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小新禾周歲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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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三興奮得不行,省城有貨,他們就能做大生意掙錢了!
    陳興平聽著黑三的話,臉上波瀾不驚,隻是手指在窗台上輕輕敲擊了兩下。“有多少要多少?”
    他重複了一句,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彪哥是這麽說的,口氣很大,看來省城的口子是真撕開了。”
    黑三點頭,眼神裏既有興奮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量越大,風險指數級增長,這道理他們都懂。
    “有什麽?”陳興平轉過身,目光銳利。
    “這次不是表,”黑三湊得更近,幾乎耳語,“是‘話匣子’,帶喇叭的,半導體。”
    陳興平的眼皮微微一跳。半導體收音機!
    這東西在1965年的內地縣城,絕對是稀罕物中的稀罕物,比手表更敏感,更刺眼。
    “什麽牌子?多少?”陳興平的聲音依舊沉穩。
    “牌子雜,但有‘紅燈’、‘春雷’這種好貨,也有東歐過來的玩意兒。彪哥說第一批能給我們這個數。”黑三伸出兩根手指,又翻了一下。
    四十台。
    這麽多貨!
    供銷社恐怕也拿不出來!
    可是彪哥卻能一下拿出這麽多來,他不果真是有門道啊!
    “價錢呢?”
    “比官價翻兩番起步,看型號還能往上走。彪哥要抽五成,但保證貨源後續能跟上,隻要咱們這邊吃得下。”
    五成抽水,極其苛刻,但也側麵證明了這東西的緊俏和彪哥的能量。
    陳興平沉默了片刻,腦中飛速計算。風險極高,公安對這類“傳播媒介”的敏感度遠勝於手表煙酒,一旦出事就是大案。
    但收益也極大,不僅能快速積累巨額資金,更能借此牢牢綁定縣城乃至輻射周邊地區所有有消費能力和欲望的頭麵人物,建立起一個以他為核心的、更具粘性的利益網絡。
    隻有這種高級貨,陳興平才能接觸到高消費人群。
    “接了。”陳興平幾乎沒有猶豫太久,“告訴彪哥,貨,我全要。但運輸路線得聽他安排,必須絕對安全。錢,分三次結清,貨到付第一批。”
    “明白!”黑三眼中精光一閃,立刻點頭。他知道陳興平這是要把他和彪哥的風險綁在一起。
    “另外,”陳興平叫住正要轉身的黑三,“放出風去,就說我陳興平弄到了一批能聽‘天上仙樂’的新鮮玩意兒,數量有限,隻給真正的朋友。但一個字不準提是什麽,吊足他們的胃口。”
    “高明!”黑三佩服地點頭。
    消息像長了翅膀的幽靈,悄無聲息地鑽進縣城以及附近幾個縣鎮那些兜裏有錢、心裏躁動的人的耳朵裏。
    “天上仙樂”?這是什麽?比上海牌手表還稀罕?
    陳興平的名字剛剛以雷霆手段統一了縣城黑市,此刻又拋出這樣一個誘餌,引得各方猜測紛紛,心癢難耐。
    幾天後,在絕對保密的情況下,第一批二十台半導體收音機,經由彪哥安排的隱蔽路線,混雜在一批運往縣農機站的零件箱裏,順利抵達了河灘鎮一個廢棄的倉庫。
    陳興平親自驗貨。
    打開木箱,剝開防震的稻草和油紙,一台台或嶄新或九成新的半導體收音機呈現在眼前。
    塑料外殼透著當時工業品特有的質感,刻度盤上的英文或拚音商標,閃亮的旋鈕,還有那小小的喇叭……這一切對習慣了過去黑市交易煙酒布匹的黑三、二狗等人來說,衝擊是巨大的。
    “哥,這……這東西真能聽見外麵唱歌說話?”二狗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台“春雷”牌收音機,不敢用力。
    陳興平沒說話,接過收音機,裝上提前備好的電池,緩緩擰動調頻旋鈕。一陣刺耳的電流雜音後,突然,一個清晰而甜美的女聲傳了出來,正在播送一段樣板戲的唱段!
    雖然信號偶爾飄忽,但那聲音真真切切地回蕩在空曠的倉庫裏,如同魔法!
