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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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域天外。
    那是陷入永恒沉寂的星海,這裏億萬裏疆土都無生靈,隻有隕落的殘破星辰,漂浮虛空,寂靜冰冷長存。
    此刻,方絕和神主鹿無憂打鬥,他揮手之間,星辰動蕩,將一切空間所存之物,演化成了一方真正的小世界。
    這種神通,讓眾人驚歎。
    這需要對於天地本源力量,有非常高的領悟。例如,陰陽之力,四象之力,五行之力,這都是最為常見的力量,也是最容易被參悟的力量。
    但想參悟的足夠深,幾乎是不可能的。這種級別的力量,屬於上下極限值非常大的力量。
    弱是真的弱,強是真的強。
    而像空間之力這種力量,則不存在弱,隻要領悟,必然是強。
    “放開她!”
    鹿無雙親眼目睹他妹妹被方絕的劍道世界所籠罩,收服手心之中。
    他怒斥一聲,手持長槍便殺到了方絕身前。
    方絕隻是略微側身,再出現時,已經是身處星海深處,千萬裏之外。
    不修方寸術,隻覺得此術為仙域禁術,威力驚人。
    若是修行此術,才會知曉,天地廣闊,皆可去得。
    “卑鄙,你敢和我交手嗎。”鹿無雙怒吼一聲,他追不上方絕。
    因為他不會方寸術,仙朝記錄的其它絕世身法,沒有一樣能夠和冠絕古今的方寸術相提並論。
    隨著鹿無雙的出手,真正的混亂,徹底開始。
    真龍和燭龍皆顯化真身,它們數萬丈的身軀,遊走虛空。
    真龍通體覆蓋著金青交織的鱗片,每一片都流轉著五行之力的光暈,龍角崢嶸,吞吐著混沌之氣。
    自從它被白發鹿無憂取巧贏過一次之後,它發誓,要徹底參悟五行之力。以後再施展五行領域神通的時候,絕不能再依靠龍珠。
    它左眼燃燒著熾烈的陽炎,右眼縈繞著幽冷的陰寒,這是陰陽之力,再張口一吐,純粹五行之力化作洪流,時而如烈火焚天,時而如洪水滔天,時而如金戈裂地,朝著燭龍碾壓而去。
    燭龍則更顯磅礴霸氣,身軀似龍非龍,覆蓋著白紫色的鱗片,鱗片上布滿了時光的痕跡。
    它左眼是深邃的旋渦,望去便能讓人感覺自身在被拉扯,撕裂,那是空間的極致力量,任何靠近的事物,都會被強行拽入扭曲的空間裂隙,連光線都無法逃逸。
    右眼則流淌著灰白二色的光,那是時間的偉力,所過之處,星辰碎片皆瞬間衰老,腐朽,化作塵埃,又在刹那間回溯,重生,仿佛在演繹一場的時間把戲。
    “吼~”
    真龍發出震徹星海的龍吟,聲浪化作實質的音波,衝擊得燭龍周圍的空間不斷震蕩。
    它猛地俯衝,龍爪上纏繞著陰陽二氣,氣勁交織成太極圖,帶著吞噬一切的威勢,抓向燭龍的頭顱。
    燭龍不閃不避,左眼空間旋渦驟然擴大,將真龍的龍爪硬生生拽向一側,原本足以撕裂星辰的一爪,隻擦著燭龍的脖頸掠過,留下一道淡淡的空間漣漪。
    與此同時,它右眼射出一道灰白光束,直擊真龍軀幹。
    光束掠過,真龍身上的鱗片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陳舊,斑駁,甚至有幾片直接化作飛灰。
    那是時間之力,在強行剝奪鱗片的生機。
    真龍吃痛,龍吟中帶著暴怒,周身五行之力瘋狂暴走,金之銳利,木之生機,水之柔韌,火之毀滅,土之厚重瞬間交融,化作一道五色光盾,五行之力輪轉,生生不息。
    硬生生擋住了時間光束的侵蝕,被侵蝕的鱗片也以驚人的速度再生,彌補了傷勢。
    “燭龍,都多少年了,你們這一族還在玩時空把戲。
    沒有哪條道是最強。陰陽之力,五行之力,隻要領悟的足夠深,同樣勝過時空之力。”
    真龍咆哮,身軀猛地暴漲,五行之力與陰陽之力徹底融合,化作一道貫穿星海的光柱,光柱中,隱約可見一條由無數法則符文組成的巨龍虛影。
    那是它身為真龍的原始符文,順則演化萬法,它無短板,無破綻。
    “天地人神鬼靈魔…等萬物萬族,皆分高低貴賤,你以為道便不分嗎。強就是強!”
