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更大的人販子團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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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一聲悶響,陳興平厚實的拳頭結結實實夯在人販子臉上。
    “啊——!”那家夥半邊臉腫成發麵饃,血沫子混著碎牙從豁嘴往外掉。
    疼得渾身抽抽,眼珠子快瞪出來,喉嚨“嗬嗬”響。
    陳興平手快得像抓雞。
    沒等嚎完,大手捏死他血糊糊的下巴,另一手照喉嚨狠狠一摁!
    “咕嘟!”
    那聲吞咽,混著血沫碎牙的惡心響,讓旁邊捆著的倆同夥臉刷白,褲襠濕透,騷氣衝天。
    “說!”陳興平冷冷的盯著他,眼刀子剮著這張豬頭臉,“剩下倆崽子,藏哪兒了?別以為不說就等吃槍子兒!老子現在就讓你把滿嘴牙嚼碎了咽下去,生不如死!說!”
    “嗚…嗚嗚…”挨揍的人販子鼻涕眼淚糊一臉,下巴被捏,話不成句,隻剩嚇破膽的嗚咽。
    眼珠子亂瞟,死盯車廂連接處堆行李的角落。
    陳興平順他眼神“唰”地掃過去。
    角落擠著麻袋破箱子。
    一個灰撲撲的紙箱不起眼,可箱子底下側麵,倆手指頭摳出來的小洞!
    葉寧也瞅見了,臉一變,連忙跑了過去:“快!那灰箱子!”
    陳興平比他更快!
    他甩開手裏爛泥似的人販子,飛快躥到角落。
    破箱子被死沉麻袋擠最裏頭。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擋路麻袋低吼一聲,膀子青筋暴起,硬生生把百多斤麻袋甩飛,“哐當”一聲砸過道上。
    周圍一片驚呼。
    陳興平撲到灰箱子前。
    蓋子被粗麻繩捆死,打死結。
    沒空找刀,雙手抓住繩頭,牙關咬緊,使出了全身力氣,
    “嗬——!”他悶哼。
    “嘣!”
    一聲牙磣脆響,手指粗的麻繩,愣叫他生扯斷了!
    一股子土腥汗臭混著屎尿發酵的嗆人惡臭,直接從裏麵衝了出來。
    “嘔——!”近處幾人當場開吐。
    箱子裏景象讓所有人心裏一抽!
    倆瘦小娃蜷在黑籠子裏。
    大的男孩六七歲,小的女孩看著比小寶還瘦巴。
    手腳被麻繩捆得死緊,嘴勒著髒布條,勒得嘴角滲血絲。
    臉上糊滿眼淚鼻涕嘔吐物,臉色死灰。
    胸口幾乎沒起伏,喉嚨裏隻“嘶…嘶…”漏氣。
    那箱壁上的小洞,居然是這群畜生給他們留的唯一喘氣的地方!
    “操!”陳興平眼珠子瞬間血紅。
    一把扯掉勒娃嘴的髒布條。
    布條黏糊濕漉。
    他手哆嗦著,指甲拚命摳捆娃手腳、勒進肉裏的死結麻繩。
    手指磨出血也顧不上。
    “讓開!透氣!”縣醫院護士大姐嘶喊著擠進來,一看孩子臉煞白。
    二話不說跪髒地板上,嘴對嘴給那快沒氣的小女孩做人工呼吸!
    每次按壓都使牛勁,每次吹氣都帶哭腔吼:“醒醒!娃!醒醒啊!”
    另一邊,陳其和武奇撲上來幫忙,用小刀小心割開男孩身上繩子。
    陳其抱出男孩放平過道,學著護士樣,笨手笨腳但玩命按他小胸脯。
    車廂死靜。
    隻剩護士陳其呼哧喘氣、按胸骨的“咯吱”聲,和旅客壓不住的抽泣。
    時間壓得人喘不過氣。
    “咳…咳咳…嘔——!”
    突然,護士救的小女孩猛弓起身,劇烈咳嗽,大口吐出東西。
    接著,她哭出聲,聲兒又小又啞,有氣無力。
    “活了!活了!”人群爆出炸雷般帶哭腔的歡呼!
