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後。
    太清界，大赤天，仙院。
    悟道樹下。
    方絕靜心修行，參悟他所學到的禁術，無雙術，方寸術，天陣術，封印術，回天術，以及三清術。
    至此仙域十大禁術，隻差三法，他就收集齊了。隻是那三法，早就失傳於仙域了。
    但方絕不信。
    “你真的沒有私藏？”方絕再次詢問悟道樹。它最喜歡收集各種禁術，會沒有這些禁術？
    “你還要老朽說多少遍？你要記得，我本是雲海界生靈，是一方老祖的存在，也曾庇佑億萬眾生。
    但，自雲海界被仙域攻破之後，唯一的聖境生靈死了，眾多長生者，也是死的死逃的逃。滅世黑蓮跳的最歡，也死的最快。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老朽當場投靠仙域一方，才保住了性命。
    從此便紮根雲海秘境。直到前不久才被聖人放出來。
    仙域禁術？我上哪去收集那麽多仙域禁術去？”
    悟道樹愁眉苦臉，它不想提及這段陰暗曆史，畢竟對於它來說，這不是什麽光榮的事。
    “奇怪了，既然是仙域禁術，為何會失傳呢？
    這些天驕再笨，也不至於學不會一門禁術吧。”
    方絕喃喃自語。
    悟道樹聽聞之後，則是深呼一口氣，它想破口大罵的，但現在它好像根本打不過方絕，也就閉嘴了。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仙域各類神通數不勝數，唯獨此九術，橫壓萬古。
    現在是十術了。
    這十術，全部都是違背常理之術，它們擁有的道理，是自身的道理，不是眾生所理解的道理。
    所以，即使把十術擺在眾生麵前，又能有多少人能夠學會呢。
    忽然。
    嗯？方絕心中一驚，是小白傳來訊息，好好好，萬事俱備。
    距離他入聖，終於踏出第一步。
    方絕不再和悟道樹交談，直接揮手收回悟道樹。並且叫來鹿無憂。
    “現在，時機已到，我們出發吧。”
    方絕說完之後便帶著鹿無憂出發混沌。
    這一路，方絕盡力施展方寸術，此術已經被方絕演繹到極致，他對於空間的理解，也達到了頂峰，逐漸摸索到空間大道之力。他周身之間盡是日月倒影，星海之像。
    混沌邊緣。
    “莫師叔，弟子方絕前來求教！”方絕於混沌邊緣大聲呼喚。
    “我們就這麽喊嗎？會不會沒有禮貌啊…”鹿無憂有些驚訝。麵見聖人啊，這麽草率？
    不過是瞬間，一道虹光自混沌深處而出，強行開辟出一條安全通道。
    “我們走。”方絕拉起鹿無憂，直接步入其中。
    大羅聖宮。
    正殿依舊輝煌，殿頂無梁卻如穹蒼覆蓋，頂上是無數星辰虛影在緩緩運轉，北鬥，紫微，太微，無極的星陣軌跡清晰可見。
    這是聖人的大道之力顯化。日夜散發著穩定混沌的光暈。
    殿內無石柱，卻有四根由混沌青蓮莖稈凝練的道柱分立四角，柱身散發著屬於仙寶的氣息。
    殿中最深處是聖人法座，座身是九色蓮台，蓮瓣上凝著密密麻麻的聖人符文。
    座上有一人，便是莫嬌嬌。
    “弟子方絕，參見莫師叔。”
    “弟子鹿無憂，參見莫師叔。”
    方絕和鹿無憂恭敬的行了一禮。
    “外麵玉石廣場可以作為你的入聖之地。去吧。”一道空靈之聲傳來。
    方絕在這裏不敢亂看亂想，他便朝著莫嬌嬌再次行了一禮，說道，“多謝莫師叔。”
    “多謝莫師叔。”鹿無憂心裏一喜，這裏的環境非常契合她，各類道韻初生，簡直就是太完美了，她都不想走了。
    “你要小心點，入聖一事，非同小可。”方絕提醒了她一句。
    “嗯，我有把握。”鹿無憂轉身離去，前往廣場準備入聖一事。
    大殿之內。
    方絕則是直接祭出鴻蒙樹，給莫嬌嬌觀看，而後說道，“這是別人贈予弟子的一棵寶樹，但它好像快死了。還請師叔出手救救它。”
