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文對此充耳未聞，他問了老查理一個問題。
    再次看到陳知文，老查理依然認出了這個亞裔麵孔。
    “我認識你，你之前來我這向我谘詢過手術。”
    老查理明白了，“是不是我妨礙到你做生意了？你應該直接跟我說，大家以後都是一條街上混的，你根本就不需要這樣做，反正我已經不想幹了。”
    老查理現在很委屈。
    他誤會陳知文是過來搶地盤的。
    陳知文問道，“我叫中村知文，如果你關心過醫學界的最新動態，應該就知道我。”
    “你的行醫記錄在哪裏？我需要檢查一下，看看你到現在為止到底給多少人做了手術。”
    “就在我的保險櫃裏，我可以給你打開。”
    老查理很是委屈的給陳知文打開了保險櫃。
    全程沒有任何的反抗。
    非法行醫，大不了就坐幾年牢，反正自己每年都是按時交稅的，估計坐牢也坐不了幾個月。
    為了鼓勵交稅，政府製定了一個很是奇葩的規定，隻要按時交稅，就能在犯罪的時候減少罪行。
    老查理是了解過相關法律的，雖然說他非法行醫，但是這個罪行並不重，隻要待個幾年就好了，說不定幾個月就能放出來，畢竟自己也已經是老年人了。
    陳知文翻看了老查理的行醫記錄，發現這段時間他給至少十位患者做了這台手術。
    在看了患者的年齡之後，陳知文發現這些患者大多都是十幾歲的孩子，最小的才九歲。
    “這個九歲的孩子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九歲就做這個手術了？”
    老查理對自己每個病人的情況都很了解，他回憶了一下，“這個九歲的患者是個小男孩，就是我們這條街上的，小孩子很可愛，就是調皮了一點，他母親因為意外去世了，他父親很快就給他找了個後媽。”
    說起這個九歲的患者，老查理也是非常的遺憾。
    “這個孩子還是我看著長大的，就是後媽看不慣他。”
    “他的後媽進入他們家之後，認為這個小男孩還是太調皮了一些，所以在得知我這裏能給孩子做手術，讓他更加乖巧之後，就帶著孩子過來了，希望我能給孩子做手術。”
    “所以你就給這個孩子做了？”
    陳知文知道這又是一起慘案。
    “要不然呢？難道我有錢還不能去賺嗎？”
    “你做了這麽多台手術，不知道這個手術會有嚴重的後遺症嗎？”
    “知道又怎麽樣？難道帶孩子過來的家長是隨隨便便就給孩子做手術的嗎？隻要能讓孩子變得乖巧，有什麽後遺症那都是能接受的。”
    陳知文沉默了。
    在得知了這個孩子的家庭住址之後，他就打算去看一看這個孩子現在的情況。
    陳知文本來以為這會是一戶家庭條件比較一般的家庭，但是現在看上去這個家庭還是相當富有的。
    從房子前麵的草坪就能看出來，一般家境不好的不會這樣頻繁的去修建草坪。
    當陳知文來到房子的門口，表明自己醫生的身份之後，女主人很高興的將他迎進來。
    在客廳裏，陳知文看到一個孩子正在照顧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孩子。
    他眼神呆滯，但是還能按照女主人的指令做事。
    “霍德華，將弟弟的尿布給換了。”
    在得知這個孩子名叫霍德華之後，陳知文就明白這位應該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孩子。
    “你好，我是傑瑞。”陳知文用了一個假名。
    但是小男孩並沒有給陳知文任何的回應，他隻是專注著去給自己的弟弟換尿布。
    “抱歉，他現在隻能聽我的話，對別人的話他是不會去聽的。”
    這位女主人明顯有些得意。
    “這個霍德華是接受了腦前葉切除手術嗎？”
    “我不知道什麽是腦前葉切除手術，我隻知道我帶著他去做了變乖手術。”
    這位女主人很是自豪的介紹道。
    “這個孩子做完手術之後就變成這樣了嗎？”
    這個孩子明顯就有嚴重的問題，但是這個後媽就跟沒有看見一樣。
    “這個樣子不好嗎？以前他每天都吵著要出去玩，每天都將衣服弄的髒兮兮的讓我洗，而且還經常向我們要錢去買東西，現在他出去都不會出去，隻會聽我們家長的話。”
    “那這個孩子的成績還正常嗎？”
    “他以前成績就不好，現在隻是更不好了一點，這對我們來說都是一樣的。”
    陳知文看著眼前的孩子，這還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眼神無光，他的眼睛裏沒有任何的情緒，有的隻是呆板。
    這不是一個人，他隻是一個機器人，隻會按照指令去完成任務。
    看著這個被毀掉的孩子，陳知文也隻能歎口氣。
    他知道這個後媽的意思。
    這麽大的家產，她就是在借此機會清除障礙。
    這是在殺人，是在合法的殺人。
    因為這個後媽沒有任何的罪證，反而在法律上，這是一個受害者。
    突然，孩子哭了，啼哭聲讓原本在廚房做飯的後媽過來，她沒有說話，隻是粗魯的將男孩擠到一邊。從他手中接過孩子。
    霍德華在發現自己失去了行動目標之後，顯然是陷入了混亂。
    他有些不知所措，像是死機的機器人，停在那，在做一些沒有意義的動作。
    霍德華的臉上仍然是麵無表情的，但是他手中的動作展現出他現在的不知所措。
    女主人在看到霍德華的行為之後，知道霍德華獻醜了，於是下令讓他坐在沙發上。
    在得到指令之後，霍德華又恢複了正常，他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要吃塊糖嗎？”
    陳知文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來一塊糖，這是他來的時候隨身帶著的。
    十歲的小孩子，還正處於貪吃的時候。
    陳知文帶過來的這塊糖是美國小朋友最喜歡的糖，但是就算陳知文將糖放在他的眼前晃悠，霍德華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他隻是僵硬的坐在那，像一個木偶。
    但是陳知文能看出，他的眼睛在跟著糖轉動。
    在經過一些試探與檢驗之後，陳知文判斷出，這個孩子已經喪失了自我的意識，他現在就是個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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