    幾乎同時,陳其手下的男孩猛抽口氣,喉嚨“嗬”一聲響,眼皮顫了顫,睜開了眼。
    “哇——!”男孩也嚎啕大哭了起來。
    “好娃!沒事了!沒事了!”陳其一把摟緊男孩,這糙漢子眼淚也下來了。
    “太好了,太好了!”
    “公安好樣的!”
    陳興平看著倆娃在護士陳其懷裏哇哇哭,繃到極限的弦“啪”地鬆了。
    葉寧指揮公安列車員,趕緊把仨被打癱、屎尿一褲襠的人販子拖下車,銬死。
    救下的倆娃和小寶抬上門板,護士幾個壯漢護著,火速送醫院。
    站台清空。
    冷風颼颼帶著鐵鏽味。
    慘白燈光下,葉寧陳興平兩尊煞神,盯著抖成篩糠的仨人販子。
    葉寧蹲下,盯死被陳興平揍掉牙的領頭貨,聲兒冷得像冰:“名兒?”
    “王…王癩子…”腫臉含糊答,眼珠子隻敢瞅地。
    “王癩子,”葉寧點頭,“你們仨,就幹這缺德事?拐娃?”
    王癩子抖得更凶,不吭氣。
    “啪!”葉寧毫無預兆一耳光扇過去,又響又脆,“聾了?問話!”
    “是…是…”王癩子腦袋一歪,嘴角冒血。
    “就你們仨?上頭還有誰?老窩在哪兒?拐了娃往哪送?”葉寧問題連珠炮,砸王癩子神經上。
    王癩子眼珠亂轉,嘴皮哆嗦。
    陳興平不吭聲,上前一步,蘸著自己胳膊沒幹的血,慢悠悠在王癩子腫亮的臉上抹一道。
    那黏糊溫熱血腥味,讓王癩子瞬間崩了。
    “我說!我說!爺饒命啊!”王癩子殺豬般嚎,“不止我們仨!我們…就是跑腿的!上頭有‘掌櫃的’!老窩…老窩在縣城西二十裏,老鷹嘴山腳,有個解放前廢窯洞!平常…掌櫃的和另外幾個兄弟貓那兒!拐來的娃,都…都先塞窯洞裏!”
    葉寧眼神刀子似的:“然後?”
    “然後…等‘北邊’火車皮來了,‘掌櫃的’聯係好,就…裝箱送走!走鐵路!送東北那邊,過…過江!”
    王癩子倒豆子全吐了,徹底癱了。
    “東北?過江?”葉寧猛地站直,和陳興平一對眼,都看到對方眼裏驚濤駭浪!
    這他媽不是簡單拐賣,是有組織、跨國境的髒買賣!
    東北江那邊是哪兒?
    禿子頭上的虱子!
    “北邊接頭誰?火車皮咋弄的?說!”葉寧厲喝。
    “是…是個叫‘老毛子’的,名兒不知,掌櫃的喊‘伊萬’…火車皮…掌櫃的買通了鐵路調度上一個管事的,具體誰我真不知啊!就知每次半夜,用運煤車皮,箱子塞煤堆裏…”王癩子哭嚎。
    “操!”葉寧狠罵一句,轉身衝向站台值班室,“接電話!快!接省廳!專線!快!”
    值班員哆嗦著搖電話。
    葉寧一把搶過話筒,手指頭激動得抖:“省廳!青河縣局葉寧!急!特大跨國拐娃團夥!求立刻聯係東北h省公安廳!目標老窩:青河縣西老鷹嘴廢窯洞!疑有槍!求h省廳協調,盯死所有往北鐵路貨運點!尤其半夜運煤車!頭子‘掌櫃的’,或有老毛子‘伊萬’!求聯合行動!十萬火急!重複,十萬火急!”
    撂下電話,葉寧一腦門汗。
    他看陳興平,眼珠子燒得通紅:“興平,聽見了?老鷹嘴,破窯洞!這幫畜生的老巢!敢不敢跟我端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