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少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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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斌你來進行縫合。”
    待幾位蛛族醫者們將袁山料理得差不多後,蝅便手掌一揮,體內血脈之力進行一次快速噴吐,將插在袁山軀幹上的銀針吸取收回。
    咚!咚!……
    當自身血脈之力恢複運轉後,袁山的心跳迅速恢複有力跳動,將由五髒六腑與骨骼深處新生成的血液,推入血脈之力形成的臨時管道之中,將養份輸送至身體各處。
    武技·逆針!
    一直站在眾人身後,存在感極小的一位蛛族醫者大步向前,在快速行進之間鼓動渾身血脈之力,注入雙臂經絡循環之中。同時隱藏與獸蝕蜘蛛狀口器深處的絲囊迅速分泌絲液,在其雙手凝出兩枚倒鉤狀血脈之力細針之時一同噴吐而出。
    在其讓人眼花繚亂的繁雜而精密的手法中,袁山胸前那幾乎將其分成兩半的巨大豁口正飛速縮小,在短短數息之間便隻剩下密密麻麻的縫合痕跡,好似一條白色的蜈蚣印在袁山胸膛之上。
    “呼哧!呼哧!”
    經過迅速而精確的縫合後,體重減少百分之六十幾近變成餓殍模樣的袁山,臉上卻瞬間紅潤起來,在胸腔劇烈起伏之間,隱藏與五髒六腑的氣便隨之湧動流出,攜帶著無比濃鬱而堅韌的生機幫助袁山迅速恢複身體各種功能。
    “太不可思議了!”
    “這種生命力!他怎麽可能會有這種超強的生命力!!”
    “蝅大醫官!你看……”
    看到袁山的氣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恢複,剛剛負責開刀的琉不由自主動了某些念頭,眼神閃爍的看向同樣目不轉睛盯著袁山的祖師爺。——如果把這叫袁山的人囚禁起來,利用其堪稱恐怖的生機來充當藥人,那蛛族幾乎相當於獲得了一個可以重複利用數十年,並且可以承受絕大部分禁忌藥物實驗的完美實驗體!
    “琉,你這種想法很危險!”
    “你要永遠記住,被萬聖殿承認的人動不得!”
    “還有你們也是!”
    看著袁山被蜂族醫者斐注入幾管乳白色濃縮營養液注入後,正飛快鼓起的幹扁身軀,蝅的眼中也是精光閃爍。但是一想到萬聖殿內部那群專門負責刑罰的可怕秘影者,便打消了所有的不良念頭,對在場的所有門徒發出鄭重警告。——這個人,是真的碰不得!
    作為整個部族的最高執政機構——萬聖殿,它所蘊藏的能量可不是這群地處一隅、見識淺薄的小醫者能夠揣測的!
    沒想到這個叫袁山的家夥竟然還覺醒了氣!
    可惜了!這麽一個好苗子啊!
    看著在短短幾息之內身體便恢複如,呼吸平穩猶如酣睡的袁山。蝅頗為可惜的歎了口氣,搖搖頭帶著手下的門徒轉身離去。——既然注定得不到這個寶貝,那就毋須多留!
    “塢管事,診金賬單明天會有人給你送來。看在這位小哥的麵子上,本次出診費隻收半價,下不為例!”
    快走到門口時,蝅大醫官才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一般,回頭對塢管事留下一句話之後,才邁著八根粗壯蜘蛛節肢,掀開門席向平價醫館方向走去。
    “感謝蝅大醫官的好意!我一定轉告袁隊長!”
    對於蝅留下的一番話,塢管事頓時喜出望外、眉開眼笑的向其遠去的高大背影大聲回答道。——五折啊!以蝅大醫官的出手費來說,已經相當於少收十幾萬金點!
    “看袁隊長這一時半會也醒不來,那就勞煩霖護衛幫忙把他抬到商館客房裏,再順帶著訂做幾件合身的衣服送進去。”
    在心裏美滋滋的對著蝅那張老臉狠狠親了一口,塢管事才神清氣爽的轉過身來,盯著袁山幾乎赤·裸,隻留幾片沾滿汙穢的碎布蓋住重要部位的身體好一會後,若有所思的對著守在身後的蜣族護衛吩咐道。——看來袁隊長身上的秘密不少,不然蝅那個吝嗇鬼沒理由那麽大方!
    “哦,還有,別忘了把袁隊長購買物資的金點給他退回去。”
    “我們商會可不需要自己人為公事花錢!”
    看著臉頰上長著兩根巨大獸蝕獠牙的霖護衛大手一張,將身上披風一把扯下蓋在袁山身上,而後手臂發力往背上一丟正要離去之時。塢管事才忽然想了袁山先前花費不少金點準備滅王之戰物資這一出,再次囑咐道。——自從看到袁山剛剛那驚豔而恐怖的表現後,塢管事已經決定把他當成未來的靠山,在任何細節方麵都要時刻關注!
    痛!痛痛痛!!
    當袁山被劇烈頭疼給折磨醒來時,時間已然到了第二天。
    “這是哪?”
    袁山單手撐著床沿,用手捂因為劇痛而青筋暴起的額頭,掙紮翻身著坐起,半倚在床頭的打量四周環境。——這是一間充滿原始風情的清新小屋,所有家具包括袁山身下的睡床,都是用通過特殊手法栽培的灌木生長而成,散發著淡淡的自然清香。
    “駱氏商館?”
