神君還說了,你們應該明白祂為什麽叫你們背。”
說罷,清關子便給了祂們一本厚厚的木書,又對戰奭道“奭,去山水神君那將山蜥和山蜂接過來,一起背!”
說罷,他就將寬長的身子盤在兵甲之中,就這麽抬著頭、瞪著圈中間的神隻們道“快背啊!”
清關子一開口,九千甲士也朝著中間的神隻們大吼道“快背!”
山猻、山貂本想反駁,祂們將神印吐了出來,心道定要同這老蛟龍較一較高下,好叫他知道祂們是神,不是可以任意驅使的物件。
但聽得那最後一句,又果斷地將神印塞回口中,然後諸山神便翻開木書,圍在書頁旁讀了起來。
清關子從未做過這般事,他在一旁看著,隻覺得自己威風極了,便快活地擺起了尾。
而圍繞著神隻的九千甲士們,他們初叫時,隻能緊張地對著中間吼;吼了一天就成了興奮地叫;叫了三天,則變成了凶惡地咆哮。
到了第四天,九千甲士看著中間的神隻們如同看一群普通的異種。
他們許多已然聽都聽會了,但這群被祂們圍在中間的神隻裏,居然還有兩頭背不全。
背不全,就要重新背,累得同胞們跟著自己一起背。
“實在是太蠢了!蠢就算了,膽子也不大,隻是有個好出身罷了。”不少甲士皆在心中暗罵,同時又為自己的聰慧而感到欣喜。
木書上麵寫滿了規矩,待祂那拖後腿的山蜂也能流暢地背誦,已是九天之後。
見祂們都背完了,高興了九天的清關子便直起上身道“山豚,山象已在來的路上,你待會就在這等祂。
奭,你領兵帶山貂山神上尺劍峰。
山蜥,山蜂,你們隨我走;
山無,你領山猻、山鷗去連雲山脈。”
終於可以入主山中,諸山神沒有任何逗留的心思,皆利落地跟著大軍走。
大軍才退走,便見山象走來,對著孤零零的山豚道“山豚,大兄讓你以後跟著我去修補福祿山脈,福祿山脈裏有一眼廢棄的源流池,該適合你……”
山豚聽得這話,立時一掃背書時的頹然之氣,高興地甩著尾跟著山象去。
連雲山天命宮舊址上,有一個髒兮兮的野蓮花池,還有一地碼得整整齊齊的殘缺玉石料。
山猻、山鷗四目相對,心中叫苦連天。
山猻見得山中如此荒涼,頓時鼓起毛、皺眉道“難怪大兄會饒咱們一命,原是叫咱們來這空有靈氣、山崩地裂的廢山中來充當苦力了。”
往日裏,祂們在部州自是見過苦力們在幹了活後如何被多樣化地吃幹抹淨的。
但祂們那會地位超然,生活上從不需要親自動爪,隻需要拿著供奉他們的部族呈上來的靈晶穩固洞天、福地的靈氣、不讓其大肆流失就行。
山猻不想幹活,但不幹行嗎?!
不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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