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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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大腦在處理問題時是有上限的。一旦超過負載,就需要停下來休息休息,強行處理輕則做出錯誤判斷,重則大腦宕機,俗稱腦子一團漿糊。
    高起抱著妹妹靜靜地安慰著她,自己也在放空著大腦。就站在這熾熱的陽光下讓自己心裏暖和一下吧,接下來還不知道有多少冰冷和黑暗讓自己去麵對。
    等過了半晌,高瑤恢複了一點點便從哥哥懷裏出來。一看哥哥還在45°望著天空發呆……
    等高起發夠了呆回過神來,才發現眾人都在看著自己。老父親此時見高起醒過來了便開口道:“不行就先回老屋去,老屋沒得什麽人安全一點。先安頓下在想後頭咋搞。”
    高起沒說啥,隻是點點頭作了回應便轉身上了駕駛室。
    馬上就進鎮子了,高起他們這個鎮子作為了國家移民搬遷的安置點,許多原本在山裏的村子都被國家安置在了這裏。比起一般的鎮子上要多出來許多人,鎮子上有好幾個大型超市,有中學小學,有加油站,還有一個占地還挺大的衛生院。鎮中心的地方人口是相當稠密,趕上逢年過節都特麽能堵車你敢信。
    高起家好死不死的在鎮上的中心地帶。
    ……
    檢查了一下從城區殺出來的皮卡。發現車子隻是撞壞了保險杠和前臉,車身上刮花一些和碰了一些坑之外就沒啥大毛病了。等高晨主動爬到車鬥裏後,皮卡就又動了起來,朝著鎮上快速駛去……
    等車子進入鎮上之後,高起透過擋風玻璃發現這鎮上似乎比城區還要慘烈一點。
    從進入鎮上開始就不斷地有喪屍出現,它們都是鎮上的居民。災難降臨時很多人趁著天空沒了太陽在屋外納涼,農村人嘛,就算貪涼淋點雨又有什麽。可是當毒雨猛然間劈頭蓋臉降下來時,人們還來不及多咒罵這日嘛天氣幾句就被淋了透。然後,就一頭栽倒……
    一路上,高起心裏的苦楚越來越多。剛剛他才駕車撞飛了一位頭戴草帽的老農喪屍,那位喪屍擱在末日前高起說不得得叫一聲老叔。可是就剛剛,他親手撞飛了那位黑瘦的老人。
    一路上汽車不算多,多的是各種小三輪和電瓶車。這些小三輪和電瓶車要麽裝的是一些時令香瓜西瓜啥的,要麽就是一些時令的蔬菜。周遭村子的很多人都會把家裏吃不完的瓜果蔬菜拉到鎮上來賣了補貼家用,但更多的是以此為生的那些苦哈哈,辛辛苦苦種些瓜果拉到鎮上來賣,結果突遭變故。車上的瓜果有些看著還新鮮,麵容黝黑的主人卻此刻張著嘴嘶吼。像是在控訴著什麽。
    鎮上的主幹道去年才翻修過,鎮政府把之前沒修幾年的水泥路一舉給換成了柏油路,又寬又平穩。路不長,剛好貫穿了整個鎮子。聽坊間傳聞,這修路的錢是華國眾省份裏出名的散裝首富省出的錢,好像是鎮上與該省某地兒成了幫扶關係。
    一路上,高起把車子開的比妹妹還快。這回沒人讓他開飛機坐火箭,聽不到那些熟悉的破口大罵陰陽怪氣。聽到的隻是喪屍的嘶吼,聽到的隻是彌漫在這座原本祥和安寧鎮子上的空的哀嚎。
    車子在走到鎮中心時高起一個急拐彎便竄進了旁邊的一條分路。剛剛他在開車時就想了一下,在山裏的老屋沒多少糧食。就這麽回去自己一車八個加上大爹小姑,那點儲備糧怎麽著也不夠吃喝的。幸好自己鎮上家裏還有十幾袋左右的糧食,好些糧食是大爹之前種的,大多是今年的新糧。
    “你回鎮上屋裏做啥!不趕緊往山裏跑你又想搞哈?”
    見兒子往新家那裏開,高父不由得問了一句。
    “老屋糧食不夠吃,去拉點糧食。能拿的都拿上,不然回去沒吃的還得出來找。”高起一邊把車拐進回家的小巷子,一邊回答道。
    新房就坐落在鎮中心,之前還覺著住在這兒買東西逛超市啥的真方便,出門穿拖鞋甩甩噠噠的就上街了。現在高起卻是有點頭疼,周遭喪屍太多了!
    在一油門從家門口巷子前的狗喜快遞老板身上碾過去,高起強行的把車子轉進了家門口這個角度很硬的巷子裏。自家的新房子已經看到屋子尖尖了。
    “做好準備,馬上到了!”高起喊了一嗓子。
    說話的功夫已經高起已經把車開進院子了,熄火拔鑰匙。再把鑰匙丟給時東讓他去開門,自己則是翻身上了車鬥,又是一把夾起嘎嘣脆。特麽的,巷子那裏已經看到喪屍了!
    等著急忙慌得一群人衝進屋子裏,反鎖了那厚重的仿銅門,這才一個個癱坐在地。
    高起坐了片刻,便示意眾人安靜。自己悄悄摸摸透過窗戶往外麵院子裏看去。院子裏已經有喪屍在晃悠了,仔細一看還是新屋右手邊的鄰居阿姨,這位阿姨是個很熱心腸的人。早些年高起父子倆出門賺錢隻有過年回家,一回家家裏的蔬菜就被鄰居們承包了。就院子裏這個阿姨,家裏的白菜啊菠菜啊蒜苗啥的,時不時給高起父子兩送上幾顆幾把。就連高起的婚事她都給操個心,還給說上幾門親事。為此,高起對她是打心眼裏敬愛。
    可如今這位阿姨卻是一臉麻木的在自己院子裏走來走去。她家就在隔壁,剛剛的車聲吸引到了她。
    高起看著院子裏越來越多的喪屍心情越來越沉重,熟悉的麵孔在一個個增加。前麵鄰居的爺爺奶奶,後麵在上初中的小妹妹,巷子口賣鹵菜的四川阿姨,開了個小超市的木訥大哥和她爽朗的妻子等等。這些都是前前後後的鄰居,之前街上的喪屍被甩開了,可是自從這車開進來這兒就把原本熱情爽朗的鄰居們都給吸引過來了……
    高起有些後悔來這兒了……
    唯一慶幸的是院子裏那群‘熱情’的鄰居都在圍著皮卡車轉悠,不見有哪位熱情過頭的來窗戶這兒往裏瞅瞅。
    外麵的太陽越來越毒,這些或是缺胳膊少腿或是身上整潔無傷痕的喪屍越聚越多。已經有些外圍的喪屍逐漸被擠著快要與高起一牆之隔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不知從哪兒傳出了一聲巨大的怒吼聲,聲音之大甚至震得玻璃都顫了顫!不過聽著怎麽那麽熟悉呢這聲怒吼……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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