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驚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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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哪裏?光翟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後頸還有點痛,嗯?自己的手腳都被綁著!
    “你醒了”方臉男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手裏夾著一根香煙,打量著他。瘦猴站在邊上把玩著手裏的刀。
    破舊的桌子上有一盞煤油燈,暈黃的光圈沒法看清這兩個人的臉。應該是在倉庫裏,不過煤油燈哪裏來的。旁邊還有許多鐵桶七零八落地站立著。
    “你們是誰,要做什麽?”光翟打量著四周。
    方臉男把青銅器具拿出來,放在另一隻手裏把玩著,看不出來這東西到底有什麽價值,但是既然是張爺要找的,肯定是價值不菲。但是萬一找錯了,自己等人的下場肯定很慘。
    “這東西,你從哪裏得到的?如果你想見你的父母就老實的交待。是不是黃胖子給你父母然後到你手上的?”
    “黃胖子?”光翟突然想起來,自己童年的時候曾經有個黃叔叔到村裏找過自己的父親,那時候還經常會給自己帶一些糖果,那時候在村裏很少吃的到這些東西。所以一聽,還是有些印象。
    這些人說的黃胖子是黃叔叔?要東西,難道爸媽都在這些人的手中?他們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會不會放過自己和爸媽?
    “問你話呢,小子,你最好老實回答,不然我們馬上送你下去見你的父母。”瘦猴一臉狡黠的說道,手裏的刀輕輕地在光翟的臉上劃了一下。
    “蠢貨,閉嘴。”方臉男子一聽,頓時氣急敗壞,這小子聽到了他父母已經死了的消息,作為兒子的他肯定會變得不顧一切,哪裏會貪生怕死的老實回答問題。
    “見我父母?你們竟然殺了我父母!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要殺了你們,啊。”光翟歇斯底裏的喊著,自己的父母竟然死了,殺人是犯法的啊,他們怎麽敢殺人,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是那個青銅器具,為了這個東西竟然殺了自己的父母?
    光翟雖然從小到大就比較沉默寡言,但是那可是自己的父母,竟然被殺了!一股熱流瞬間手上流向大腦,手腳不停的顫動。椅子隨著扭動發生吱呀吱呀的聲音。
    “海哥,這小子肯定嚇傻了,哈哈。讓我給他紮幾刀,就不信他不說。”瘦猴說完手裏的刀狠狠地紮在光翟的胳膊上,鮮血咕嚕地冒了出來。
    方臉男沒有阻止瘦猴,既然已經知道了,隻能讓他明白隻有回答問題,才能活下去。
    聽到父母死亡的消息,光翟竟然沒有感覺到那一刀下來的疼痛,腦海裏一直縈繞的就是殺了他們,殺了他們的想法。手腳用力的掙紮著,椅子好像快承受不了這份重量。雙眼異常的紅腫。血絲在眼裏蔓延起來,充斥了整個眼球。
    見到光翟竟然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瘦猴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一般,一腳將光翟連著椅子踢倒,腳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說,這東西你從哪裏來的,說清楚了我們就放了你,不然讓你生不如死。”
    光翟就像是一攤爛肉一樣,倒在地上。隻看見嘴巴碎碎念念的說著些什麽。瘦猴見拳打腳踢都沒有反應,掏出了手裏的刀,在光翟的雙手上劃著一道又一道的傷口,很快的肚子上,雙腳上也有著各種劃傷,瘦猴下手知道輕重,還有問題需要這小子回答,即便是這樣,很快的,光翟很快變成血人一般。
    “海哥,這小子不說話,怎麽弄?”瘦猴覺得無趣,站起身來問。
    方臉男,麵色陰沉,掏出手機打了電話過去。“張爺,東西在手裏了有個道字,背麵刻著一座宮殿,還有頭青牛。您看,這東西是不是?”
