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陣陣破風聲響起，呼啦啦的火焰升騰聲蓋過了中箭落馬敵軍的慘嚎。
    戰馬見四周燃起大火，頓時與他們的主人一樣慌亂起來，啾啾嘶鳴，人立而起。
    無數禦林軍摔落馬下，被驚慌的戰馬踩踏致死。
    箭雨還在有序的一波波落下，城下的五千禦林軍，全都成了活靶子。
    已經沒人在想著攻擊甕城門，大火封堵根本無法靠近，想跑，城門也被封鎖著，想躲，卻避無可避。
    不到半個時辰，五千禦林軍或死或傷，全都落了馬。
    五千匹戰馬，沒中箭的原地嘶鳴，中箭的疼痛難忍，四處奔騰。
    片刻後，禦林軍死的、傷的全都被踩踏成了破麻袋片子，鮮血混著著碎肉，塗滿了甕城地麵。
    甕城上的弓手甩動酸脹的手臂，休息了一刻鍾，按耐不住，主動要求蘇小小去找鐵頭，在給他們放進來點活靶子。
    鐵頭還不知甕城的情況，正在扯著嗓子督軍，聽到甕城軍隊的要求，愣在原地。
    “啥？再放進甕城五千敵軍？剛才放進去那五千呢？”
    “呃……都在地上趴著呢，大人您自己去看吧。”
    聽了傳令兵的話，鐵頭撒腿往甕城跑去，當看到甕城的情形，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鐵頭，本王這招關門打狗怎麽樣？”劉十九正巧也在附近欣賞戰果，見了鐵頭得意一笑。
    “王爺威武！”鐵頭挑起大指，讚歎一句，又撒腿往回跑，邊跑邊喊。
    “都住手，別浪費物資，都拿弓箭給我狠狠地射。”
    見城上停止了轟砸壘石和滾木，劉翎與甄公公大喜過望，以為那五千禦林軍進了城，急忙督促將士清理路障。
    與此同時，劉翎又調來一萬禁軍，準備讓他們進城去打巷戰。
    他們不僅裝備精良，而且十分善戰，劉翎想著，若是他們能進到中原關，他就可以去仙若風那裏請功了。
    “殿下，情況不明，現在動用禁軍為時尚早。”
    甄公公的喜悅中摻雜著一絲擔憂，他總感覺哪裏不對，剛才丟壘石和滾木的速度極快，顯然城上的物資還有不少，怎麽說停就停了呢？
    “早什麽早？禁軍要再不進城，奪取中原關的首功就要歸陳家了。”劉翎指指東城，吼道。
    “你自己看看吧。”
    隻見那邊四座攻城塔已經靠在城牆上，源源不斷的陳家軍，沿著攻城塔的樓梯，正在往城牆上衝擊，與城上的刀盾兵你爭我奪，勢均力敵。
    鐵嬌嬌一手舉著圓形小盾，一手持著拳頭大的鐵錘，在軍中指揮調度，時不時的對著衝上來的敵軍腦殼來上一下。
    別看錘頭不大，但在這金剛芭比的手中，每次砸出都能讓敵軍腦漿迸裂。
    “嬌嬌，還頂得住嗎？”劉十九持劍趕來，劍上幹幹淨淨，他一臉無奈的看向四周。
    身前是手持軟劍的纖竹，身後是滿臉警惕的山羊子，青陽子和一眾道門高手護衛左右，別說敵軍無法靠前，就是自己人都別想近身。
    “你們能不能讓本王砍殺幾個賊寇揚我軍威？”
    “就你那三腳貓功夫，我怕你打不過。”
    “我也是練過的好不好？”劉十九看著纖竹的背影咬牙切齒，心想趁著昏暗捏她一把，給她點顏色瞧瞧，終究沒敢下手。
    他深知這丫頭與眾不同，他要真敢背著人摸，她就敢當著人踹。
    “哥，我這邊還能頂得住，不過將士們傷亡有些大。”鐵嬌嬌擠了過來，青陽子肥胖的身子一橫，給擋在了外邊。
    “起開，這個不用攔，這是我妹妹。”劉十九抬手沒扒拉動青陽子，隻好繞到前邊。
