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二次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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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日本飛回北京,家中沒有方靚的身影。
    方亮公司位於河南的房地產項目已然啟動,方靚暫居項目所在地,全身心投入項目申報工作,整日周旋於國土、規劃、建設等各個部門之間。
    她告知非凡,背後似乎有人暗中運作,估計上半年便能拿到相關批準文書。
    非凡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方靚了。二人最近一次在一起,還是在他出發前往日本學習考察的前一周。
    那時,非凡陪著方靚前往郊外駕校練車。方亮公司為方靚購置了一台小車,還貼心配備了司機。方靚曾提及,如今司局級幹部的標配座駕是奧迪a6,方亮公司便在此基礎上略作升級,購置了奧迪a6,方便接送往來領導。
    上次在駕校,非凡還見到了方亮公司的老板。據方靚先前介紹,他姓胡,不是公司董事長,而是隱匿在幕後掌控大局的老板,且在京城“太子哥”的圈子裏頗有名頭。
    非凡對京城“太子哥”的傳聞早有耳聞,那些故事裏,高幹子弟們仿佛個個能呼風喚雨,過著紙醉金迷、奢華無度的生活。誠然,有些官員子女確實因家庭背景得天獨厚,獲取了更多資源與機遇,但也不乏憑借自身不懈努力、積極進取,從而成就一番事業之人。應該說,有關京城太子哥的傳說,雖有部分事實依據,卻也難免摻雜著誇大其詞與無端想象的成分。
    非凡主動且熱情地向胡老板打招呼:“胡總,初次見麵,往後還請您多多關照!”
    胡老板卻麵露不悅,毫不留情地回應道:“別,可別叫我胡總。一來我算不上什麽‘總’,二來這‘胡總’‘胡總’地叫著,旁人聽了,還以為是‘胡整’‘瞎整’呢。”
    非凡碰了一鼻子灰,礙於方靚的麵子,強忍著內心的不快,說道:“那好吧,我稱呼您胡先生。”
    胡先生隻是冷淡地回了句:“隨你便。”依舊是一臉傲慢,毫無友善之意。
    非凡頓覺話不投機半句多,便借口有事,讓司機開車送自己回市區,留下胡先生陪著方靚繼續練車。
    此後,非凡多次跟方靚提起,自己實在看不慣胡先生那副做派,勸她別再跟胡先生那幫人混在一起。可方靚卻認為,他們個個背景深厚、實力強勁,跟著他們,必定能賺大錢。為此,兩人沒少爭吵。
    近來,方靚與他們那幫人相處的時間愈發多了起來,雖說主要是為了公司業務,但非凡心中難免泛起陣陣疑慮。
    非凡頻繁往返於長沙與北京之間,可每次到了北京,連方靚的影子都瞧不見,他不禁懷疑方靚是在刻意躲著自己。
    方靚的弟弟不願讀書,跑到北京投奔姐姐。受姐姐所處環境的影響,他迅速融入了京城“太子哥”的圈子,整日跟著一幫熱衷賽車的人四處玩樂。尤其是到了夜晚,他們開著改裝後的豪車,一路轟鳴,在馬路上肆意飆車、追逐、兜風。
    一天,方靚找到非凡商量,打算把媽媽從長沙接到北京,照料自己和弟弟的生活起居。非凡聽聞,心裏猛地一沉,暗自思忖:那自己該如何是好?自己既不會做飯,又不擅長做家務。遙想過去,方靚事事都會先考慮如何照顧好丈夫,如今這般轉變,難道是她變心了?一定是這樣!
    直到有一天,媽媽哭著告訴非凡,方靚弟弟在廣州飆車時不慎摔傷,已被送往醫院搶救。
    非凡一邊輕聲安慰著媽媽,一邊著手準備購買機票,打算前往廣州探望。
    可就在即將出發之際,媽媽再度打來電話,告知他不必去了,北京的小胡已經趕過去了。小胡在那邊人脈廣泛,會親自處理安排好一切。
    非凡仍堅持要去,緊接著便接到方靚的電話。方靚在電話裏勸阻非凡,直言他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
    掛斷電話,非凡無力地癱坐在座椅上,此時,他徹底醒悟過來:方靚應當是和姓胡的在一起了,她對胡先生的信任已然遠超自己。
    非凡滿心悲戚,在電話裏顫抖著聲音問方靚:“是不是有別人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電話那頭,方靚久久沉默,隱隱傳來幾聲哽咽:“凡寶,讓我最後再叫你一聲凡寶吧。”她抽泣著,聲音滿是痛苦與無奈,“我已沒臉麵對你。你放手吧,我們離婚吧!”
    非凡滿心疑惑,渴望知曉事情的真相,忙讓她平複心情,慢慢訴說。
    原來,在方亮公司成立之前,方靚便已結識胡先生。一次聚餐時,方靚飲酒過量,被胡先生帶到酒店侵犯。方靚滿心恐懼,既不敢告訴非凡,也不敢向任何人傾訴,隻能默默咽下這口氣,事後找胡先生討要說法。
    後來,胡先生為方靚注冊了公司,讓她擔任總經理,給予她公司股份,還為她配車,以此作為補償。
    胡先生曾跟方靚提過想見見非凡,於是便有了上次駕校裏兩人互看不順眼的那一幕。
    方靚在電話裏對著非凡懺悔,泣不成聲。非凡聽罷,既憤怒又心疼方靚。
    回首往昔,從最初的一匙之緣,到自己身處困境時方靚毅然決然提出結婚,拿出5萬元嫁妝費支持自己創業,而後兩人攜手並肩,共同打拚。搞恐龍展、征集誠信單位、舉辦“三不”活動……樁樁件件,皆是兩人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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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非凡的內心五味雜陳。他滿心都是過往的美好,實在無法接受這段感情與婚姻就這樣走向終結。他在心底不斷呐喊:我們曾一起經曆了那麽多,那些艱難的日子都攜手挺過來了,為何如今卻要分開?對方靚,他既有深深的眷戀,又有被背叛後的憤怒,更有對她遭受不幸的心疼。
    憤怒與心疼交織在一起,眷戀之情卻依舊占據著上風,他怎麽也狠不下心割舍這段感情。於是,非凡在電話裏反複說著:“我可以原諒你,我不會和你離婚。”
    然而,方靚的語氣平靜起來,透著一絲決絕:“張非凡,我已經不值得你愛了。我也不愛你了。你說我絕情也好,說我物質也罷,反正我不會再跟你在一起了。”
    此後的一段時間裏,非凡多次給方靚打電話,卻屢屢遭到拒接;發送短信,也如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複。
    直到有一天,方靚的媽媽找到非凡,言辭懇切地表示是方靚對不起他,希望他能放過方靚。她還說道,就目前的狀況而言,即便兩人不離婚,也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說著說著,媽媽忍不住哭了起來。看著傷心的老人,非凡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最終,他心動搖了。
    非凡與方靚約定,一同前往長沙芙蓉區辦理離婚手續。2007年5月28日,非凡和方靚正式離婚。非凡結束了自己的第二段婚姻。
    走出政務中心大門,兩人緊緊相擁,而後緩緩揮手告別。
    他們的臉上看似從容淡定,姿態看似瀟灑自如,可那不過是偽裝給對方看的堅強。隻有他們自己清楚,內心深處究竟隱藏著多少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有對逝去感情的無奈與悵惘,有對曾經美好的不舍與緬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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