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獻音正準備躺下休息，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她趕緊下床去廁所接。
    “喂，你好？”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甜甜的女聲：“你好，是獻音同學嗎？”
    宋獻音小聲地應了一聲：“對，你是？”
    “是這樣的，您今天上午不是麵試了我們公司嘛，今天麵試您的那位對您很滿意。”
    “啊，明白。”宋獻音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女生繼續開口：“那您明天可以來辦入職手續了。”
    宋獻音為難道：“我已經跟他說了，明天的話就太急了，我還要找房子呢。”
    女生溫柔道：“你也可以先來上班，等星期六再找房子呀，我們很多同事都是這樣的哦。”
    宋獻音為難道：“不了吧，這真的太急了，不能下個星期在入職嗎？”
    她還沒麵試幾家呢，她要多挑挑才行。
    女生遲疑了一下：“下一周不行的哦，那他有跟您說我們還有很幾個候選人嗎？”
    “說了，要不算了吧，你們找那些候選人算了。”宋獻音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這個offer拒掉。
    4k5，5.5天工作製，這跟單休沒差啊，而且工作氛圍還那麽差。
    她覺得自己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
    女生沉默了好一會兒，又繼續說道：“是這樣的哈宋小姐，您是外地人，又不是名牌大學，實習呢也沒幾段。”
    “像您這個條件的話，在a市找工作那是相當困難的。”
    “您還沒畢業，很多事情都不清楚，現在的就業環境很差的，如果您想再挑下去的話，可能會麵臨找不到工作的局麵哦。”
    宋獻音更堅定了不去這個公司的決定。
    她的簡曆都這麽不好看了，他們還上趕著要她，能是什麽好公司。
    “我不去。”
    “這樣吧，今天咱們先聊到這個好不好，待會兒我加您微信，您過兩天再給我答複好嗎？我們麵試官對您真的很滿意，您再考慮考慮。”
    宋獻音歎了口氣，怎麽這麽黏牙啊。
    大廳坐著那麽多人，看起來也不差員工的樣子，那肯定不是什麽好工作了。
    宋獻音洗完澡，輔導員的消息又來了。
    【獻音，還沒有找到工作嗎？這個月的20號要提交電子的就業協議哦。】
    宋獻音絕望地回複著信息：【老師，我還在找呢，過幾天我就提交。】
    【好的哈，一定要盡快哦，因為學院那邊在催了。】
    宋獻音敷衍道：【嗯嗯，好的老師。】
    在她如此艱難的時刻，各種煩心事全部吻了上來。
    宋獻音剛想刷會兒視頻休息一下，實習導師的信息又來了。
    【獻音同學，你現在有在實習了嗎？】
    宋獻音絕望地閉上眼睛，一個接一個的來。
    好喜歡這種被人如此關注的感覺，有一種她不去工作，這個世界就不能運轉的感覺。
    【老師，我現在還在找。】
    實習導師回複得很快：【好的哦，現在就業環境很差，能找到工作就很好了，不要太挑了，先做著就行。】
    宋獻音回了個點頭的表情包。
    這樣的日子究竟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短視頻也沒心思刷了，宋獻音決定睡覺。
    她剛眯一會兒，她媽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宋獻音：……
    有完沒完了。
    既然她不工作這個世界就不能運作的話，就讓這個世界毀滅好不好。
    “音音！”
    “媽媽。”宋獻音走到陽台上，有氣無力地回應道。
    這三個女人真是讓她擔驚受怕的。
    “今天麵試怎麽樣啊？”宋媽媽的聲音有些期待。
    宋獻音抱怨道：“一點都不好，這個公司工作氛圍很差，hr看起來也不正常，工資才四千五，而且星期六還要上五天班。”
    宋媽媽有些不解地說道：“四千五也可以了呀，你大姨在a市打兩份工才是四千塊。”
    “音音，你不要太挑了嘛，你又沒有經驗，別人老板也是要賺錢的。”宋媽媽苦口婆心勸道。
    宋獻音一聽更生氣了：“我就要挑，一群黑心資本家，我上一段的實習工資就是四千五了，我現在還是四千五。”
    總不能她應屆生的工資比當時實習的工資還低吧。
    “可是你沒有技術啊，要是你有技術的話要幾萬塊錢老板也給。”宋媽媽理所當然地開口道。
    宋獻音氣得胸悶：“那咋了，那他也不能壓榨我吧。”
    “你也不能說別人壓榨你啊，大家都要賺錢的，互相理解一下。”
    宋獻音無語：“那我也是要賺錢的啊，我幹嘛要理解他們啊，四千五你說在a市怎麽活？你給我補貼嗎？”
    宋媽媽的聲音小了起來：“哪有工作了媽媽還要給補貼的。”
    宋獻音掛斷了電話。
    這次電話，讓她的心情更差了。
    她媽總是站在資本家的角度想問題，明明她也是普通人。
    之前宋媽媽被工廠辭退了，因為老板欠了很多錢發不起工資，最後鞠躬向所有工人道歉。
    “你不要覺得那些老板就很壞，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壓力的。”那時候的宋媽媽對宋獻音說道。
    宋獻音翻了個白眼：“那他把欠你們的工錢還給你們了嗎？”
    “沒有啊。”
    宋獻音不想再跟她媽談論這個話題了。
    被資本家坑過還要幫他們說話，她真的不懂。
    招聘軟件上的信息大多都是已讀未回，宋獻音的臉皮也沒厚到去問為什麽不回複她。
    6k太高了，5.5k也行啊……
    一塊菠蘿就十塊錢，如果工資再少一點的話，她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宋獻音坐在陽台上，眼前全都是亮著燈的高樓大廈，根本看不清這些樓的盡頭，路上的車像螞蟻似的移動著，空氣中彌漫著嘈雜的車聲。
    宋獻音的眼神裏有些迷茫，這次的任務遠比以前更難，因為係統給她設置的學曆條件太普通了。
    她今天去麵試的時候，看到前台有一份登記表。
    她數了數，今天來麵試的人竟然有五十多個，而且還是這麽差的公司。
    來a市找工作的人會不會有點太多了……
    “真的要完蛋了。”
    她的聲音隱入無盡的嘈雜聲中，激不起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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