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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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鈺門關,這座飽經戰火洗禮的雄關,在血與火的煎熬中已苦苦支撐至第十二日。城牆上,硝煙彌漫,傷痕累累的守軍們仍在拚死抵抗著金兵如潮水般的攻勢。每一寸磚石都浸染著鮮血,每一絲空氣都彌漫著死亡與絕望的氣息。
    秦羽,身姿挺拔如鬆,麵容冷峻堅毅,一襲銀色戰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他率領著兩千名訓練有素的禦林軍,如疾風般匆匆趕來鈺門關。此前,他剛剛收到皇上的密信,信中旨意明確:若信件送達時城尚未被攻破,務必讓城中幸存之人安全撤離,尤其要全力護好周桐與歐陽羽二人。秦羽早已心急如焚,在與神秘的影殺匆匆拱手作別後,便馬不停蹄地直奔鈺門關。
    行至途中,他果斷分撥一千人,令其前去尋找車輛或擔架,以便在撤離時能更好地照顧傷員。時間緊迫,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似在揪著他的心。他深知,此刻的鈺門關內,必定是一片煉獄景象,而他所肩負的使命,不僅關乎著幾個人的生死,更關乎著朝廷的顏麵與希望。
    當他們終於抵達鈺門關的南城門時,眼前的景象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死寂。秦羽勒住韁繩,目光如炬,高聲呼喊:“吾乃禦林軍統領秦羽,奉命前來,速速打開城門!”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空洞的回聲,那厚重的城門如同一座沉默的巨獸,毫無動靜。秦羽濃眉緊鎖,又接連呼喊數遍,聲音在寂靜的城門外回蕩,卻依舊得不到任何回應。
    身旁的副將見狀,上前低聲道:“將軍,這情形怕是不妙,會不會城中已無守軍?” 秦羽麵色凝重,一言不發,隻是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然。他轉頭看向身後的士兵,挑選出幾名擅長攀爬的好手,沉聲下令:“你們,翻牆入城,放下繩索,開啟城門。”
    那幾名士兵領命,身手敏捷地如猿猴般攀爬上城牆。片刻後,繩索拋下,又有十幾個大漢順著繩爬上了城牆,之後城門緩緩打開,吊橋也隨之落下,發出一陣沉悶的嘎吱聲。秦羽一馬當先,率領眾人衝入城中。此時,一名士兵忍不住問道:“將軍,這南城門的守將怎會不見蹤影?” 秦羽仿若未聞,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座死一般寂靜的城中。
    城內,斷壁殘垣隨處可見,往昔錯落有致的建築如今隻剩下殘軀,仿佛是被歲月遺忘的巨獸骨骼,靜靜地散落在這片死寂的空間,隻有厚厚的灰塵在微風中輕輕揚起,旋即又緩緩落下。
    街道上不見一具屍體,亦無點滴鮮血,卻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荒蕪與寂寥。房屋大多被戰火侵蝕,殘垣斷壁無聲地矗立著,偶爾有幾縷嫋嫋青煙從廢墟中升騰而起,扭曲著身姿,緩緩融入鉛灰色的天空,似是在掙紮著描繪出曾經慘烈戰鬥的模糊輪廓。整個城市安靜得可怕,沒有一絲聲響,唯有禦林軍士兵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街巷中回響,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們的心尖上,愈發凸顯出這份寂靜的詭異與沉重,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暗處窺視著一切,讓人毛骨悚然。
    禦林軍們個個神色緊張,他們手持兵器,小心翼翼地前行,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每一步都踏得極為謹慎,生怕觸發什麽機關陷阱,或是遭遇金兵的突然襲擊。周圍安靜得隻能聽到他們自己的腳步聲和沉重的呼吸聲,那寂靜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們緊緊籠罩,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秦羽心中一凜,當下不再遲疑,率領眾人加快腳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疾馳而去。他們穿過一條條寂靜的街巷,腳下的石板路在急促的步伐下發出清脆的回響,仿佛是這座死寂之城發出的微弱喘息。終於,那座軍大帳出現在眼前。
    軍大帳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空曠之地,周圍的營帳東倒西歪,顯然經曆了激烈的動蕩。秦羽等人趕到時,隻見偌大的大帳前,僅有寥寥幾個士兵站崗。那幾個士兵身形疲憊,眼神中卻透著一股視死如歸的決然,他們看到秦羽等人出現,先是警惕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待看清來者身著禦林軍服飾,才微微放鬆了些,但那緊繃的神經依舊沒有鬆懈,仿佛下一刻就要投身於一場生死之戰。
