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2章 一夫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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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夫關,建在天塹峽中,長約二裏,寬處不過三五丈,狹窄處不足一丈。
取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意,是南詔通往北地的必經之路,天然門戶。
夢千秋輕裝簡行,一路疾馳,數個時辰便趕到了關下。
“二叔,您怎麽來了?”
仙若風主動迎上前來,十分恭敬。“仙霧林常年瘴氣繚繞,對您身體不好,這裏交給侄兒……”
夢千秋擺手打斷仙若風,淡淡問道。“若風,這邊情況如何?焦作一怎麽說?”
“二叔,焦作一這個吃裏扒外的老東西,他不肯見我。”仙若風氣惱道。
“我派人試探,他竟然下令放箭,還掛上了燕王旗,等我進了關,非砍了他的腦袋不可。”
“若風,焦作一沒騙你進關,抓你去劉十九那裏請功,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夢千秋毫不客氣道。“這裏交給我就好,你盡早趕回王都,以免你父王擔心。”
夢千秋說罷,拍馬向一夫關下趕去,鷹畫春緊隨其後。
仙若風皺起眉頭,嘴角下垂,冷著臉盯著夢千秋的背影打量。
半晌後又擠出笑容,拍馬追了上去。
“二叔,你不會武功,留你在這裏我不放心,再說侄兒要是自個回去了,父王非得罵死我不可。”
仙若風陪著笑,悄聲請求道。“二叔,看在侄兒一片孝心的份上,等回到北地,您給侄兒求求情吧。”
“這次損失一萬北府軍,父王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哼,現在知道怕了?”夢千秋輕哼一聲,瞪了一眼仙若風,責備道。
“來時我一再叮囑,戰事要以若芸為主,你要全力幫她,可你是怎麽做的?”
“你非但不幫她,還從中作梗,甚至還想害死她,這事你自己回去與你父王解釋吧。”
“二叔……我沒想害若芸。”仙若風臉色一白,他深知北城王的脾氣暴躁,發起火來一定會動手,而能勸住北城王的隻有夢千秋。
若是夢千秋不幫忙,這頓毒打最少讓他半個月下不來床。
這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這份罪責誰來背?
出兵失利,丟失南風,罪不至死,可損失一萬北府軍,這事就大了,定要有人出來給北府軍一個交代。
“二叔,你就幫幫侄兒吧,從小到大您最疼侄兒了。”
“哼,就是因為我對你的驕縱,才會出現今日這樣的局麵,要是由著你父王打你,看你還敢不敢肆意妄為。”
夢千秋訓斥一番,搖頭歎息半晌,輕勒韁繩,與仙若風並馬而行,低聲道。
“若風,你怎麽就不聽二叔的話呢?你不擅長排兵布陣,就讓擅長的人去做。”
“一個真正的王者,不是處處爭強,而是能讓手底下的人各盡其才,你若想不明白這點,就不要惦記那個位置了,就算你父王傳給你,你也坐不穩。”
“多謝二叔教誨,侄兒日後定會牢記。”仙若風恭敬道謝,臉上滿是悔恨之色,心裏卻很不是滋味的念叨著。
二叔啊二叔,你說的倒是好聽,可你若有意培養我繼承王位,又為何處處偏袒若芸呢?
要是沒你的偏袒,她一個私生女,就算再怎麽有本事,也不會有今日的地位啊。
要不是世子之位受到威脅,我至於和她一個私生女爭搶功勞嗎?
夢千秋回首看著仙若風黯淡的雙眸,便猜出了他在想什麽,不由暗自歎息,無奈搖頭。
半晌後拍了拍仙若風的肩膀,安慰道。
“若風,不必擔心你與若芸的罪責,我已給你們找到將功補過的辦法,既然是劉十九殺害的北府軍,就用他的人頭來給北府軍一個交代吧。”
“二叔,您有辦法誅殺劉十九嗎?”仙若風雙眸一亮。
要說天底下他最恨誰,那非劉十九莫屬,在被關押這段時間,他每天白天都要與雄六切磋武藝,而且還是不能還手那種,現在身上還青一塊紫一塊。
晚上還要遭到無情的拷問,雖然不打他,但卻不讓他睡覺,隻要他閉上眼,立馬就有幾個大漢喊他起來重睡。
要不是修煉內力多年,底子好,早就被折磨死了。
“放心吧,他必死無疑。”夢千秋嘴角微勾,得意一笑,仰頭眺望關上,沒打算再說下去。
“國師,那是焦作一吧?”鷹畫春指了指關上的守將,不解道。
“他不是我們的人嗎?他的長子還在我們北地為質,他怎麽會叛變呢?”
“是啊,他沒有叛變的理由啊,他在陳家軍中屬於老一輩的將領,常年鎮守一夫關,與陳德修並無交情。”
夢千秋雙眼微眯,皺起眉頭。“而且他為人耿直,不貪財不好色,劉十九是靠什麽收買他的呢?”
“二叔,我看這老家夥就是裝的,其實他既貪財又好色,隻是我們沒發現而已。”
仙若風在關下沒少吃癟,此時見到焦作一,忍不住心中火起。
“二叔,我這就派人回王城,將他長子殺了。”
“不必了。”夢千秋擺了擺手,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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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作一是老夫親自收服的,他的為人老夫了解,劉十九能在短短十日內讓他歸降,定是用了不為人知的手段!”
“老夫曾猜測劉十九會發動政變,也曾試想他要發動兵變,但卻沒想到他能收服焦作一。”
夢千秋說著拍馬向前,高呼道。
“焦將軍,別來無恙。”
“國師大人……”見到夢千秋,焦作一滿臉愧色,不敢與他對視。
“焦將軍,你不必愧疚,你能讓手下將士不對老夫放冷箭,老夫已經感激不盡了。”
“這些年你忠心耿耿,有功勞也有苦勞,無論是何原因讓你背叛了老夫,老夫都不會怪你,你的長子老夫會派人給你送回來。”
“叫燕王出來見老夫吧。”
焦作一怔了怔神,欲言又止,轉頭看向身後。
“夢國師,別費口舌了,這些年你大元帶給南風隻有無盡頭壓迫與剝削,焦將軍知道他自己是南風人,已經選擇棄暗投明。”
劉十九負手上前,坐在了早已準備好的椅子上,笑道。
“本王來此主要是舍不得若芸,想多和她在一起談談人生,爭取在北地有個自己人。”
“本想和若芸在纏綿幾日,沒成想被你猜到了。”
夢千秋沒有理會劉十九,掃視了一眼被困成粽子的仙若芸,便雙眼微眯的盯上了劉十九身後的一個老者。
老者發須淩亂,衣著隨意,極其普通,引起夢千秋注意的是,站在老者身側的焦作一,竟然有意的落後老者半個身位。
“晉王劉承!”夢千秋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焦作一竟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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