    “還有,是誰把我送來的?!”
    看著床頭旁邊折疊整齊的衣衫上那熟悉的標誌,感到身體一陣清涼的袁山,頓時不顧上那疼痛不已的頭顱,有些驚疑不定的自語道。——袁山最後隻記得自己擊了最後一名蟻族獸性戰士,獲得了勝利。而在這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在他腦海裏都隻是一片空白,似乎某些東西被遺忘掉了。
    “袁隊長您醒了嗎?”
    “我先進來咯!”
    就在袁山抓起衣服往身上一套的時候,一陣悅耳的女音便從門外響起,緊接著門口上綁縛的風鈴一響,一位梳著朝天辮的少女便推門而入。
    “啊哈?!”
    手還扶在門上少女與半·裸的袁山四目相對後,頓時渾身僵硬,一絲尷尬的氣氛頓時充滿這個小小的房間。
    “呃,我什麽也沒看到,你繼續!”
    在兩人僵持一陣後,額頭上長著黝黑獸蝕蟲殼的天牛族少女,才故作淡定的背過身去,吹著口哨抬頭看天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咳咳!可以轉過來了!”
    “你是誰?誰把我送來的?!”
    同樣強裝鎮定的袁山在飛快穿戴整齊後,才忍著腦袋傳來的劇痛坐在椅子上,一字一頓的向少女詢問道。
    “我呀,我叫繽,是小姐的侍女。”
    “至於你,好像是被霖護衛帶過來的吧?!”
    “您沒事嗎?要不要我幫你找個醫者過來看看?”
    看著袁山那臉色慘白冷汗淋漓的模樣,少女繽頓時一臉關切的問道。——聽塢管事說這個袁隊長昨天好像受了傷,這會不會傷情複發了吧?
    “不,不用,我沒事。”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靜一靜。”
    當袁山聽到醫者兩個字後,腦海中猛然閃過幾張零碎血腥的畫麵,頓時臉上更為難看。待少女繽出去後才猛然站起,將身上胸前衣襟扯開摸著那突然出現的蜈蚣狀疤痕沉思起來。——似乎從那個地方回來後,身上就出現了某種我不知道的莫名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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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您跑來這破地方幹啥?如果總會長知道您又偷跑了,我們一定會被禁足的!”
    在駱氏商館最頂層不對外開放的隱秘包間內,一名長著獸蝕犬鼻的犬族少年,正神色哀愁、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半眯著疲倦的雙眼說道。
    “嘿嘿!小聰不要怕!”
    “我來這自然是為了給我們駱氏商會出一份力,就算爹爹知道了,也不會責怪我們的!你就安心吧!”
    坐在窗台上饒有興趣的看著樓下忙碌的人群的少女,轉過長著獸蝕七彩羽發的螓首,對於自己的護衛兼同伴那膽小怕事的樣子不屑的撇撇嘴,心信滿滿的說道。——這小小的蜥鎮主管早就被自己拿下,保證守口如瓶不向商會報告自己的行蹤!
    “唉,我的傻小姐喔!”
    “如果不是我不放心跟蹤那小老頭,現在我們已經被抓回總部去了!”
    看著少女那一臉嘚瑟的表情,聰一臉淡然的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一把撕開拋了過去。——要不是昨晚在晚宴上聰留了個心眼,偷偷把那送信的蜣族護衛半路劫了下來,現在那還有駱大小姐的自由時光,早就被分部高手‘押送’回去見總會長了!
    “啊!!”
    “該死的塢管事!竟敢欺騙我?!!”
    “走!現在我們就去找他算賬去!”
    看著密信上那滿滿都是自己一舉一動的記錄,駱大小姐頓時連肺都要氣炸了!一個翻身從窗台跳了下來,拉起聰就要推門出去!
    “哎哎!我的大小姐噢!”
    “我們這樣去他才不會承認咧!再說了,這也是人家的職責所在,而且萬一鬧大了,我們可就慘了!”
    看著駱大小姐那漲紅的小臉,聰一臉無奈的將她攔下,把事情一件一件掰碎揉開,將其中因由講個明白。——對於自己保護的這位涉世未深的少東家,聰護衛也隻能如此苦口婆心的勸說了。
    “哼哼,那這次就算了!”
    “但是也不能讓他好過!”
    “嘿嘿,聽爹爹說,這裏要進行一場剿滅獸王的戰鬥!要不我們……”
    “不行!!”
    “決對不行!參與滅王之戰實在太危險了!”
    看著駱大小姐那狡黠的眼神,聰頓時大驚失色、顧不得失禮打斷她的話!——滅王之戰可不是一件能夠胡鬧的大事!就駱大小姐那半吊子的實力,就算有自己的保護,在那種混亂的戰場上也不能夠保證絕對的安全!
    “啥?參加戰鬥?”
    “你想哪去了?我對這種打打殺殺的東西可不感興趣!”
    “我想說的是,等他們狩獵回來後,把那張從獸王身上收集的素材給偷出來,讓那塢管事急死!”
    “嘿嘿,這你總不會攔著我了吧?”
    一想到塢管事丟失重要物品後,那焦急到快要流淚的表情,駱大小姐頓時心情大好。——決定就這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