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薑讚同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很早就想說了。
    之前，宋琴對三個娃裏的宋獻音最不上心。
    他跟宋琴提這件事時，宋琴還說宋獻音心大，不會在乎這些。
    可是宋獻音總會長大，小時候想不明白的事，長大後自然會懂。
    現在她這樣，肯定是記著以前宋琴是怎麽對她的。
    “宋琴，不是我說你，你以前對妹妹是真的不上心。”老薑皺了皺眉。
    之前宋獻音跟她們一起去種地，半路掉到河裏，半天才被人拽上來，她走在最前麵，竟然一點都沒發現。那時候宋獻音才多大啊。
    宋琴沉默地聽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知道自己以前錯了，可不管花多少錢，都回不到過去了。
    薑嬸給她擦了擦眼淚：“沒事沒事，妹妹她懂事得很，很多東西她心裏都清楚。但你得給她點時間，別逼她。”
    “她心裏肯定是有你這個娘的。你看她對不喜歡的人一點都不在乎，對你這樣，說明她很在乎你啊。”
    老薑喝了口熱茶，沉聲道：“妹妹小時候那張嘴那麽能說，長大了反而不愛說話，好多事情都憋在心裏，問她也不說，我看老三現在比她還愛說話些。”
    薑嬸笑了笑：“這兩姐妹的性子好像有點倒過來了。”
    此時，老黃氣喘籲籲地趴在地上，耷拉著眼皮，無視旁邊的宋獻音。
    不管宋獻音跟它說什麽，它都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大狗屎，你怎麽不說話呀？你叫幾聲呀？”
    屋裏的老薑聽到了，朝外麵喊：“不許再這麽叫它了啊，它有名字的，叫來財。天天大狗屎、大狗屎的，來財聽到都不開心了。”
    老薑有些忍不住笑，看向宋琴：“這娃也壞，天天欺負我們家的狗。”
    “你也得給她買條狗才行，免得她天天來我們家。每次她一來，這來財就開始嗚嗚叫，還總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可搞笑了。”
    就在這時，門口一個男人突然大吼大叫。
    他站在鐵門外，對著來財一直“汪汪汪”地叫。
    宋獻音被門口的男人嚇了一跳，站起來朝他大吼：“快滾一邊去，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要打你了。”
    這人真的是腦子有病，天天沒事做就來汪汪汪。
    宋琴看著門口熟悉的身影，皺了皺眉：“那不是……”
    老薑點了點頭：“他們家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瘋了，也確實是惡有惡報。“”
    “他娘也慘，全村就罵他娘一個人，他娘受不住，直接跳河了。他最開始是裝瘋，沒想到裝著裝著就變成真瘋了。”
    “你看，所以說有些東西真的裝不得，裝久了就變成真的了。”
    薑嬸一臉嫌棄：“但也別可憐這種人。他那段時間晚上天天罵人，罵得可髒了，又是打又是踹的。”
    “沒見過這種畜生，連自己的娘都這樣打。更何況，他娶那個媳婦花了多少錢呀。”
    宋琴歎了口氣，其實她之前跟他娘關係也挺好的，她脾氣就是暴了點，但人是好的。
    他們吃中飯的時候，一個老人笑著在門口看著他們。
    “宋琴，你家那口子又跟人打起來了，你不去看一下呀？”
    “打起來了？”宋琴皺了皺眉。
    老人繼續笑著，慢吞吞地說道：“對呀，打得可厲害，你家老付都被打出血了。”
    宋琴有些猶豫：“那應該沒啥事兒，他都沒有來找我。”
    她其實有點懷疑是不是老付讓人來叫她的。
    宋琴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這也不是他第一次使用苦肉計了。
    以前他們吵架時就是這樣，老付會讓人來跟她說自己又哪哪不舒服，讓她趕緊回去照顧，結果回到家才發現，他正優哉遊哉地躺在搖椅上。
    宋琴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繼續笑著跟老薑他們吃飯：“我總感覺外麵的魚都有一股腥氣，還是咱家的魚好吃。”
    老薑讚同地點點頭：“那是！我之前去外麵吃那些魚，也總感覺味道不對。咱這的水適合養魚。”
    老薑以前就是養魚的，還賺了不少錢，隻是後麵實在太累，才沒繼續做下去。
    “你這娃娃吃飯怎麽這裏摸一下那裏摸一下呢，又不是小娃娃了。”老薑笑話宋獻音。
    “我就碰了一下！”宋獻音反駁道。
    薑嬸給宋獻音加了塊魚：“別聽你薑叔的，他就愛這麽說。”
    說完，薑嬸瞪了一眼老薑。
    老薑訕訕地對她笑了笑。
    宋琴突然問：“老二，你們老師不讓補課嗎？老三他們都要補課，你不用補？”
    宋獻音愣了一下：“這個是自願的，想補就補，不想補就不補。”
    宋琴看向她：“那你怎麽不補呢？老師說你的成績都退步了。”
    宋獻音一下蔫了：“怎麽過年還要說這種話呀，說點開心的不成嗎？”
    宋琴歎了口氣：“過年了就不能說這種話了嗎？這可是關於你的未來。”
    “我怎麽補呀，難道當天補完課就回家嗎，哪有那麽多車。”宋獻音有些不耐煩了。
    她現在最討厭別人跟她說學習的事情。
    難不成星期六補一天，回家住一晚，星期天沒亮又要出發去補課嗎。
    她又不是城裏人，她得回家的，學校周末也不讓住人。
    宋琴沒想到這一層。
    她猶豫著要不要在宋獻音的學校附近給她租個房子，但又擔心不安全。
    可如果不補課，宋獻音和其他人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要不給你們在學校附近租個房子？”宋琴商量道。
    “花那些錢幹嘛呀，學校附近的房子多貴啊。”宋獻音夾了口菜吃。
    “可是你總是不補課，這也不是個事兒呀。而且你哥現在這麽忙，在旁邊租個房子，他也不用來回跑了。”
    更不用照顧老付，他現在學習任務這麽緊張，回家還要給老付做飯，得多累呀。
    雖然他是男娃兒，精力充足，但這種關鍵時候，不能讓老付成為他的絆腳石。
    宋琴已經下定決心，等過幾天就去城裏租房子，孩子們放假也不用回家了。
    等安排好這件事，她就立馬帶著付知意離開，老付那邊先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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