    “哎呦我的娘嘞!”柱子嚇得一哆嗦,差點把手裏另一台收音機扔了。
    黑三也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他們不是沒見過收音機,縣廣播站的大喇叭天天響,但這種能捧在手裏、想聽什麽就調什麽的“話匣子”,帶來的震撼是完全不同的。
    這簡直是打開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一扇窗,哪怕隻是縫隙!
    陳興平知道,收音機這玩意兒在這個信息匱乏的年代,可是頂頂好貨!
    “這就是‘天上仙樂’。”陳興平關掉收音機,倉庫裏瞬間恢複死寂,隻有幾人粗重的呼吸聲。“彪哥路子野,能搞到這個。但這也是燙手的山芋,公安摸到,比抄了十箱香煙還嚴重。”
    他目光掃過心腹幾人“怕嗎?”
    “怕個球!”瘋狗最先反應過來,眼神狂熱,“跟著陳哥,刀山火海都敢闖!這東西肯定搶破頭!以後縣城……不,以後這周邊幾個縣,誰想聽這新鮮玩意兒,不得來求著咱們?”他仿佛看到了無數鈔票飛來的景象。
    獨眼也重重喘了口氣,獨眼裏閃著光“陳爺,這東西……值大錢!值得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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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三和二狗也用力點頭。
    “好。”陳興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但是規矩不能亂。這批貨,不能像賣煙酒那樣散著出。黑三,列出名單,隻賣給最可靠、最有錢、嘴巴也最嚴的那十幾個人。價格,根據不同人的分量和財力,你來定,隻高不低。交易地點,每次不同,由我們指定,隻能一個人來,錢貨兩清,當場驗貨,出門不認。”
    他定下了極其嚴苛的交易規則,最大限度地控製風險。
    第一台“紅燈”牌收音機,賣給了縣革委會一位實權副主任的連襟,一個看似老實巴交但私下倒騰各種票證發了財的商人。
    交易在半夜的河邊進行。
    當收音機裏傳出省城電台的戲曲節目時,那商人激動得手都在抖,二話不說付了高出官價三倍還多的錢,抱著收音機像抱著祖宗牌位一樣躥回了家。
    口碑在極度隱秘的情況下發酵。
    擁有一台陳興平手裏流出的“話匣子”,成了這個小圈子裏身份和能量的象征。
    求購的意願和開出的價碼越來越高。
    陳興平嚴格控製著出貨節奏和消息擴散範圍,但巨大的利益和新奇貨品的誘惑,還是像血腥味一樣,引來了鯊魚。
    盡管疤臉李的勢力在公安的追查和陳興平的擠壓下已日薄西山,但他畢竟盤踞城南多年,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他很快得知了陳興平在賣一種“能聽敵台”的神秘盒子,利潤高得嚇人。
    貪婪和絕望讓他決定鋌而走險。
    同時,隔壁臨縣的兩個大哥,“鎮關西”馬大刀和“水鬼”何奎,也被這風聲吸引。
    他們的觸角早已伸到本縣,陳興平的崛起和新貨的誘惑,讓他們既眼紅又不安,覺得這是擴張地盤、搶奪肥肉的天賜良機。
    他們不相信陳興平一個外來戶能穩穩吃下獨食。
    三方勢力,懷著不同的目的,開始像餓狼一樣圍著陳興平這塊肥肉打轉,暗中窺伺,蠢蠢欲動。
    疤臉李想的是翻盤和報複,馬大刀和何奎想的是搶奪貨源和渠道。
    陳興平敏銳地察覺到了空氣中的危險。
    他加大了情報收集力度,黑三手下的眼線幾乎全部調動起來,密切關注著疤臉李殘黨以及外來人員的異常動向。
    “哥,疤臉李最近和臨縣的人接觸頻繁,馬大刀的一個心腹上周悄悄來過縣城,見了疤臉李手下那個瘸腿師爺。何奎的人也在打聽咱們運貨的路線和時間。”黑三匯總著信息,臉色凝重。
    “看來他們是聞到味,忍不住想伸爪子了。”陳興平冷笑,“也好,正好借這個機會,把內外的刺頭一次拔幹淨。讓他們以為有機可乘。”
    他故意設了一個局。
    放出風聲,說有一批“大貨”即將在夜間經由城北老河道的一片廢棄廠區進行交易,時間和地點都“不經意”地泄露了出去。
    晚上。
    廢棄的紡織廠裏蛛網密布,機器殘骸像巨獸的骨架投下幢幢黑影。
    廠區深處,幾個模糊的人影站在一輛板車旁,上麵放著幾個木箱,像極了在等待交易。
    周圍寂靜得可怕,隻有風在不停呼嘯。
    暗處,疤臉李親自帶著最後十來個敢拚死的心腹,握著砍刀、鐵棍,甚至有兩把老舊的土槍,眼睛死死盯著板車,呼吸粗重。
    他幾乎壓上了全部賭注。
    這一次,一定要在陳興平這兒翻本!
