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愣了一下，笑了笑：“我不用坐，沒事兒，很快的。”
    宋獻音沒搭理他，就坐在旁邊的位置聽著他說。
    宋獻音皺了皺眉，是她太敏感了嗎，還是他故意的。
    她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可是大家都沒有什麽反應。
    組長教完她又去教另外一個實習生，這次他的身子壓低，兩個人的距離更近了。
    他幾乎是靠在女生的臉頰邊說話。
    宋獻音眉頭緊鎖著，這個組長也太沒有邊界感了。
    她不喜歡這個組長。
    “阿音很冷嗎？”
    在宋獻音再次把空調調高的時候，組長笑著問道。
    宋獻音點了點頭：“空調也太低了。”
    她都披外套了還覺得冷，這合理嗎？
    她在學校可是要把空調調到16度的人，她真的很怕熱，結果她到這兒上班了竟然覺得冷。
    其他女生也覺得冷，現在明明是穿短袖的天氣，她們身上都披著毛外套。
    但是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
    結果還沒開十分鍾，組長笑道：“這也太熱了，我調低一點吧。”
    空調再次被調到了辦公室大多數人都不適應的低溫。
    宋獻音：……
    這空調就他一個人吹唄。
    宋獻音憋著氣，她現在冷得腿都在發抖。
    在去上廁所的間隙，她又把空調調高了。
    組長抬頭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
    “你們覺得冷嗎？”他看向辦公室裏其他女生。
    旁邊的女生點了點頭：“剛剛確實有點冷了，我都披上毛衣了。”
    組長無奈道：“女生這麽怕冷嗎？”
    他直接去另外一個辦公室坐著了。
    在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組長又來教宋獻音東西了。
    宋獻音看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臉色有些不善。
    什麽時候不教，偏偏快下班了就教了，就是想讓她加班唄，又不給加班費。
    “阿音，你把這個表格做好再下班吧。”組長說完就離開了。
    宋獻音憋著氣，用力地摁著鍵盤。
    煩死了！
    等到最後，辦公室都沒幾個人了。
    組長走到宋獻音麵前，彎著腰，像之前那樣環住她。
    宋獻音的手正放在鼠標上，組長的手順勢搭在她的手上。
    “你這個不能這麽做，你要……”
    “我的手還在呢。”宋獻音定定地看著他。
    組長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麽？”
    宋獻音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的手還放在鼠標上，你抓到我的手了。”
    組長的臉一下紅了起來，他刷地遠離了宋獻音：“不好意思啊阿音，我沒反應過來，我一直是這樣的，你別多想。”
    宋獻音看著他，皮笑肉不笑：“我還以為組長你搞性騷擾呢。”
    “怎麽可能啊，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剛剛是真的沒注意……”
    “我開玩笑的組長，別緊張好不好，我這個人就是喜歡開點小玩笑。”宋獻音笑道。
    組長鬆了口氣：“阿音，你以後可不能……”
    “組長那麽緊張，我都差點以為組長是真的想性騷擾呢。”
    四個眼睛還看不見鼠標上有隻手，她也是很佩服這個秦哥了。
    也別叫秦哥了好不好，叫秦獸吧。
    組長似乎很在意這件事，晚上一直在跟宋獻音解釋，但宋獻音一句都沒回。
    她才不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
    宋獻音洗完澡，躺著跟媽媽打了個視頻，媽媽又開始心疼資本家了，宋獻音逐一反駁。
    “現在的老板真的很可憐，你知道公司的租金有多貴嗎？”
    “在大樓底下討薪的工人可不可憐，被拖欠工資的清潔工可不可憐？”宋獻音打了個哈欠。
    宋媽媽哽住了：“都可憐啊，但是老板的可憐是不一樣的，他要給別人發工資的，普通人說不幹就能不幹了。”
    宋獻音刷著視頻，懶懶地回應道：“哪個普通人說不幹就能不幹？大部分人都上有老下有小的，她們敢不幹嗎？”
    宋媽媽氣急：“我又沒有說這些人不可憐，但老板他的可憐更大一些，因為他有更多的責任。”
    “那他別當老板啊，讓我當。”宋獻音翻了個身。
    好喜歡這種讓別人生氣，但自己一點也沒往心裏去的感覺，就算是她媽也一樣。
    宋媽媽嘟噥道：“你就總覺得那些老板不好。”
    宋獻音對著手機給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紋身。
    “好看嗎？”
    宋媽媽湊近屏幕：“哇塞，這個圖案還蠻很好看的，你貼的嗎？”
    宋獻音舉著手晃了晃：“不是，我紋的，去紋身店紋的。”
    宋媽媽撇了撇嘴：“我才不信你，你那麽怕痛。”
    天天騙她。
    宋獻音笑了笑：“好看吧？還挺貴的。”
    宋媽媽樂嗬嗬道：“你這是什麽遲來的叛逆期嗎，現在突然搞這些了。”
    宋獻音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可能真的是叛逆期吧，突然就想嚐試這些東西了。
    宋媽媽有些心疼地看著她：“好了好了別聊了，你快點睡吧，天天睡那麽晚，馬上就要猝死了。”
    宋獻音閉上眼睛，在心裏默默回應道，烏鴉嘴。
    到了第二天，組長一個上午都沒找過宋獻音。
    他找了她前麵左邊右邊的人，就是沒找她。
    沒人給她安排工作，宋獻音就在自己的工位上開始摸魚——背單詞
    偷偷學習有一種很刺激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這樣記單詞都牢固了不少。
    經理看了宋獻音的屏幕好幾次，都是一個頁麵。
    她疑惑問道：“組長沒有給你安排工作嗎？”
    宋獻音搖了搖頭：“沒有呢經理。”
    經理點了點頭，沒說什麽直接離開了。
    沒過一會兒，經理終於來了。
    他習慣性地彎著腰環住宋獻音，在看到她手上的紋身時他的聲音突然頓住了。
    宋獻音能明顯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宋獻音皺了皺眉，幹嘛？
    組長伸回了手，跟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開始跟她講今天的工作。
    這個下午正常極了。
    宋獻音坐地鐵回家的時候，她扶著地鐵上的把手，旁邊的兩個老人注意到了她手上的紋身。
    他們對視了一眼，默默往旁邊站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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