    “我馬上過來,給我看好了,你們暫時別有任何行動,把那小子處理了,記住,不要留下任何痕跡。”電話那頭傳出的聲音隱約地帶著一絲興奮。
    “瘦猴,把他處理了,我去外麵透透氣。媽的,晦氣。”方臉男說完,便走了出去。
    “嘿嘿,小子,猴爺很久沒有見過你這樣硬氣的人了,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個痛快的。” 見這小子還是一言不發。瘦猴陰笑地蹲在地上,對光翟說道。
    “你知道你父母是怎麽死的嗎?”瘦猴突然有點惡趣味起來,就不信你小子一點反應都有。這小子還是一言不發,他也完全不在意,俯身在他耳邊說道。
    “你母親當時一直跪在地上不停地求我放過他們,我一刀一刀地割著你父親的肉,那慘叫聲,嘖嘖,你母親就隻能絕望地給我磕頭,求饒。
    沒想到你父母和你一樣,真有種,無論我怎麽折磨他們都不肯說出東西的下落,哈哈”瘦猴壓根就沒見過他父母,就是想看看這小子聽見之後會怎樣的瘋狂求饒。
    本來一動不動的光翟聽見了瘦猴的話,已經微弱的氣息,竟回光返照般的強勁起來,猛地轉臉一口狠狠的咬住瘦猴的耳朵,硬生生的把他的耳朵撕咬下來。
    “啊,我要殺了你!”瘦猴撕心裂肺的喊道。
    光翟哪裏肯放過他,血紅妖異的雙眼透露出嗜血的光芒,原先綁著繩子的手腳竟然被他掙開,朝著瘦猴的撲去,撲倒了瘦猴以後一口咬在了喉頸上,咕嚕咕嚕地吸著鮮血。
    瘦猴掙紮著想要起身,可惜的是光翟壓在他身上,雙腿被狠狠地箍著,隻能揮動著手裏的刀朝著腿上刺去,這一刀刺下去的並不深,瘦猴雙眼已經開始渙散,力氣自然就小了很多。
    光翟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此時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妖異的雙眼支配著他。他知道,聽見了瘦猴的慘叫聲,之前出去的男子肯定會回來的。
    方臉男聽見瘦猴的慘叫,眉頭一簇,這個廢物,連個半死不活的人都解決不好,丟掉手裏的煙,一腳踩滅了煙頭。走進倉庫,看見瘦猴躺在地上,脖頸處鮮紅直冒,想來估計是活不了了。那小子竟然就靠在破舊的桌子上。靜靜地看著他。
    “好小子,你不怕我?”方臉男饒有興致地問道。說著慢慢從衣服裏掏出手槍。
    光翟死死的盯著方臉男,臉上並沒有露出害怕的神情。
    “你叫什麽?”
    方臉男見著小子竟然在自己的槍下毫不畏色,竟然問自己的名字,也罷,反正是個死人,說了也無妨,免得對方死不瞑目。
    “陳海,記住我的名字,因為你馬上就是個死人了。你小子夠可以的,竟然還殺了這個廢物。”
    光翟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目光瘋狂的說著。
    “這個廢物竟然被你們折磨的這麽狼狽,嘖嘖,差點被你們玩死了,他要是死了,我怎麽辦?十年前,要不是我他早就死了,那時候他的命就是我的,是我的,你們誰都別想帶走。對了,我介紹下自己,我叫梟。”
    陳海看著眼前突然瘋狂的光翟,微感詫異,梟?哼,故弄玄虛。算了,送他上路吧,可就在他打算按下扳機的時候,才注意到一股刺鼻的氣味,汽油?!之前自己的注意力全在瘦猴的身上。
    “哈哈,很意外?你們原先不就打算殺了他之後,一把火燒了這一切嗎?這間屋子裏現在全是汽油。你敢開槍嗎?”光翟早已經注意到房裏的鐵桶,查看之下裝的竟然是汽油,想來是打算殺了自己以後,一把火毀屍滅跡。
    陳海又不自主的看了一眼瘦猴,真是廢物,這些汽油本來就是打算用來一把火燒了這地方的,誰知道現在變成了自己束手束腳的障礙。不過轉念一想,這小子哪裏可能是自己的對手。將手槍收了起來。慢慢地朝著對方走去。
    光翟看著陳海一步一步地逼近他,眼神逐漸陰冷下來,現在對方沒法開槍,那麽自己就有一搏的機會了。看了一眼桌上的油燈,便看見陳海突然衝了過來。陳海一拳打來,沒想到被躲開了,這小子之前還弱不禁風,現在竟然可以躲開自己的拳頭,光翟嘴角列出微笑,還以為我是那個廢物?說話間,兩人重重的碰了一拳,便各自退了回去。