    另一邊,馬大刀和何奎竟然罕見地暫時聯手,各自帶了二十多名精銳,埋伏在另一側。
    他們裝備更好,除了刀棍,還有幾把氣槍和自製火銃,打著黑吃黑,既搶貨又幹掉陳興平,順便滅了疤臉李,瓜分縣城地盤的主意。
    他們都以為自己是黃雀,卻不知自己早已成了陳興平這隻獵鷹眼中的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氣氛緊張得快要爆炸。
    突然,疤臉李按捺不住,低吼一聲“動手!搶貨!”他手下的人如同餓狼般撲向板車。
    幾乎同時,馬大刀和何奎的人也從陰影裏殺出“疤臉李!把貨留下!”
    三方人馬瞬間在這片狹小的空地上撞在一起,吼叫聲、兵刃碰撞聲、咒罵聲驟然打破寂靜!
    “媽的!有埋伏!”
    “不是陳興平的人!”
    “打!給我往死裏打!”
    混亂立刻升級!
    疤臉李的人猝不及防,被兩麵夾擊,瞬間倒了好幾個。
    馬大刀和何奎的人也沒想到對方人手不少,立刻混戰成一團。
    土槍“砰”地一聲巨響,火光一閃,有人慘叫倒地!
    槍的聲音,砍刀入肉的悶響,怒吼和哀嚎交織在一起!
    他們都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大貨”而來,卻連貨是什麽樣都沒看到,就陷入了自相殘殺的修羅場。
    就在他們殺得難解難分,傷亡不斷增加,注意力完全被彼此吸引的時候,工廠四周的高牆上、破敗的屋頂上,突然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個個黑影。
    陳興平站在最高處的一個破窗後麵,麵無表情地看著下方的混戰,如同看一場與己無關的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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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後,是黑三、瘋狗、獨眼,以及所有核心手下,人手一把強光手電筒,扛著槍站在不遠處。
    “哥,差不多了,再打下去,警察真該來了。”黑三低聲道。
    陳興平點點頭,抬起手,猛地向下一揮!
    唰——!
    十幾道雪亮的光柱如同利劍,瞬間刺破黑暗,將下方血肉橫飛的戰場照得如同白晝!
    激烈廝殺的三方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光晃得睜不開眼,動作都不由得一滯!
    “都不許動!”
    “把家夥放下!”
    “公安!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瘋狗粗著嗓子大吼,故意混淆視聽。
    混亂中,沒人能分辨真假,隻聽得到“公安”二字和看到那些製式槍械的黑洞洞槍口,心理防線瞬間崩潰!
    “是警察!”
    “快跑啊!”
    剩下的人頓時魂飛魄散,哪還顧得上搶貨和廝殺,隻想抱頭鼠竄!
    “開槍!”陳興平冷冽下令。
    “砰!砰!砰!”
    幾聲清脆的步槍射擊聲響起!
    “投降!我們投降!”有人丟下武器,抱頭蹲下。
    馬大刀胳膊中了一槍,慘叫一聲被手下拖著想跑,卻被黑暗中飛來的磚塊砸倒在地。
    何奎比較滑溜,想趁亂鑽下水道,卻被早就守在那裏的獨眼帶人堵個正著,一頓悶棍打暈捆了起來。
    疤臉李最是凶悍,紅著眼睛舉著土槍還想頑抗,一邊胡亂開槍一邊嘶吼“陳興平!我操你祖宗!有種出來……”
    話音未落,一聲格外精準的槍響來自高處。
    疤臉李的額頭瞬間出現一個血洞,臉上的猙獰凝固,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開槍的是陳興平身邊一個沉默的男人,槍法極準。
    槍聲漸漸平息。
    現場一片狼藉,傷亡遍地。
    三方老大,疤臉李當場斃命,馬大刀和何奎被生擒,他們的精銳力量在這一晚幾乎被一網打盡!
