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付吃飽喝足以後坐在陽台上曬太陽。
    這裏的空氣還是不錯的。
    他突然想到自己來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沒出去逛逛呢。
    老付立馬起身換衣服了，頭發用水整理得整整齊齊的。
    他背著手，悠哉悠哉地走下樓了。
    路上的小孩有些陌生地看著他，老付對他和藹地笑了笑：“去哪兒玩了？”
    小孩抱住老人的腿，有些害怕。
    老人對老付笑道：“膽子小。”
    “你也是住這棟的？”
    老付點了點頭：“四樓那家。”
    老人恍然：“宋琴是吧，你是她男人。”
    老付聽到這個稱呼皺了皺眉，這裏的人說話怎麽這麽不講究呢。
    什麽叫他是宋琴的男人，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麽說的，不一直是誰誰的女人嗎？
    老付強調道：“對，宋琴跟著我的。”
    老人沒聽懂他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就拉著背著書包的小孩離開了。
    老付感覺自己的胸口堵得要死，這個老東西說的這句話完全是挑戰他的自尊心了。
    什麽叫他是宋琴的男人，他是在諷刺他被宋琴養嗎？
    他應該慶幸他現在年紀大了脾氣好多了，要是他年輕的時候，他一定要跟他好好掰扯掰扯。
    粉店外麵好多人在圍著打牌，不打牌的在旁邊也看著津津有味。
    老付背著手擠進去，他站在一個老奶奶身後，皺著眉看著他的牌。
    他嘖了一聲：“這麽好的牌，可惜不會打啊。”
    周圍的人太多了，根本沒人注意到他說的話。
    沒人搭理老付，老付有一瞬間臉色有些扭曲了。
    他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沉默地看著老人手裏的牌。
    老太太跟對麵的人吵起來了，老付在旁邊越看越無語，幫著對麵說老太太。
    “你出牌這麽慢，有點意外也很正常的，不要吵了不要吵了。”
    老付沉著臉，粗聲粗氣道：“怎麽打個牌都不按規矩來的。”
    老太太氣死了，對麵的人欺負她就算了，她邊上這個撈病鬼也敢說她。
    “我，你這個，老娘在打牌你在旁邊多什麽嘴啊，看起來一股窮酸樣，跟老娘擺上架子了，我這輩子打過的牌比你上過的床還多啊。”
    老一輩說起這種話來總是直來直去的，老付的臉黑得嚇人。
    “你說什麽東西呢，一點規矩都不懂？”
    老太太見老付還敢還嘴，氣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這個撈病鬼，長得一副死人相，在床上也動不了，你斷子絕孫啊你，你這個死人，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娘是誰，還敢跟我講規矩！”
    老付被罵得麵紅耳赤，根本還不了嘴。
    隻要他一張嘴，老太太罵得就更大聲更難聽，從宗族罵道孫輩，從長相罵道生育能力，怎麽髒怎麽來，怎麽難聽怎麽來。
    這一戰老付大獲全敗，到最後他已經完全繃不住自己的表情了，隻能灰溜溜地離開了。
    粉店老板嗑著瓜子，翹著二郎腿：“這老太太精氣神還真挺好，一般人罵不過她。”
    旁邊的人笑道：“年輕的時候就厲害，老了更不用說了。”
    老板看著老付的背影，有些疑惑：“他是哪個啊，怎麽沒什麽印象？”
    “那個宋琴的男人啊，那天晚上你不是看見了。”
    老板斜了他一眼：“那都多久以前了，誰還記得。”
    “這看起來身體也沒有那麽差啊，我還以為她男人是殘疾人呢。”
    學校是強製午休的，而且還有人檢查，每個學生必須趴在桌子上休息。
    但宋獻音不喜歡趴在桌子上睡覺，因為她會脹氣，脹氣了一個下午都不舒服。
    她悄悄地畫著畫，有人檢查了她就立馬趴在桌子上。
    就在她沉迷於自己的畫技無法自拔的時候，有人突然敲了敲她的桌子。
    宋獻音立馬趴在桌子上，不動了。
    班主任哭笑不得地看著宋獻音的腦袋，她拿起宋獻音的畫，細細地看著。
    “你小學的時候學過？”
    宋獻音抬起頭，有些不自在地開口道：“沒有學過。”
    應該沒有人會麵對老師的時候很自在的吧。
    班主任看著低著頭玩手的宋獻音，壓低聲音：“你中午要休息啊，不然下午你就沒精神上課了，數學老師說你昨天上課的時候眼睛都閉上了。”
    宋獻音有些窘迫地點了點頭。
    她還以為數學老師沒發現呢，她當時一睜開眼睛，正好跟站在講台上的數學老師對視，但數學老師當時沒說什麽啊。
    沒想到她竟然私下告訴班主任！
    “別畫了啊，現在趴下睡一會兒。”
    班主任站在講台上，看著下麵的學生。
    她想睡個午覺都睡不了，這些學生有機會睡還不睡，果然是還小啊。
    高中部就沒什麽午睡的要求了，教室裏睡覺的人很少，大多數都在刷題。
    而且就算睡，睡十幾分鍾也夠了，反正課上還是要接著睡的，特別是語文課，幾乎全班都在釣魚。
    班主任無奈極了，他不僅是語文老師，而且還總是下午第一二節課，根本就沒有聽，底下這些學生聽著聽著眼睛就閉上了。
    一下課，全班倒下一片。
    除了付辭。
    他就沒看見他困過。
    班主任並不喜歡付辭，他給人的攻擊性太強了，而且他幾乎不參與班上任何活動，也很少跟人交流。
    他看不透付辭，這讓他覺得自己不能掌控付辭。
    老師掌控不了一個學生是非常危險的，這種人平時還好，但遇到特殊情況容易做一些極端的事情。
    他找付辭談過，但付辭的戒備心很重，什麽都問不出來，他隻能給他的家長打電話了解付辭的情況。
    但很顯然，付辭的父母對付辭其實也並不了解，很多東西他們都答不上來，隻會一味地告訴他付辭很聽話，不會做壞事的。
    這讓班主任非常頭疼。
    宋獻音趴在桌子上，腦海裏全部都是今天中午在食堂的事情。
    高中部的中午吃飯的時間要比她們早，她好不容易遇到一次付辭，結果他就跟沒看見她似的，扭頭就走了。
    因為她成績不好，所以大哥覺得有這麽一個妹妹很丟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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