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希望曹老哥給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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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漸密,窗欞上凝結的水珠簌簌滑落。徐巧披著素紗寢衣推門進來時,周桐正伏在案前批閱最後兩份公文,燭火將他執筆的影子投在青磚地上,隨燈芯的跳動微微搖曳。
"開著窗吧,雨氣能醒神。"徐巧走到他身旁支起雕花木窗,潮濕的夜風裹著槐花香漫進來,吹散了一室墨香。
周桐擱下筆伸了個懶腰,肩骨發出輕微的脆響:"快了,就剩兩個。"他側頭蹭了蹭徐巧搭在他肩上的手,"你先去暖被窩?"
徐巧沒應聲,轉身從茶窠裏斟了盞溫熱的龍眼參茶遞來。周桐接過來仰脖便飲,卻在茶湯入喉的瞬間頓住——參片沉在盞底,桂圓肉卻比平日多放了三成。他眼睫顫了顫,終究沒說什麽,將剩下的茶一飲而盡。
"茶...不合口味?"徐巧敏銳地察覺他的遲疑,手指輕輕拽了拽他的袖角。
周桐不答,另取了個白瓷盞重新斟茶推過去。徐巧雙手捧住,先湊近嗅了嗅——是熟悉的紅棗香裏混著淡淡參味。她小啜一口含在舌尖,待茶湯溫潤了唇齒才緩緩咽下,疑惑道:"與往日並無不同呀?"
"再嚐嚐。"周桐頭也不抬地展開最後一份公文。徐巧依言又飲半盞,忽見周桐撂下朱筆,似笑非笑地望過來:"大晚上的喝濃茶,這下...你晚上也別想睡了。"
徐巧一怔,低頭看著茶盞裏浮沉的參片,霎時明白過來,啪地放下茶盞就去掐他後腰:"你早嚐出來了還讓我喝兩杯?"
"輕點輕點!"周桐笑著躲閃,手指不慎在公文上拖出一道朱砂印,"我這字——"
"我睡著前你敢閉眼試試!"徐巧耳尖通紅地瞪他。
"好好好,我自罰三杯。"周桐作勢要去拿茶壺,卻被徐巧搶先一步抱走。
"不許喝!"她將茶窠藏到身後,素紗廣袖掃過案上鎮紙,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周桐忽然起身,一手攬住她腰肢,一手穿過她膝彎,輕輕鬆鬆將人打橫抱起:"那便上床等著。"
"放我下來!"徐巧踢著腿抗議,"這才入夏..."
"夏雨最易著涼。"周桐抱著她繞過屏風,帳幔上繡的纏枝蓮紋被帶起的風拂得微微晃動。
將人塞進錦被後,周桐轉身去熄燈。他先取下鎏金燭台上的銅笠,用銀簽子壓滅跳動的火苗,青煙尚未升起便被窗縫漏進的雨氣衝散,再取下牆角高幾上的兩盞,兩指捏住燈芯輕輕一撚,最後一縷光消失時,他借著窗外微光看見徐巧擁被而坐的輪廓,像一尊暖玉雕的菩薩像。
"公文..."
"明日再說。"周桐扯開帳鉤,鮫綃紗帳如水瀉下,將雨聲隔在外頭。
周桐躺下時,順手將仍坐著的徐巧輕輕攬入懷中,指尖繞著她一縷發絲打轉:"怎麽,今晚要數星星?"
徐巧輕笑,忽然仰頭吻上來。她唇齒間還殘留著參茶的清苦,舌尖卻帶著蜜糖般的甜意。周桐扣住她的後腦加深這個吻,直到兩人氣息都亂了才鬆開,故意貼著她耳垂低語:"明天練功可別喊累。"
徐巧不答,隻把臉埋進他頸窩,發梢掃得他喉結發癢。周桐正想逗她,卻感覺懷裏的人微微抬頭——月光透過紗帳,映出她眉間一抹憂色。
"晚飯時你說的琉璃買賣..."徐巧指尖無意識描著他衣襟上的紋樣,"那些江南富商背後都有靠山,若有人追查貨源..."
周桐掌心撫上她後腰,拇指輕輕摩挲:"我知道。"他苦笑一聲,"現在這日子,我恨不得捧在手心裏護著..."
窗外雨聲漸密,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當棋子的滋味嚐過一次就夠了。這回能活著回來,下次..."
徐巧忽然按住他的唇。她掌心有淡淡的墨香,是方才批公文時沾的。
"少做虧心事。"她突然說。
周桐一愣,隨即笑出聲,摟著她翻了個身:"好啊,徐大人教訓起我來了?"
徐巧躲著他嗬癢的手,笑得發顫:"難道不是?你坑蒙拐騙還少——"話未說完便被堵住了唇。
鬧夠了,她伏在周桐胸口輕喘:"我也怕..."指尖在他心口畫圈,"怕成了你的累贅。所以去醫館學包紮,跟陳嬤嬤學管賬..."
周桐長歎:"所以咱們這是——"他捏了捏徐巧的鼻尖,"一個怕錢少,一個怕人少?"