    其中一名士兵沙啞著嗓子回應道:“大人,趙宇將軍在西城門苦戰,周桐將軍則堅守北城門,如今主帥隻有歐陽先生在帳內。” 言罷,那士兵轉身在前帶路,秦羽等人快步相隨。
    進入帳內,隻見歐陽羽臥於榻上,身形消瘦,麵容憔悴不堪。他雙眼深陷,眼神黯淡無光,仿佛生命的燭火在風中搖曳,隨時都可能熄滅。原本合身的戰甲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更襯得他形銷骨立。
    秦羽疾步上前,單膝跪地,抱拳行禮:“歐陽先生,末將秦羽奉命前來。陛下有旨,如今形勢危急,為保我軍有生力量,莫要誤了後續計劃,令我等撤軍。”
    歐陽羽聽聞此言,先是一愣,隨即嘴角扯出一抹欣慰的苦笑:“秦將軍,你可算帶來這道命令了。我軍苦戰多日,早已是強弩之末,能拖到此刻,將士們也算不負所托。” 言罷,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整個人似要被這咳嗽撕扯得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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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羽麵露不忍:“將軍,您先安心養息,末將這便安排一切。”
    歐陽羽微微擺手:“秦將軍,且慢。雖有撤軍之令,但城中百姓與眾多將士仍在苦戰,需妥善安置與掩護,切不可慌亂行事,以免金兵趁勢追殺。”
    秦羽點頭稱是:“將軍放心,末將已有計較。定先組織精銳斷後,護送百姓與將士們安全撤離。”
    歐陽羽輕輕點頭:“如此甚好。有勞秦將軍了。此役之後,望將軍代我向陛下表明,眾將士皆已拚盡全力,無愧於家國。”
    秦羽抱拳,堅定道:“將軍忠勇,末將定當如實稟報。將軍且先移步,這裏交給末將。”
    歐陽羽在士兵的攙扶下緩緩起身,目光在帳內掃視一圈,似在與這堅守多日的營地作別。秦羽見狀,轉身對帳外的士兵喊道:“來人,護送歐陽將軍前往安全之地,務必小心謹慎,不得有失。”
    待歐陽羽被護送離開後,秦羽深吸一口氣,整了整戰甲,率領剩餘將士,如猛虎般衝向城牆。城牆上,守軍們正與金兵展開殊死搏鬥。秦羽見狀,大喝一聲:“禦林軍在此,兒郎們莫要慌亂,隨我殺敵!今日之戰,隻為掩護大部隊安全撤離,眾將士務必堅守!” 說罷,他挺槍衝入敵陣,槍尖閃爍寒光,所到之處,金兵紛紛倒下。眾將士受到鼓舞,士氣大振,齊聲呐喊,與金兵展開了更為激烈的戰鬥,為撤軍爭取著寶貴的時間與空間。
    在一陣激烈的廝殺之後,金兵終是暫時退去。秦羽長舒一口氣,這才來得及仔細打量周圍這些守軍的模樣。他們一個個衣衫襤褸,戰甲破碎不堪,甲片七零八落,有的地方還掛著已經幹涸的血痂,那是之前戰鬥中受傷的痕跡。許多士兵的臉上滿是黑灰與血汙,幾乎辨不清原本的麵容,唯有一雙雙眼睛,布滿血絲且通紅,猶如餓狼一般,那是長時間處於戰鬥狀態和極度疲憊下的證明。
    有的士兵靠著城牆癱坐,大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破舊的風箱在艱難拉動;有的則半跪在地,手中還緊緊握著武器,那武器的刀刃早已卷刃,槍杆也布滿裂痕,仿佛即便力竭也不敢有絲毫鬆懈;還有的相互攙扶著,勉力站立,身體卻仍搖搖晃晃,似是一陣微風便能將他們吹倒。他們的頭發淩亂地散落在額前,被汗水濕透後又被風幹,一縷縷地凝結在一起。有的士兵手臂上纏著染血的布條,那傷口處的血還在隱隱滲出,卻因沒有精力處理而隻能任其流淌。更有甚者,腿上帶著重傷,隻能單腳站立,依靠著同伴的支撐才不至於倒下,而他那受傷的腿以一種怪異的角度扭曲著,讓人不忍直視。
    秦羽高聲問道:“此處主將是誰?” 一名士兵聽聞,掙紮著想要起身帶路,可他剛一動,便發現自己的雙腿像是被灌了鉛一般沉重,根本無法挪動分毫,連抬手的力氣都已消失殆盡。他隻能用微弱的聲音告知方向:“將軍…… 在…… 在那邊……” 話未說完,便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秦羽心中一緊,趕忙帶著數名禦林軍朝著士兵所指方向奔去。隻見周桐宛如一尊雕塑般屹立在城頭上,他的身軀挺得筆直,雖滿身血汙與疲憊,卻透著一股不屈的堅毅。秦羽大聲呼喊:“周將軍!” 周桐卻仿若未聞,依舊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遠方,仿佛他的靈魂還沉浸在剛才的戰鬥中,又或是在堅守著某種信念,不肯放鬆分毫。
    旁邊一名士兵見狀,輕聲說道:“小........說書,金兵......金兵退了,援軍來了。” 周桐這才像是突然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雙腿一軟,癱倒在地。禦林軍們急忙上前攙扶,想要將他帶離城牆。可周桐卻猛地掙紮起身,眼神中帶著一絲焦急與執著:“城中…… 我還有親人在城中……”
    秦羽心中明了,當下毫不猶豫地派出一隊精悍的人馬,又找來一輛馬車,對周桐說道:“周將軍,您且帶著他們去尋親,這裏交給我。” 周桐感激地看了秦羽一眼,而後在眾人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朝著城中疾馳而去。
