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組長低著頭，臉漲得通紅。
    副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看著組長，慢條斯理道。
    “小秦啊，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實習生？”
    組長的頭越來越低：“對不起副總，我以後不會了。”
    副總沉默了一會兒，他喝了口茶，眉頭皺了皺：“你覺得我為什麽叫你進來？”
    組長的聲音有些發抖：“因為我做錯事了。”
    副總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僅僅是因為這件事嗎？”
    組長不解地看向他：“副總？”
    他雖然聽不懂副總在說些什麽，但他能感覺到副總不會再追究下去了。
    “她並不是第一個發這個郵件的人。”副總臉上有些疲憊。
    “你被人拍到都沒有任何感覺嗎，怎麽駕馭員工，我記得我之前有教過你的。”
    組長畏畏縮縮道：“我記得的副總，隻是他們實在是不夠聽話，特別是那個宋獻音。”
    “那麽多女孩子，拿捏住她們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副總把一摞資料扔給他。
    “要是不把事情做到極致，這就是下場。”
    組長看著資料，心裏越來越慌。
    上麵全部都是匿名的回複，這些人在網上說公司有潛規則，還有各種見不得人的交易，罵得難聽極了。
    “副總……”
    組長的眼淚一下掉了下來，他給公司造成了這麽大的損失，副總一定不會原諒他了。
    副總看著他：“不用把這些人放在心上，她們也隻敢在匿名網站說說話而已，但在現實裏，誰敢這樣跟你說話呢。”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隻不過這批實習生確實是不夠聽話罷了。
    “你先去d城做幾個項目吧，等我叫你回來你再回來。”
    組長喜極而泣，他連連點頭道：“謝謝副總，謝謝副總。”
    公司突然發了一個通知，如果沒有完成任務的話工資會倒扣。
    實習生都一臉懵逼，什麽倒扣啊，績效獎金會倒扣嗎，可是他們現在本來就隻有底薪啊。
    但財務告訴他們，是倒扣底薪。
    工作完成的好可以加三百，如果工作完成的不好則會被評為c等級和d等級，c等級倒扣五百，d等級會倒扣八百，而且還是排名製。
    也就是說，不管怎麽樣，總有人會被扣錢。
    “這不公司，憑什麽這樣啊，還真把我們當牛馬了是吧。”男生氣得火冒三丈。
    這個騙子公司，還福利呢，點杯奶茶都算福利了，而且還是那麽便宜的奶茶。
    “你們真的就甘心這樣下去？都別做了。”男生直接站了起來。
    其他人默默看了他一眼：“你說不做就不做，現在本來就難找工作。”
    男生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們：“你們的性子怎麽那麽軟啊，人家都踩在你們頭上了你們還要給他擦鞋。”
    “那怎麽辦啊，我們也不能做什麽啊。”女生無奈說道。
    這個公司的騷操作太多了，她們根本防不過來。
    男生一臉嚴肅：“我們每個人都不做不就完了。”
    其他男生都支持他：“對，就不做了，你們女生能不能團結一點。”
    其他女生沒有理他們。
    這幾個男的每次都是這樣，上次也是，說什麽絕對不可能加班。
    都說好大家一起走的，結果他們幾個又不走了，搞得她們幾個女生被批了一頓。
    “那你去跟老板說啊，我們膽子就是很小啊。”一個女的不耐煩地說道。
    裝你爹呢裝裝裝，他不幹不就扣他的錢不用扣她們的錢了嗎？
    那他肯嗎？
    “怎麽這麽熱鬧，大家有什麽想法嗎？”門口突然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副總背著手，靜靜地看著他們。
    辦公室裏瞬間安靜了下來，財務跟在副總後麵，笑道：“怎麽副總來了也不打個招呼。”
    剛剛還一臉氣憤的男生，此時熟練得開始在副總麵前說好話了。
    “副總，我們剛剛看到群裏的信息了。”
    副總起了興趣：“哦，那你有什麽想法嗎？”
    男生笑道：“我覺得特別好啊，因為我平時完成得就是最好的，這種對於我來說是獎勵。”
    “隻是……”
    副總眉頭皺了皺：“隻是？”
    男生無奈道：“辦公室的女孩子都覺得這樣壓力太大了，畢竟這樣確實有些殘酷。”
    其他女生嘴角抽了抽，果然吧。
    但如果真的是取消這個規則的話，那當然是最好的了。
    副總臉上的表情有些疑惑：“誰覺得壓力大，來，跟我說說。”
    “公司養著你們壓力不大嗎，你們又沒有經驗，不僅要養著你們，還要讓員工教你們，你們一點都不懂什麽叫感恩嗎？”
    辦公室瞬間沉默了。
    “不能你們想要怎樣就怎樣的，公司是要發展的，如果有一顆想躺平的心，那確實不適合我們公司。”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眉頭越皺越緊。
    現在的學生都怎麽回事，怎麽一點苦都吃不了。
    “知道了嗎？”他的聲音提高了些。
    “知道了。”辦公室傳來幾個零零星星的聲音。
    副總的臉一黑：“怎麽就這麽點人說話。”
    宋獻音嘴角抽了抽，把自己當皇帝了是吧。
    但皇帝可沒這麽摳吧，老登一個。
    大家的聲音這才大了起來。
    辦公室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副總歎了口氣：“希望你們不要在心裏怪我，我都是為了你們好，隻有年輕的時候努力，以後才會有出息。”
    “你們還年輕，這些道理都不明白，等再過幾年，你們就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了。”
    副總看了一眼旁邊的財務，開著玩笑：“給他們買杯奶茶喝喝吧，聽說組長不讓你們吃零食了。”
    財務笑道：“還是副總對這些孩子好啊。”
    副總擺了擺手，臉上滿是笑意：“這話可不能說，他們是小秦帶出來的，我隻是提點他們一下罷了。”
    宋獻音敬佩地看著財務，好厲害，聽到這種話臉色都不帶變的。
    副總一走，其他人就立馬開始在微信吐槽起來了。
    還用心良苦呢，都快把他們榨幹了，已經榨不出汁了說不定就直接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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