    警笛聲這時才由遠及近,無比“適時”地響起。
    帶隊的是縣局的一位隊長,他看到現場的慘狀和被製服的匪徒,又看了看站在高處的陳興平等人,眼神複雜,但最終隻是揮揮手“清理現場,把活著的都帶回去!收繳所有凶器!”
    陳興平早就打點好了一切。
    今晚的行動,是“熱心群眾”配合公安機關,成功打擊了一個大型黑社會火並現場,擊斃負隅頑抗的首犯一名,抓獲多名主犯和骨幹。
    功勞是公安的,麻煩是別人的,而真正的勝利果實,是他陳興平的。
    經此一夜,縣城及周邊地區,所有潛在的有組織的挑戰力量被連根拔起。
    陳興平的權威,再也無人敢質疑。
    第二天,消息像狂風一樣刮過黑市每一個角落。
    所有人談及陳興平的名字時,都帶上了深深的恐懼和敬畏。
    他們徹底明白,這個年輕人不僅有心計手段,更有雷霆萬鈞的狠辣和深不可測的背景。
    當黑三再次放出消息,陳哥那裏有一批真正的“好玩意兒”,隻給最可靠、最守規矩的夥伴時,名單上所有人都巴不得盡快買到從省城來的新鮮玩意兒!
    又過了幾天,在一個更加隱秘安全的地點,陳興平舉辦了第一次小範圍的“半導體收音機品鑒會”。
    到場的是經過嚴格篩選的七八個最有實力的頭麵人物。
    當一台台嶄新的半導體收音機被拿出來,當清晰的電台聲音響起時,這些平日裏也算叱吒一方的人物,一個個目瞪口呆,激動得難以自持。
    他們撫摸收音機的外殼,如同撫摸情人的皮膚,眼睛裏的光芒比看到黃金還亮。
    “陳老板!這……這真是神鬼手段!”
    “沒說的!陳老板,以後我老趙就跟著您走了!這貨,您說多少錢就多少錢!”
    “我訂三台!不,五台!”
    “陳哥,規矩我們懂,絕對守口如瓶!”
    收音機賣得很順利。
    陳興平站在倉庫二樓的陰影裏,看著下麵井然有序的交易現場。
    幾箱“上海”牌香煙被迅速搬走,換來厚厚幾遝人民幣和全國糧票。
    另一處,黑三正低聲跟一個穿著體麵的幹部模樣的人交割幾張工業券,那人點清後迅速塞進內兜,對黑三點點頭,悄無聲息地融入夜色。
    陳興平接管黑市之後,經營得很穩定。
    “哥,這月的賬。”黑三悄步上樓,遞過一個厚厚的硬皮筆記本,臉上是壓抑不住的興奮,“比上月又多了三成。半導體那邊,臨縣的老王和市裏的老周都還想再要兩台,價錢隨我們開。”
    陳興平接過賬簿,就著昏暗的光線快速翻看。
    黑市收入可不少,每個月光是他一個人,分成都能夠拿到上千!
    這筆錢,已經算是少的了。
    如果陳興平膽子大些,心再黑點,可不止這麽點!
    但是黑市經營是長久的生意。
    陳興平並不願意一下吃成大胖子,循序漸進才是更好的!
    “告訴他們,貨緊,要等。下次來,價錢再加一成。”他合上賬簿,遞還給黑三,“穩住,別貪快。安全比多賺那幾個錢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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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黑三鄭重收起本子,“哥,最近要回去?”
    “嗯,新禾周歲,我媳婦兒也需要我陪。這邊你看緊點,按既定章程辦,不出錯就行。”
    “放心吧哥!保證不出半點岔子!”黑三挺直腰板。
    夜色深沉,陳興平騎著二八大杠,離開了縣城。
    車把上掛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裏麵是給家裏帶的東西。
    趕到村口時,天已蒙蒙亮了。
    幾聲零星的雞鳴犬吠打破清晨的寂靜,家家戶戶的煙囪開始冒出嫋嫋炊煙。
    推開自家院門,父親陳明德正在院子裏劈柴,斧頭落下,木屑紛飛,帶著一股幹爽的香氣。
    母親王秀蘭在灶間忙碌,鍋裏咕嘟著米粥,熱氣騰騰。
    “爹,娘,我回來了。”陳興平放下自行車。
    “哎!興平回來了!”王秀蘭在圍裙上擦著手,笑容滿麵地迎出來,“咋這麽早?吃飯沒?”