    燭龍眼中空間旋渦與時間流光同時大盛,它張口一吸,億萬星辰的光芒被它吞噬,身軀周圍浮現出無數重疊的虛影,那是它在不同空間,不同時間點的投影。
    下一刻,所有投影合一,它猛地一甩尾,尾尖帶著時間加速的恐怖力量,又裹挾著空間折疊的軌跡,瞬間跨越無盡距離,抽向真龍的光柱。
    另一邊,鹿無雙和顧長劍也同樣打鬥了起來。
    “兄妹倆打一個,你好意思嗎。還真當方師弟是孤家寡人啊。”
    顧長劍嗬斥一聲,當即運轉劍道法門,一道流光閃爍,像是天地間初升的一縷光芒,瞬間擊退了鹿無雙。
    “滾開!”
    鹿無雙手持長槍刺向顧長劍,頓時間星海翻湧,億萬星辰在兩道身影的對衝下黯然失色。
    鹿無雙赤著臂膀,古銅色的肌膚上布滿槍痕般的古老紋路,那是天生戰體仙體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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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中長槍嗡鳴不休,槍尖吞吐著丈許長的熾烈戰氣, 他每一次呼吸都引動周遭星力共振。
    此刻他左肩飆血,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正汩汩淌著鮮血,可他眼底的凶光卻比星核更熾。
    他先天戰體的潛能完全被開發出來,此刻周身戰意已濃鬱如實質,已將周遭星辰的光芒都壓了下去。
    這是他以仙體和兵道法門結合的神通。
    “九霄貫日!”他怒吼一聲,朝著顧長劍猛然刺來。
    顧長劍一襲白衣,在漫天星屑中宛如謫仙,那雙握著靈劍的手穩如磐石。
    通明劍心仙體讓他對劍道的理解已臻化境。
    劍未出時,他與周遭星海融為一體。劍出,則如流星劃破萬古長夜。
    他沒有走以身種道的路,也沒有走斬屍入聖的路。他借助通明劍心仙體,在為天下劍修開創新路。
    從最開始的以氣禦劍,到以意境禦劍,再到後來的以心禦劍,直到他躍過龍門之後,領悟以神禦劍。
    這一境,是顧長劍依靠通明劍心,使得元胎陽神徹底凝聚出一縷劍性。
    所謂明心見性,不外如是,他已經窺得一絲劍道真意。
    麵對鹿無雙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一記神通,顧長劍可不慣著他,同門師兄弟想做的事情,他們從不會去問對錯,更不會關心生死,隻有支持。
    這並非是針對方絕。
    就像這次,他們就是被玉茯苓邀請來的。
    顧長劍舍棄了手中靈劍,而後拉開架勢,單手輕抬,虛空一壓,輕喚一聲,“劍來!”
    刹那間,整片星海,無數星辰碎片都在貢獻出一絲力量,無盡星光匯聚,形成了一柄長達億萬裏虛影的劍身。
    此劍超越了光速,超越了極限,超越了時空,它朝著顧長劍手掌方向飛去。
    瞬息之間,便幻化成一柄三尺長劍,其劍身星光燦爛,法則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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