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之中。無盡雷霆之力閃爍，涼亭中，方絕和雷霆之主對立而坐。
    方絕想知道，黑暗物質到底能不能被磨滅掉。
    按照莫師叔所言，凡境修士，隻以天地靈氣日月精華滋養肉身元神，以獲得強大力量。這一境的生靈，無論實力多麽強大，都不可能長生。
    因為祂們不具備道境修士的最基本特征，那就是長生物質。
    道境修士，也被稱呼為長生生靈，就是因為此境生靈的本源，不再是天地靈氣，而是長生物質。無論是從天地靈氣，日月星辰，還是虛空深處，此境生靈都可以汲取到。
    而聖境生靈的本源是大道。是超越了長生物質的存在。此境，妙不可言。
    所以，按照莫師叔的說法，此黑暗物質不能夠被聖人磨滅，那它就應該是仙境生靈所掌控的力量本源。
    此黑暗物質能夠被聖境生靈磨滅，那它就不是仙境生靈的力量。
    而方絕也明白莫師叔在糾結什麽。
    她認定此黑暗物質能夠被磨滅掉，不是仙境生靈的本源力量。但她沒辦法磨滅掉，她無法理解這種物質。
    這也是她和仙域其他聖人矛盾的地方。
    “此物質能夠被歲月之力磨滅！”雷霆之主長歎一聲，他奉天帝密令，隻專心磨滅這黑暗物質。
    如今，任務圓滿完成，天庭卻沒了。
    “果然。”方絕同樣低聲說道。這個結果，他猜到了。
    否則，莫師叔根本沒必要讓他親自來見證這一切。恐怕，她都會當場毀了鴻蒙樹。
    她無法理解的事情，是絕對不會任由其發展下去的。
    這和方絕非常相似。
    我可以任由事態發展，但一旦事態超出變化，我必須得有挽回的能力。
    “這個結果，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方絕再次詢問。
    “天道崩塌之後。本座才有感知，它確實消散了一些。”
    雷霆之主，把他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眼前此人。因為這裏被陣法所覆蓋，他便是陣眼，隻要黑暗物質還存在，他不死，此陣永不破，他也永世不得出。
    如今，他出世之機，恐怕就落在了眼前人身上。
    “天道崩塌…天道寂滅…仙域被外界稱呼為仙鄉…，黑暗物質從古至今，湧現過兩次半…這些東西，第一次是古天庭覆滅，那半次是西天域佛門沉寂…這一次是仙道寂滅？
    誰輝煌，誰便死於黑暗物質…”
    方絕把自身所知道的事情，串聯起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莫師叔說的話，也未必就是真理。仙域諸聖的想法也未必就是正確。
    思來想去，他覺得，還是得先入聖再說。未來愈發縹緲夢幻，沒有聖境實力，一切都是空中樓閣。
    “前輩既然是古天庭之人，定然知道神女。她是古天帝之女，入雲宗已經扶持她為神主，神庭也真正統一仙域四海八荒。
    前不久，有六界聯軍前來攻伐仙域。前期聖地艱難抵抗。
    後期，神庭整合仙域力量，一舉擊敗六界聯軍。
    如今，神庭日益漸大，也必須為自身謀求前路。
    晚輩想以神庭之力，整合所有力量，去攻伐其餘六界。
    不知，前輩如何看待此事？”方絕想利用鴻蒙樹，收攏這裏的黑暗物質。
    此物質，既然已經可以被磨滅，那它就不是屬於仙的力量。聖境生靈，就可以貪圖。
    而且，方絕想把他收回神庭，以方便天庭再立。
    神庭名義終究是格局太小。放在仙域尚可，一旦勢力波及諸天萬界，唯有天庭之名可以鎮壓。
    簡言之，天庭不再是懸浮的神者居住存在之地。
    而是整個宇宙，諸天萬界的的秩序之源。上承天道運行之理，下接人間道德之根。
    “她讓你來，不就是為了此事嗎？”雷霆之主微笑著說了一句。他可不僅僅是有實力，同樣還有城府。
    那莫嬌嬌前來，詢問他一些事情之後，便離開了。為何又讓後輩弟子再次冒險前來？
    要知道，這裏可不是什麽善地。一個不小心，那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讓此子親自還他自由，從而讓他欠此子一份恩情。
    “那好，既然前輩同意，那我鬥膽出手，若是有什麽意外，還請前輩護我一二。”方絕微笑一聲。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方絕一揮手，不再保留，而是直接祭出鴻蒙樹。
    天界中人把自身融合這等天地至寶，而後借助至寶修行，待自身圓滿之後，再進行分離。這就是修行捷徑。
    和仙域中，長生生靈把自身道果銘刻天道，本質上沒什麽區別。可實際上，就是仙域聖人強大。
    “起源樹！怪不得她讓你來呢…”雷霆之主驚歎一聲。
    黑暗物質是困住他的第一因素。他的任務就是磨滅這些黑暗物質，但他隻磨滅了一點點。所以，他的任務可以說完成了，也可以說沒完成。
    莫嬌嬌有能力消除這些黑暗物質，但她沒有出手沾染這些東西。
    恐怕就是為了讓此子以起源樹消除這些黑暗物質。
    “此物質既沒有影響生靈心智，也沒有影響生靈前途，為何此樹會吸收黑暗物質呢…”方絕聽聞雷霆之主也稱呼此樹為起源樹。他更加好奇此樹，但他可不會隨便就把這種東西煉化入體內。
    修行天魔法這件事，讓方絕記憶深刻。隻不過那時候他沒得選。
    而現在，他有的選。
    不到片刻時間。鴻蒙樹便把此陣法內，所有黑暗氣息，全部吸納入樹內，它自身也跟著茁壯起來。
    方絕揮手，收回此樹。
    “此地困擾前輩之事，應當沒了。我要回太清界，神庭一趟。不知前輩有何打算？”
    方絕要回去著手入聖一事了。
    這段時間，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無論是自身入聖，還是神庭整合力量，以及後續神庭出征六界，都需要時間和頂尖戰力。
    “本座會以一道化身行走其它禁地，拜訪一些老友，就不跟你入神庭了。神庭出發之際，本座會及時趕來。”
    雷霆之主現在無事一身輕，一個任務困了他萬古之久，如今才算得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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