    手上傳來的痛感讓陳海一時間有些恍惚,自己的身手他是知道的,眼前的這個小子竟然可以和他硬碰一拳還沒有倒下。眼角微眯,這小子身上的傷口因為這一拳裂開了,一股鮮血氣味開始散發出來,跟汽油味混合在一起。哼,我看你流了那麽多血可以堅持到什麽時候。
    光翟仿佛沒有看見自己身上不斷留出的鮮血一樣,反而朝著陳海衝去,陳海見狀不打算閃避,也直衝衝地向對方的胸口打去,雙方身上各挨了一拳,陳海隻覺喉嚨間氣血翻湧,強忍著咽下去。這小子已經快倒下了,那樣渾身是傷的身子受了自己一記重拳根本就沒法繼續站立下去。
    光翟哇地吐出一口鮮血,身形雖然一開始搖晃但還是撐了下來,沒時間了,再這樣下去,這個身體的血會流光的。
    嘿嘿,隨即對著陳海不管不顧的撲了上去,像極了三歲的小孩打架,那趨勢是打算抱著陳海在地上打滾一番。陳海見他撲來,哼,支撐不住了嗎,想臨死反撲? 竟不閃不避,撞了過去。、
    兩人在地上翻了幾圈,陳海坐在了光翟身上,雙手掐住脖子,狠狠的箍著。光翟見狀,藏在袖裏的小刀抓在了手上狠狠地在陳海的背上連捅了數刀,陳海吃痛,腰上又被捅了一刀,恨恨地一拳打在光翟的鼻梁上,站起身來的瞬間一個趔趄跪了下來。
    光翟躺在地上,嘴裏,鼻子處的鮮血,不停地冒出來,可是他好像沒有感覺似的,笑了起來,這笑容刺痛了陳海,陳海猛地脫去了外衣,“鐺”的一聲,原來是衣服裏的青銅器具掉在地上,陳海此時已經顧不上那麽多,隨手拿來就朝著光翟額頭砸去,“碰”,的一聲,鮮血流了出來,青銅器上沾滿著光翟的鮮血,陳海此時好像是瘋癲了一樣,一直朝著光翟的頭上砸去,身上的血液流的更快,力道變得越來越弱,最後一頭栽在了光翟的身上,呼吸變得可有可無。
    兩人的血流淌在地上,越來越多。光翟眼中的血光開始退去,看見身上壓著一個男人,吃力的推開。拚命的想站起來,可是壓根沒法做到。看見對方手裏握著的青銅器,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掰了下來,鼻息喘著粗氣,大口的吸著空氣。把它握在自己的手心裏,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那兩個人是怎麽死的,但是之前男子通話他聽到了,還會有人來這裏,就算自己死了,也不會把東西留給他們。
    聞到了地上刺鼻的汽油味,抬頭看了那暈黃的燈光,光翟笑了,父母死了,自己快死了,就為了這個東西,身邊的親人都不在了,我要毀了它,誰都得不到。
    想著就吃力地在地上爬動起來,拖著一道猩紅的血路,艱難的想起身去拿那盞油燈,試了幾次還是立不起來,隨即覺得自己犯傻了,翻躺身來,將青銅器放在胸口上一隻手抱住,另一隻手拉住桌角,用盡了力氣,嘶吼了一聲。桌子翻到,煤油燈掉落在地,上麵的玻璃罩一瞬間碎裂,眼看著馬上就要消逝的火苗落在汽油上。
    一瞬間,恐怖的火苗吞噬了整個房間。
    “爸媽,我來了。。。”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老爺車停在廢棄的工廠門口,兩個年輕男子連忙從車裏出來,一左一右地候在車旁,其中一個男子連忙恭敬地說。
    “張爺,到了,您看,我去取來?”
    “來,扶著我,今天它終於落在我的手裏,我親自去取。”說完,隻見一張國字臉的老人從車裏出來,目光威嚴,手裏拄著一棵龍頭拐杖。感慨地說道。話才說完,卻見工廠裏火光衝天。
    “還不趕緊去給我滅火。”
    老人氣急隨即差點顛倒,怎麽回事,那兩個廢物呢,東西呢?我苦苦追尋了三十年,眼看就要得到了,竟然暈了過去。
    “先送老爺子去醫院,老爺子要是有什麽閃失,我們都活不了,把這裏的痕跡清理了,趕緊離開這裏。”
    “三哥,那東西怎麽辦?”
    “這麽大的火,老爺子來的時候又隻帶了我們幾個,火勢又沒法控製,再說了,東西真在這裏被這麽一燒還剩下什麽?沒辦法了,先離開,這麽大的火不久就會引來警察,等老爺子醒了,再作打算。”
    烈火熊熊地燃燒著,帶著滾滾的濃煙。正在這時,火光中竟然迸發出耀眼的白光,隻持續了一刹那,便被大火吞沒了。
    下麵播報一則新聞,位於我市南邊的一座廢棄工廠於昨天失火,失火原因據調查顯示是汽油燃燒,在廢墟中找到了三具屍體,正在確認死者的身份,關於事件的起因還在調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