    “吃過了。”陳興平應著,目光投向屋裏,“允棠和新禾呢?”
    “還睡著呢,允棠身子重,貪覺。新禾那小丫頭,睡得跟個小豬似的。”王秀蘭壓低聲音,臉上的笑卻藏不住。
    陳興平輕手輕腳走進東屋。妻子林允棠側臥著,腹部高高隆起,呼吸均勻。
    才七個多月,肚子卻大得驚人,村裏有經驗的老人看了都說像雙生。
    陳興平附身在允棠的小臉上親了一下,他的吻剛落下去,媳婦兒就醒了。
    這兩天自己一直在縣城裏忙活黑市的事,林允棠也理解自己。
    如今一睜眼就能看到自家男人,林允棠也高興得不行。
    “興平,你回來了哇。”
    “嗯,事情都處理好了,後麵不用我咋去城裏了。”
    “呀,真好,你要是不在家,我睡不踏實,你在家才是最好的。”
    “傻瓜,你放心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旁邊的小搖床裏,妹妹陳新禾裹著小紅被子,睡得正香,小臉紅撲撲的,像隻熟透的蘋果,小拳頭攥得緊緊的,偶爾還咂咂嘴。
    陳興平忍不住伸出粗糙的手指,極輕地碰了碰她嫩得能掐出水來的臉蛋,一下就把這小妮子給整醒了。
    嗚嗚嗚……新禾嘩啦一下就哭了出來。
    林允棠見狀,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來聲,“興平,你一回來就欺負新禾,當心娘罵你!”
    “哎呦,這祖宗,真是碰一下就哭……我哄,我哄還不行嗎?”
    這天,陳家小院裏熱鬧非凡。
    陳新禾的周歲宴,雖說不打算大操大辦,但至親好友和走得近的鄰裏都來了。
    王秀蘭和林允棠從一大早就在灶房忙活。
    陳興平帶回來的那條肥嘟嘟的五花肉,足足有三指厚,一部分剁成了噴香的肉餡,和著地裏剛摘下來的水靈白菜,包了上百個白白胖胖的餃子。
    另一部分切成了厚實的大片,和幹豆角、土豆塊一起燉了滿滿一大鍋,油光紅亮,香氣能飄出二裏地去。
    還有那難得一見的糖果、糕點,甚至還有一小罐麥乳精,都擺上了桌,看得來幫忙的嬸子們嘖嘖稱羨。
    “明德家的,你這日子真是越過越紅火了!”
    “可不是嘛,瞧這肉厚的!興平有本事,疼媳婦妹子!”
    王秀蘭一邊麻利地擀著餃子皮,一邊笑著應承“都是孩子們爭氣,我們跟著享福唄。”
    林允棠挺著肚子,坐在小凳子上幫著摘菜,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陳興平也沒閑著,和男人們喝著酒。
    “興平如今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了。”
    “在縣城……都還好吧?”
    陳興平遞著煙,笑了笑回答,“都好。”
    聊了會天。
    最重要的“抓周”儀式開始了。
    一張大炕桌被抬到院子中央,上麵擺滿了各式物件鋼筆、書本、算盤、小木槍、印章、還有鍋鏟、小剪刀、毛線團等等。
    穿戴一新的陳新禾被王秀蘭抱過來,小丫頭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周圍一圈人,一點也不怕生。
    “新禾,快,抓一個,看看咱們新禾將來幹啥?”大家笑著起哄。
    小新禾被放在桌子中央,左看看,右看看,小手一會兒伸向鋼筆,一會兒又摸摸算盤。
    大家夥都沒說話了,很好奇新禾到底會抓個啥!
    最後,她咿呀一聲,竟是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一手抓住了那本厚厚的舊書,另一隻手也沒閑著,一把撈起了那杆小小的木質印章!
    “哎呦!了不得!又抓書又抓印,這是要當女狀元,還要當官啊!”
    “文武雙全!將來肯定有大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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