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絕一路未停，隻是速度越來越慢。
    其壓力就是來源於這白色霧氣，這使得方絕感覺到了熟悉的味道。卻說不上來。
    “你們沒感覺這白色霧氣有什麽問題？”方絕問了一句真龍。
    “有什麽問題？不僅補全了本王的先天不足，還極大的增強了本王的生命本源。哪裏有問題？”
    “我感覺我變聰明了，頭腦清晰，參悟龍紋速度都在加快。按照這個速度，不出十年，我就能吃透這團原始龍紋。這算不算提升天資？”鹿無憂和方絕說了一句。
    “你的天資本來就不低。這不算什麽。”方絕語氣一輕，他聽到真龍所言，心裏想到了什麽。
    他頓時明白這白色霧氣是什麽了。
    方絕之前就感覺不對勁，白色霧氣太全能了，它不受生靈控製，就像無論方絕願不願意，白色霧氣都會鑽入方絕體內，然後再跑出來。如此循環。
    但，看似是白色霧氣在循環，實際上，白色霧氣裏的物質，已經留在了所有天梯上修士的身體裏。白色霧氣隻是充當媒介。
    方絕已經知道了。
    白色霧氣裏的有效物質就是長生物質。
    是極其微弱的長生物質，所以才能提升真龍的生命上限。提升眾生靈的天資。
    隻是，長生物質是道境修士的專屬必備修行資源。這是基本常識。道境之下，是不可能沾染長生物質的啊。
    這龍門是真有逆天之處啊。
    它竟然能依靠白色霧氣，把極其微弱的長生物質用來改變修士天資悟性，進行洗筋伐髓。
    這種操作，聞所未聞。
    隻是，方絕猜測不出，這些長生物質是哪裏來的？
    這不應該是長生藥專屬的嗎？此界難道有長生藥？
    方絕眼看龍門在即，也就不爬了。坐下來休息休息。
    “你累了？哈哈哈，你也不行啊老弟…”鹿無憂隨即坐了下來，拍了拍方絕的肩膀。“你看我，不僅睡了一覺，現在還特精神。”
    真龍不知道方絕又在打什麽主意。
    突然，方絕眼睛一眯，他明白了。
    是生靈！
    定然是龍宮血祭的諸多小世界。應該是世間生靈都蘊含長生物質。隻是量多量少的問題。
    關於龍門秘境，方絕和摘星峰太上長老，打聽了很多消息。怪不得摘星峰太上長老支支吾吾，不言明一切，原來如此。
    因為龍宮和聖地走的路不同，所以，龍宮不得不把龍界獨立出去，遠離仙域。
    現在，方絕知道了。
    龍宮走的是血祭諸天的路，以萬界生靈供養龍族。
    諸多聖地不允許仙域走這條路，所以他們把龍界趕出了仙域。
    “休息好了，就走吧。之前那批生靈是提前在這裏等著的。後麵依舊會有道境修士前來的。而且人一多，難免會出現意外。”
    “走什麽？”
    方絕頓時間祭出煉妖壺，直接把弱水當成山泉一般，全部鋪滿玉色階梯，傾瀉下去。
    他們三個已經快到了真正的龍門之處。
    而下麵，無數生靈爭相攀爬密密麻麻，已經爬到了整段路三分之二處了。
    隨著大量的弱水流淌下去，可想而知，整條玉階梯都會被清空。
    “你是瘋了嗎？他們得罪過你？”真龍朝著方絕怒吼一聲。
    它想破腦袋也不明白方絕這麽做的理由。完全沒必要啊。
    “沒有啊。就倒著玩。”
    方絕留了一半弱水。然後收回煉妖壺。
    “那就是單純的壞了。”
    真龍自認為它不是什麽大善人，但那些跟它無冤無仇，甚至以後都不會有交集的人，它是不會出手成片成片收割的。圖什麽呢？
    這種事，連魔頭都不能夠幹出來，因為魔頭隻幹損人利己的事。
    “你可以這麽認為。”方絕直接躺在了階梯上。
    鹿無憂則是盤腿坐在他旁邊，給他捏肩膀捏脖子。
    “你不會說話就閉嘴吧你。我問你，那底下密密麻麻的修士，有沒有出手殺人的？有沒有把別人故意擠出去的？”
    鹿無憂當即反駁真龍。
    “那又如何。此天梯公平麵向所有生靈，沒有設立任何標準。就注定有些人會被殺，被擠下去。這不正常？”真龍硬氣回應。
    “哦，所以，那些人因為弱小就該死？憑什麽？
    我夫君為了那些死去的人，被擠出去的人報仇雪恨，有問題？他是懲惡揚善，行俠仗義，替那些無處申冤的人出了一口惡氣。
    讓他們仗著實力強，就在天梯上為所欲為。
    天不收他們，有我夫君收他們。哼，他們死的不冤…”
    鹿無憂非常開心的給方絕揉捏肩膀。
    真龍再次沉默。
    它要是承認弱小就該死，那方絕出手，就有道理，因為底下的人弱小，所以它們該死。
    它要是不承認弱小就該死，那方絕還是有道理，因為他幫助那些死去的弱小者，報仇了。
    好奇怪啊，為什麽總是方絕有道理呢。
    “哈哈哈，是嗎，我在你心裏原來是這麽光輝偉岸啊。”方絕笑出了聲。
    不愧是他親身帶出來的兵。
    “如果，之前我不救她，你會救她嗎。”真龍被氣到沒脾氣。它隻問了一句。
    “沒有如果。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即使給你重來的機會，事情也不會發生改變。以後別問這麽蠢的問題。”
    方絕動用仙目，往底下看去。
    雲霧翻湧的天梯下，慘叫聲刺破雲霄，那些未能登頂的生靈觸及弱水，身軀便開始潰爛，消融。
    有人絕望地抓著石階，指甲縫裏滲出黑血，有人抱著道侶痛哭，卻眼睜睜看著對方化作虛無。
    原本密密麻麻的天梯，瞬間被弱水衝刷的幹幹淨淨。
    萬族生靈如螻蟻般密密麻麻攀附天梯，喘息聲，哭喊聲，咒罵聲交織成一片絕望的樂章。
    “擋住啊！”
    有人嘶啞著聲音在怒吼，它是天妖皇，它非常清楚，一旦脫離天梯，那這次機緣將和它無關。
    它在以它獵殺而來的道境修士的軀體當做斷開弱水水流的阻礙。
    有用。
    但用處不大，隻阻擋了三息時間，那道境修士身軀，便徹底消融，道骨磨滅。
    “罵你是蠢貨，你還不承認。龍門是你龍族至寶，這次龍界向人族開啟，你該不會認為龍宮是自願的吧？你是真龍，人族死再多，跟你有什麽關係？
    別亂哭墳。回去記得如實稟告龍宮大長老龍門天梯發生的事情。”
    方絕看真龍一副不忿模樣。頓時間覺得，它還真是蠢得可愛。
    仙域從來都不需要那麽多天驕。仙域隻需要保證諸多聖地有天驕就行了。
    而這些生靈大部分都是龍界本土勢力，一旦他們湧入仙域，憑借他們躍過龍門。那整體大觀上，仙域諸多修士，是比不得這些人有潛力的。
    僅僅是天梯，就改變了生靈的血脈，天資，再成功躍過龍門，那還得了？
    “夫君到現在，還在為真龍著想呢？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以至於老是被別人誤解。”
    鹿無憂適宜的誇讚了一句。
    “我教真龍的時候，你閉嘴。好好聽。”方絕躺在鹿無憂懷裏，享受著她的按摩揉肩。
    “你在教本王做事。”
    真龍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