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錢。】宋獻音打著字，把剛剛拍的照片發過去了。
    對麵立馬回複了：【我靠，你怎麽拿到這張照片的，這不是青燈會嗎？】
    宋獻音不想跟他聊這些有的沒的，她隻要錢。
    【發錢。】
    【……】
    對麵終於安靜了，往她銀行卡裏打了三千萬。
    【不是我說，你是青燈會的人嗎，你背叛季晏禮你不怕他們把你殺了嗎？】
    【喂，那個肯定不是你傷的吧，是誰傷的，你告訴我唄。】
    宋獻音看著對麵一連串信息，直接把他設成了免打擾。
    話可真夠多的。
    季晏禮像是對這個遊戲上癮了似的，動不動就讓她捅他。
    但周圍一群人盯著她，要是她真動手，可能下一個被捅的就是她了。
    “宋醫生，醫生想殺人是不是還挺方便的。”
    季晏禮靠在座位上，笑著看向對麵平靜的宋獻音。
    李大壯默默翻了季晏禮一個白眼。
    吃飯還提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老大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
    “我給宋醫生一個機會吧，就用你手裏的叉子殺我如何？”季晏禮臉上的表情愉快極了。
    客廳裏的人表麵上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但其實都偷偷地觀察著兩個人。
    李大壯剛想說些什麽，就被丁梨製止了，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總打擾他們幹嘛，這是情趣。”
    李大壯委屈地低下了頭，他沒有打擾他們，他隻是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情緒，他連話都沒說。
    有時候季晏禮出門，他也會跟宋獻音開開玩笑：“要是你把我殺了，我就不用幹這些無聊的事情了。”
    因為季晏禮說得太多，有時候宋獻音都搞不清季晏禮是不是真的想死了。
    要是他真的想死的話，她不介意幫幫他，畢竟他給她帶來了那麽多錢。
    宋獻音終於找到了機會。
    在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季晏禮又受傷了，傷得比上幾次還要重得多，
    醫生臉上的表情凝重極了，他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擋住了眼睛，整張臉白得嚇人。
    但即使這樣，他也沒有吭一聲。
    季晏禮傷得太重了，幾個醫生在客廳裏轉來轉去，從下午到晚上，季晏禮的呼吸才慢慢平穩了起來。
    宋獻音發現季晏禮很少用麻藥，這幾個醫生似乎也習慣了，不會再問這個問題。
    “老大，你怎麽又受傷了。”李大壯嚎道。
    他們老大怎麽那麽多事兒啊，人家的老大都是保護得嚴嚴實實的，他偏要到處亂逛，真以為自己是九尾狐狸，有九條命是吧。
    “老大，你下次得悠著點啊。”丁梨欲言又止道。
    每次出門什麽都不帶，手機也不帶，槍也不帶。
    她真怕哪天在社會新聞上看見他們老大。
    沒過一會兒，青燈會的人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客廳裏隻剩下他們兩個，季晏禮扯了扯嘴角，笑道：“現在不是挺方便，怎麽不殺我？”
    宋獻音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季晏禮站在宋獻音麵前，因為身上太疼，他幹脆直接坐在了她麵前。
    “你那套別墅裝修不要錢嗎？”他笑道。
    雖然這麽說，但他篤定宋獻音不會下手的。
    她已經被他帶到青燈會有一段時間了，每次他讓她下手她都不下手。
    甚至在他受傷的時候，她也會像在醫院一樣為他治療。
    “一刀又是三千萬。”季晏禮的語氣有些鼓勵。
    宋獻音實在是搞不清季晏禮的想法了，他是真的想讓她捅他嗎。
    可是她在其他地方捅就算了，在這裏捅青燈會的人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她皺了皺眉，想把他扶起來：“季先生，你受傷了，坐在地上對身體不好。”
    季晏禮仗著自己受傷了還在發瘋：“你真的不捅了嗎，你舍不得下手是吧……”
    “噗——”
    季晏禮看著自己身上突然出現的刀子，沉默了。
    宋獻音默默跟他對視了一眼：“你讓我捅的。”
    而且他的語氣好激動，她也是為了他好。
    刀子很快就拔了出來，宋獻音熟練地給他消毒包紮。
    季晏禮一臉麻木地躺在沙發上。
    宋獻音看著他欲言又止：“季先生，我不是每次都能滿足你的心願的，做這種事會讓我良心不安。”
    “要是你不想活的話，還有其他更簡單的方法。”
    別到時候把她抓起來了，她隻是滿足他特殊的癖好罷了。
    丁梨知道這件事情後嚇了一大跳。
    這是多麽離譜的事情，一個發了瘋讓對方捅，另一個還真就捅了。
    這輩子沒見過這種事。
    “你們還是帶季先生去看看心理醫生吧。”宋獻音歎了口氣。
    丁梨其實很想誇誇宋獻音的。
    每次老大用那麽欠揍的語氣讓宋醫生捅他，她都很想替宋醫生代勞。
    老大那個樣子看起來還真的挺欠捅的……
    最讓人意外的人是季晏禮。
    明明是他讓宋獻音捅的，但心理醫生卻跟他們說，季晏禮受到了嚴重的心理創傷。
    “老大真有錢，要是我一聽說這醫生一小時的價格，我都感覺自己的病好了。”李大壯感慨道。
    丁梨有些好奇：“多少錢啊，老大現在好潮啊，還學那些人找心理醫生。”
    李大壯默默比了個數，丁梨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兩人默默盯著心理醫生，心理醫生的背都快被他們盯穿了。
    “我這個價格是市場價，不會多收季先生錢的。”心理醫生尷尬解釋道。
    李大壯看著躺在床上的季晏禮止不住地歎氣，老大受個傷，感覺腦子也跟著受傷了。
    “老大，你幹嘛非要讓宋醫生捅你啊，這不是為難人家嗎？”
    老大不知道被多少人拿刀捅過，他肯定早就習慣了，但宋醫生明顯不是，別把高材生嚇壞了。
    季晏禮閉著眼睛：“都出去吧，我一個人待會兒。”
    “宋醫生也要出去嗎？”丁梨小心翼翼問道。
    季晏禮點了點頭。
    病房安靜以後，季晏禮冷冷地看著窗外的雨。
    這雨下了快一個月了，有完沒完，如果雨有實體，他捅的第一個就是雨。
    他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可能他確實是瘋了吧。
    他都沒想過自己會做出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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