    秦羽則轉身,有條不紊地指揮著禦林軍救治傷員,安排人手前往西門傳令趙宇將軍撤退。他深知,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至關重要,必須盡快讓城中剩餘的力量安全撤離,保存這來之不易的有生力量。禦林軍們在他的指揮下,迅速行動起來,有的搬運傷員,有的傳遞消息,有的則在城牆上繼續戒備,以防金兵再次來襲。
    馬車在城中崎嶇不平的道路上疾馳,周桐坐在車內,身體隨著馬車的顛簸而搖晃。他的思緒早已飄向那座位於城中角落的小屋,那裏有他心心念念的徐巧,還有如親人般的老王。每一次車輪的轉動,都仿佛在叩擊著他的心房,讓他心急如焚。
    終於,那座熟悉的小屋映入眼簾。小屋靜靜地矗立在一片廢墟之中,周圍的斷壁殘垣與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卻也愈發凸顯出它的珍貴與獨特。周桐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小屋的門上,那扇門此刻仿佛是通往幸福與安寧的入口,讓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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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緩緩停下,周桐強撐著虛弱的身體,緩緩走下馬車。他的腳步有些踉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無力,但他的眼神卻透著無比的堅定。他輕輕地走向小屋的門,抬起手,卻又在即將敲門的瞬間停頓了一下。這輕輕的敲門聲,卻似承載了他所有的思念與牽掛,也包含著他對屋內之人是否安好的擔憂。
    “誰啊?” 老王警覺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我。” 周桐的聲音略顯沙啞,卻充滿了力量。
    老王一聽,心中大喜,連忙起身去開門。門 “吱呀” 一聲打開,老王看到周桐那滿身血汙與傷口的模樣,心中又是開心又是心疼。開心的是周桐還活著,心疼的是他所遭受的苦難。
    “少爺,你可算回來了!” 老王眼眶泛紅,聲音哽咽。
    周桐微微點頭,目光越過老王,看向屋內。就在這時,徐巧從屋內飛奔而出。她身著周桐之前為她買的那件素雅衣裳,那衣裳在戰火紛飛的背景下顯得格外清新脫俗。她的秀發如瀑布般垂落在肩頭,幾縷發絲隨風輕輕飄動,更襯得她麵容絕美。她的眼眸猶如星辰般閃亮,此刻卻滿含著淚水與喜悅。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如盛開的桃花般嬌豔動人,那是激動與興奮的體現。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被淚水哽住了喉嚨。
    “公子!” 徐巧撲入周桐懷中,不顧衣服上沾滿了血,雙臂緊緊地環繞著他的脖頸,生怕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
    周桐也緊緊地抱住徐巧,感受著她的溫暖與柔軟。那一瞬間,仿佛時間都為他們停滯,戰場上的喊殺聲、硝煙味,都被這深情的相擁隔絕在外。周桐的雙臂微微顫抖,並非是因為身體的虛弱,而是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在激蕩。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徐巧的心跳,那急促而有力的跳動,如同一曲最美妙的樂章,奏響在他的耳畔,驅散了他心中長久以來的陰霾與疲憊。這一刻,他仿佛忘記了身上那一道道尚未愈合的傷口所帶來的疼痛,忘記了多日來在戰場上與金兵拚死搏殺的驚險與艱辛,心中隻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喜悅與對徐巧深深的眷戀。
    “巧兒........我回來了。” 周桐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那顫抖中飽含著對命運的感恩,對眼前之人的珍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艱難地擠出,卻又帶著無盡的溫柔與深情。
    徐巧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周桐。她的眼眸中,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簌簌滾落,在那髒兮兮的小臉上劃出一道道清晰的痕跡。那雙眼,本就靈動而美麗,此刻卻因淚水的浸潤和滿心的歡喜與擔憂而顯得更加楚楚動人。“我以為……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微微哽咽,那是多日來的恐懼與思念在這一刻的宣泄。
    在周桐離去的日子裏,每一個夜晚,她都在黑暗中默默祈禱,每一次聽到外麵的動靜,心中都會湧起一陣希望與絕望的交織。她害怕那無情的戰火會將周桐吞噬,害怕自己會在這亂世中再次失去唯一的依靠。