    “嬌嬌，別著急，我剛剛估算了一下，陳家軍現在聚過來的能有兩萬兵馬，再等一刻鍾，到三萬左右的時候，你在用殺手鐧。”
    “殺手鐧在小小的甕城上，你去找她要就是，記住使用要領，別轟自己人。”
    “知道了哥，你注意……注意……”鐵嬌嬌原本想囑咐劉十九注意安全，看著劉十九被圍的自己都無法靠近，沒好意思說出口。
    “你也小心點，別傷著了，蘇兄就快回來了，你要有個好歹，我就再給他找兩個婆娘。”
    “你敢？”鐵嬌嬌濃眉一橫，劉十九笑著走了。
    巡視完東城，劉十九又趕去石大山的西城，這邊的戰鬥不溫不火。
    秋如狂沒陳家的攻城塔，也沒步兵，又舍不得虎賁軍下馬攻城，隻是讓虎賁軍用箭雨壓製，義兵攀爬雲梯。
    可就算義兵上了城牆，與刀盾兵也不是一個檔次的，三兩下就被砍翻在地。
    這些刀盾兵原本就是中原關的守軍，後來周家歸降，他們才跟了劉十九。
    一來，中原關本就是他們的家，他們舍得拚命，二來，讓訓練十餘年甚至幾十年的老兵去打普通人，真是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石大山都打困了，舉著盾兵防著箭雨，坐在後邊打起哈欠。
    “別搶，從誰那邊上來的誰就砍，誰要搶著砍，亂了陣型，老子咒他一輩子不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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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嗚……你們砍會，老子打個盹，希望夢裏能遇到李寡婦，要是真遇到了，老子要與她大戰三百回合，等老子醒來，再給你們講細節。”
    石大山剛閉上眼，就被劉十九一腳踹翻在地。
    “嗨，幹啥呢？本王讓你守城，你來這裏睡覺了？”
    “啊……王爺，嘿嘿，沒睡沒睡……將士們閑的沒事，輪班打個盹。”石大山爬起來扶正頭盔，尷尬一笑。
    劉十九看著那剛露頭的義兵，七八柄鋼刀搶著砍，好像在打地鼠，嘴角微抽。
    “王爺您看，不夠殺，根本不夠殺。”石大山得意一笑，指指城牆，又指指身後一幫搶不到人頭，急的團團轉的刀盾兵。
    “不夠殺你怎麽不多叫上來一些呢？”劉十九瞪了他一眼，對著山羊子等人招招手，將他們聚到身後。
    “王爺，這怎麽叫啊？我叫人家也不能聽啊。”
    “不聽？別人不聽秋如狂可沒準。”劉十九說著，張嘴喊道。
    “秋如狂，我是燕王劉十九，我的將士們說你派來的人不夠他們砍的，你再不多派點，他們就要睡著了。”
    “你秋家真是一個不如一個，你弟弟秋如歌雖然是個廢物，但他可不像你這麽慫，他在北涼大牢裏與十八個壯漢切磋武藝，直至氣絕身亡，硬是沒吭一聲。”
    “你爹秋屠夫雖然是個老廢物，但他也比你強，他最起碼比你氣性大，打不過還會將自己氣死，以此明誌。”
    “隻有你最慫，像個娘們兒，本王殺你全家，滅你全族，你忘了嗎？”
    “哦，你可能還不知道，你東海的族人，本王把他們都丟到海裏喂王八了。”
    劉十九說一句，山羊子等人氣沉丹田，跟著喊一句，聲音蓋過喊殺聲傳至四方。
    石大山下意識的去撓頭，摸著頭盔感慨道。“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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