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魂祭】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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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隊長又看到了那位神秘的“白老師”,那輛鎏金的跑車就這麽停在刑偵支隊大門口的院子正中央,白瑜斜靠在車前,低頭玩著手機上的消消樂。
趙隊長正連著熬了三個大夜,剛靠在辦公室的小沙發上眯了一會兒,就聽門衛打電話通知說樓下有人找他。
他下樓就看到這麽個畫麵,說起來跟他們刑偵支隊挺不搭配的,再說起來好像跟她那個神秘的玄學身份也不是很搭。
她看起來漂亮的像個明星。
白瑜聽到趙隊長的腳步聲,抬起頭來看他時眼睛裏已經閃著亮光,“趙隊長,好久不見咯。”
“白老師好”,趙隊長對白瑜印象極好,而且極為尊敬,“您上次送的香太好用了,我陳年的頭痛都好了。”
他當刑警多年,以前是很相信科學的,可自從見過了白瑜之後,很多事情他都開始懷疑起來。比如他之前一直有偏頭痛的毛病,找過很多醫生看過,都檢查不出原因,都說是工作壓力大睡眠不好導致的,怎麽調理都治不好,後來他索性也不去看了,實在扛不住就吃兩片止痛藥。
然而白瑜上次送他們的熏香,他也是見過了林家那兩人的死狀實在詭異,便催著大家各自都拿了些,要求必須點上熏過才能下班。
他自己也在辦公室點了一支,本來頭還隱隱作痛,沒想到聞著那個古樸悠長的味道,他竟然無聲無息地睡著了。
等他醒來時,隻覺得神清氣爽,頭痛竟然莫名其妙的好了,他明明記得自己並沒有吃過止痛藥。
後來又一次出了現場之後他回來又覺得頭痛,下意識翻出熏香了又點了一根,這次沒睡著,而是聞著那個味道瞬間就覺得頭痛的感覺消失了。
再後來,等他點過第三次香之後,頭痛再也沒有犯過了。
白瑜笑著看他,旁人看不見,可她能看到,這人身上是有過血煞的,可能是年輕時就開始幹刑警,見過的髒東西太多,她想了想,從身上摸出一小塊玉給他,“你八字偏輕,那些東西容易找上你,不過幸好你福澤深厚,他們最多也就是跟一跟你,讓你會覺得不舒服,但傷不了你。熏香能驅趕,但不能時刻保平安,你戴著這個,以後他們就不能靠近你了。”
趙隊長有點不好意思:“這怎麽好意思……唉我們有紀律我給你錢吧……”
白瑜點頭:“收你88好了。”
趙隊長看著手中的玉塊,他就算不懂,也能感覺這塊玉在手中甚至有水流一樣的溫潤感,一看就是非常值錢的東西。
要不要多給點?趙隊長暗中想著。
白瑜已經朝他亮出了收款碼,非常坦然的樣子:“你不要多給,這是我的功德,如果錢收多了,我就沒有功德了。”
趙隊長被白瑜這話嚇一跳,連忙掃了碼按照她說的給了錢,又問:“以後您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
“最近有什麽連環殺人案或者連環失蹤案嗎?”白瑜也不客氣,她本來就是來問這個的。
說到這個趙隊長更頭痛了,他連著三個通宵都是因為這個,“您是為這個案子來的?莫非這個案子……”
如果這個案子白瑜來了,那就意味著不是他的能力能解決的。
趙隊長想著想著又高興了些,“確實有個連環殺人案,我們查了幾天都沒有線索,您要不上去看看案件資料?”
白瑜點頭:“好啊。”
她跟著趙隊長上樓,刑偵支隊是傳統的四層小樓,沒有電梯需要爬樓梯,拐過樓梯轉角時,白瑜突然問了一句:“死了七個人?”
“對”,趙隊長心道真的神了,這些資料對外都是絕對保密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的,難道真的能掐會算?
可這位看起來很是年輕啊?