    “既然好友所贈，他沒教你如何養護此樹？”莫嬌嬌看了一眼鴻蒙樹，心中有些意動。
    此樹被那些頑固稱呼為起源樹，就是因為它能吸收黑暗物質。
    仙域聖人第一次發現它的時候，是在古天庭時代，沙海深處。那時候眾聖對於黑暗物質避之不及，也就未敢前去收取此樹。
    後來才後悔莫及。
    這小子當真不怕死，連此樹也敢沾染！
    “這是他臨終之前所贈，還不曾告訴我養護辦法。師叔神通廣大，應當有辦法。”
    方絕硬著頭皮說完，莫師叔怎麽還在乎這點微不足道的事情啊。
    “你可知黑暗物質？”莫嬌嬌從高台上緩步走了下來。
    方絕抬頭看向莫嬌嬌，看不清她麵相，隻見她身後有無數重虛影在散發出力量，其中各類修行者在虔誠祭拜，無數人在進行祭祀，而祭祀之物，是一座通天而起的石像。
    這是三千神國之像。莫師叔改修神道了？
    “知曉一些。它自古長存，萬古不滅，被一些聖人看重，視為成仙之機。”方絕把自身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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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可知聖人？”莫嬌嬌已經走到了方絕麵前，卻徑直走過，走向大殿之外。
    “長生境之後，便是聖人。”方絕對於聖人的理解，全部都是建立在長生境之上的。
    因為他不是聖人，他無法理解聖境。
    即使告訴方絕，聖人擁有怎樣怎樣的能力，他也無法理解聖人的真正含義。
    “聖者，萬古不朽，與道長存。這意味著聖人無所不能，無物不滅，無物不可滅。
    事實上，也是如此。
    任何一位修出仙光的聖人，都可以輕易毀滅一方世界，救回一方世界，一念之間便是無盡世界的生存和毀滅，包括仙域。
    眾生覺得仙域寂滅，已是天塌。
    可在我等聖境生靈眼裏，這不過是微不足道之事。就像我能守護仙域，也能毀滅仙域一般。
    聖人連仙金都可以輕易碾成粉末。可偏偏，諸多聖人對於黑暗物質無解。
    因為聖人傾盡所有力量，皆磨滅不了此物。”
    莫嬌嬌祭出一小塊仙金，站在大殿門口，看向廣場上的場景。
    然後隨手便將仙金碾成粉末，而後粉末徹底消失，成為虛無。
    這一幕使得方絕目光一凝。仙金沒有了？
    “這是…徹底消失嗎？”方絕疑惑一句。
    他可以輕鬆摧毀一塊石頭，使得石頭化成粉末，甚至是消失，但那是將石頭粉末以強橫法力，湮滅虛空。
    或者說，在仙域內，給方絕一塊石頭，隨意讓他摧毀。但對於仙域而言，石頭並沒有消失，它隻是換了一種方式繼續存在於仙域。它可以是水，是草，是花…
    但莫嬌嬌出手的話，仙域則是永久失去了這塊石頭。
    所以，這就是聖人的力量？
    “是。聖人的力量，是不可想象的。可我耗費十年時間，也沒能磨滅一絲一毫黑暗物質。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莫嬌嬌不相信自身所不能掌控的東西。黑暗物質超越了聖境生靈所掌控的範圍。
    “黑暗物質是超越了聖境的存在！世上真的有仙。”方絕脫口而出。
    超越了聖境的生靈理解範圍，可不就是仙嗎。
    莫嬌嬌有些沉默，這幾十年來，她一直都在探尋黑暗物質的弊端，終於讓她找到了一些線索。
    可以確定，黑暗物質不是成仙之機。
    這代表著，整個諸天萬界都將有大禍事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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