"都怪這參茶。"徐巧佯怒捶他,"喝得人胡思亂想。"
周桐笑著轉移話題:"你猜這次能賺多少?"他故意拖長聲調,"江南那些鹽商啊...少說也得..."
低頭卻見徐巧呼吸已變得綿長,睫毛在月光下投出小扇般的陰影。周桐失笑,輕輕將她往懷裏帶了帶:"不是說喝了茶睡不著麽..."
“希望曹老哥能給點力兒。”他低低的笑著,“要能賺個一倍就好了.......”
而可憐的周某人終究還是小覷了官場老狐狸們在 “賺小錢錢” 上的天賦。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曹老哥,不是不給力,是.....太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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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紅城,曹政正坐在自家書房裏,對著一屋子賬冊笑得見牙不見眼。
王祿抱著一摞地契進來時,他正用西域商人的口吻給江南鹽商寫書信,羊皮紙上的字跡華麗得能滴出蜜來:“敝商偶得西域琉璃秘方,然十爐九空,每器皆耗玉英砂三鬥、雪堿五斤……”
“老爺,城西當鋪的劉掌櫃說,隻要咱們把琉璃瓶說成是西域王子的陪葬品,他願出雙倍價錢收。” 王祿小心翼翼地放下地契,目光卻忍不住往桌上的琉璃茶盞瞟。
曹政頭也不抬,筆尖在 “陪葬品” 三字上重重圈了圈:“告訴劉胖子,西域王子算什麽?” 他忽然壓低聲音,“就說這是大食國公主的妝匣,當年大食僧人過來求學特地帶來的 —— 對了,再添個故事,說公主用這琉璃瓶盛眼淚,每滴淚都能治眼疾!”
王祿目瞪口呆:“這…… 能信?”
“信?” 曹政放下筆,拈起桌上的琉璃簪子對著燭光細看,“他們不是信琉璃,是信銀子能生銀子。”
他忽然想起什麽,“去把城東的那幫潑皮無賴都找來,每人十兩銀子,讓他們在茶樓酒肆散布消息,就說琉璃能避邪,戴在身上連老虎都不敢近身 —— 對了,再編個段子,說上個月咱紅城郊外的老虎就是被琉璃光嚇跑的!”
王祿領命而去,曹政又拿起另一張信箋。這次他換了江南文人的酸腐口吻,給揚州的漆器商寫推薦信:“某嚐見此琉璃,其透若晨露,其潤似羊脂,置於案頭,竟引蝶翩躚,實乃天地靈物……”
寫著寫著,他忽然笑出聲 —— 若讓周老弟看見他這副模樣,怕是要笑他比戲班班主還會唱大戲。
更絕的是一個月後,等第二批貨過來的時候,他連 “稀缺性” 都算到了 —— 每次隻放十件貨,還故意讓不同的商隊 “偶然” 在江南各城出現,每個商隊都帶著不同的故事。
有時是西域商人重病,臨終前托付;有時是海船遇難,僅剩半箱;最妙的是讓三個商隊在姑蘇城相遇,各自咬定自己的才是真貨,鬧得滿城風雨,價錢反倒炒得更高了。
“老爺,姬通判送了兩箱珍珠粉,說是給夫人敷臉的。” 王祿又進來,懷裏還抱著個描金匣子。
曹政頭也不抬:“收下。” 他忽然想起周桐說的 “雙線運作”,提筆在賬本上畫了個圈 —— 明麵上是西域珍品,暗地裏讓江湖人偽裝成馬賊 “劫” 走半批貨,再放出風聲說琉璃易碎,運輸艱難,價錢又往上翻了一番。
窗外的暴雨敲打著青瓦,曹政卻覺得渾身發熱。他解開官服領口,盯著牆上掛著的琉璃馬 —— 那是周桐送的次品,卻被他說成是 “孤品”,紅城某位富商已經出價五百兩了。他忽然覺得,這滿屋子的琉璃,哪裏是器皿,分明是會下金蛋的母雞。
“王祿,” 他忽然喊住正要退下的男子,“把庫房第三層的樟木箱打開,把那批帶氣泡的琉璃杯拿出來 —— 對,就說這是‘星辰紋’,天上的星星碎了落在琉璃裏,隻有有緣人才能看見……”
雨聲漸歇,曹政吹滅燭火,摸著黑往內室走。路過博古架時,指尖劃過琉璃碗的邊緣,涼絲絲的觸感讓他忍不住笑出聲。誰說貪官隻會收銀子?這世上最妙的生意,從來不是強取豪奪,而是讓那些富商們心甘情願地把銀子捧上來,還得誇你仗義疏財。
而此刻桃城的周桐,正摟著徐巧睡得安穩。他不知道自己的曹老哥已經把 “西域琉璃” 的故事編得比話本還精彩。
不知道現在紅城的富商們已經為了一隻琉璃瓶爭得頭破血流。
更不知道的是,兩個月後,不僅僅是江南地區,連長陽皇宮那都會卷入此事之中。
不過..........那是之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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