白瑜搖頭,“我見過凶手了,他身上的煞氣能感覺到是來自七個不同的人。”
“你見過凶手?”趙隊長差點絆倒在台階上,後知後覺意識到白瑜竟然在回答他心裏的疑惑。
還能讀心?
白瑜忍不住笑了:“猜的,我不會讀心。”
趙隊長後背都被她笑得發涼了,“白老師,您這也太滲人了。”
白瑜歪頭,一臉無辜:“有嗎?”
趙隊長越發覺得白瑜是神仙了,趕忙帶她去辦公室,把案件資料拿給她看。
白瑜翻著那猙獰的死狀照片,嘖嘖吐槽:“這死得也太醜了。”
趙隊長:“他們身上什麽傷口都沒有,找不到任何外在致死原因。法醫解剖屍體之後發現隻有心髒是碎的,感覺像是被人捏碎了一樣。”
這個致死原因太不科學,現場監控也拍不到任何有關凶手的畫麵,導致案件一度陷入了僵持。
“這是血魂咒”,白瑜點點照片上死者心髒的位置,“凶手不是人,你們抓不到。”
趙隊長扶額,“那……我們這三天通宵又白熬了?”
“七個死者有什麽共同點嗎?”白瑜翻著照片問。
“他們的網絡發帖記錄,都曾經評論過同一個視頻”,趙隊長覺得自己三天通宵又沒白熬了,“您知道半個月前網上很火的那個醫生跳被網暴樓事件嗎?”
白瑜搖頭:“確實不怎麽上網。”
趙隊長於是給她介紹起醫生被網暴跳樓的事件。
半個月,醫生許曼被患者家屬掛上了網,控訴她不守醫德,引來很多網友的辱罵譴責,許曼後來不堪巨大的輿論壓力,從家中陽台跳了下去。
白瑜嘴角微微揚起,毫不掩飾露出冷然嘲諷的意味:“愚蠢的人類。”
趙隊長感覺自己好像也在被她辱罵的行列,但是無法反駁。
人類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他們致力於欺淩那些比自己弱小的同伴,卻臣服於強大的敵人。
“我了解了”,白瑜大概知道張淼被血魂追殺的原因了,估計這孩子也沒少在網上罵人。
“我們也懷疑過是許曼醫生的家屬報複,但是……”,趙隊長翻出一張合照,是一張婚紗照:“許醫生和丈夫隻有一個年幼的女兒,她的丈夫更是在許醫生過世三天之後就心髒病發身亡了。至於其他相關人員也都調查過,沒有作案動機和時間。”
“所以說凶手不是人啊”,白瑜目光落在那張婚紗照上,突然目光微微一顫,照片上身穿白色婚紗的新娘眉眼彎彎,嘴角邊笑出兩個甜美的梨渦。
白瑜低垂的眼睫輕輕抖動著,驟然沉默。
許曼醫生的模樣,像極了當年的沈流盈。
她在很多年之前就去了往生之地,早已經失去了她的消息。
白瑜沉了沉眼底的波瀾,又問:“我可以拍一下這張照片嗎?另外有什麽許醫生的遺物可以給我,比如衣服,首飾,用過的東西都好。我想見一見她。”
“好,我去給你找”,趙隊長點頭,“許醫生的案子不是我負責的,您在這裏稍等我一會兒,我去聯係一下。”
白瑜點頭,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沒再說話。
趙隊長匆忙走出辦公室,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他才反應過來白瑜要幹什麽。
她要見許曼?
這是要招魂啊!
趙隊長感覺自己後背都是冷汗,他雖然已經開始相信這些東西了,可招魂這種東西,他確實是第一次打交道啊!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去經辦許曼案子的專辦組申請了一份物證。
白瑜看著證物袋裏的那套白大褂,目光裏迅速閃出一點水光來。
她伸手摸了摸證物袋,隔著感受到上麵熟悉的氣息。
“……是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