    周桐輕輕拭去徐巧的淚水,他粗糙的手指,帶著戰場上的硝煙與風沙,溫柔地觸碰著徐巧那細膩的肌膚。那輕輕的擦拭,仿佛帶著無盡的魔力,想要將徐巧心中的恐懼與悲傷一並抹去。“不會的,我說過我會回來找你,就一定不會食言。” 他的眼神堅定而誠摯,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在徐巧的心中點亮了希望之光。
    一旁的眾人看著這對曆經磨難緊緊相擁的小夫妻,心中無不泛起感慨與感動。那些身經百戰的將士們,平日裏見慣了生死離別,心中的情感早已被戰火磨礪得堅硬如鐵。然而此刻,看到周桐與徐巧重逢的這一幕,他們的眼眶也不禁微微濕潤。在這戰火紛飛、生死難料的世道裏,他們的愛情猶如黑暗中的一束微光,給人以溫暖和希望。那是一種純粹而堅韌的力量,足以讓人們在絕望的深淵中看到一絲曙光,讓他們相信,即使身處亂世,真情依然能夠綻放出絢爛的光彩。
    “........巧兒,跟我走。” 周桐的聲音雖虛弱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隻要有他在,就能夠為徐巧撐起一片安全的天空,帶她穿越這亂世的重重險阻。然而,他的身體終究是太過虛弱,長時間的戰鬥與疲憊早已將他的精力耗盡。話音剛落,他的雙腿便開始發軟,眼前一黑,徑直昏死在徐巧的懷裏。
    “公子!” 徐巧驚恐地呼喊著,聲音帶著哭腔,響徹四周。那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仿佛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崩塌了。眾人皆被這突發狀況驚得一怔,隨後紛紛圍攏過來。
    老王心急如焚地匆匆趕來,他的額頭上瞬間密布汗珠,那些汗珠順著他飽經風霜的臉頰,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滑落,滴落在腳下那滿是塵土與血跡的地麵上,濺起細微的塵埃。他全然顧不上擦拭,急忙蹲下身子,粗糙且布滿老繭的雙手在周桐的身軀上快速而又極為仔細地遊走查看起來。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關切,眉頭緊緊皺成一個 “川” 字,那深深的紋路仿佛鐫刻著他對周桐的擔憂。他先是輕輕觸碰周桐的額頭,探查是否有發熱的跡象,接著又緩緩解開周桐衣衫的領口,查看是否有隱藏的傷口,手指微微顫抖著,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周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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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的小隊長見狀,眉頭緊皺,大聲喊道:“此地不宜久留,金兵隨時可能再次出現,我們先撤到安全的地方!” 說著,他迅速指揮著身邊的幾個士兵,讓他們協助老王。
    老王在確認周桐暫無生命危險後,長舒了一口氣,但臉上的憂慮並未消散。他強撐著起身,與士兵合力將周桐穩穩地扶起,然後一步一步朝著馬車的方向艱難地邁動腳步。他的腳步略顯踉蹌,每一步落下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腳下的土地似乎都承受不住這沉重的壓力而微微顫抖。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喘息聲,那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仿佛他背負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世界的重量。但他的眼神卻無比堅定,那是一種對周桐不離不棄的信念,是在這亂世中守護親人的決然。
    徐巧緊緊地跟在旁邊,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周桐那蒼白如紙的麵容。她的小臉因緊張和恐懼而變得煞白,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在無聲地祈禱著。她的小手死死地牽著周桐的手,那纖細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指節都凸顯了出來,卻依舊緊緊地抓著,仿佛隻要她不鬆開,就能將周桐從這昏迷中喚醒。她的步伐緊跟在老王身後,眼神中滿是焦急與無助,整個人像是一片在狂風中飄搖的樹葉,卻又憑借著對周桐的愛而頑強地支撐著。
    眾人護著老王和徐巧來到馬車前,老王吃力地將周桐安置在馬車內,徐巧也跟著爬進馬車,坐在周桐身邊,依舊緊緊握著他的手。
    “出發!” 隨著一聲令下,馬車緩緩啟動,在護衛隊的保護下,迅速朝著城外駛去。車輪滾滾,揚起一片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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