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3章 要不要進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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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飯時,劉十九買通了送飯的小公公,讓其幫忙給獨孤萬裏傳了個話,說想見他一麵。
不過半個時辰,獨孤萬裏便來了。
他一身素縞,滿臉疲憊,來了以後一言不發,用複雜的眼神盯著劉十九看來看去,看得劉十九有些發毛。
“義父節哀。”劉十九恭敬的見了一禮,迎著獨孤萬裏進了屋,坐了下來,為其倒了杯茶。
他能看出來,獨孤萬裏是真的很傷心,他也能理解,兩人雖然政見多有不合,但畢竟年輕時一起征戰沙場,又是結拜兄弟,怎麽會沒有感情呢。
“義父,人死不能複生,您老要保重身體,切莫太過傷神。”
見獨孤萬裏還是不語,劉十九坐到了對麵,開門見山道。“義父,此次請您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我已準備離開西州,不過在走之前,我想再見瀟瀟郡主一麵。”
“如今荇王雖然沒有囚禁我,但卻隻允許我離開王宮,不許我在宮中走動,所以我想請義父……”
“王上的死和你有多大的關係?”獨孤萬裏像是沒聽到劉十九的話一般,突然問道。
“是不是你設計殺了他?他已經答應放你走,你為何還要如此?”
“荇王與秦老說他是壽終正寢,老夫絕不相信。”
獨孤萬裏激動的紅了眼眶。“昨日老夫見王上時他還好好的,與老夫對弈暢談,絲毫不見疲態,為何一夜之間就會駕崩,你告訴我為什麽?”
獨孤萬裏強調道。“別說此事與你無關,老夫不會相信。”
“義父,秦老沒與你說出實情嗎?”
“什麽實情?他隻是讓我不要多問,主上是求仁得仁,壽終正寢。”獨孤萬裏眉頭緊鎖。“荇王更是隻會哭,對此隻字不提。”
“劉十九,就算你不找老夫,老夫也會來找你。”獨孤萬裏拍桌而起,怒道。“老夫敢保住,此事背後一定有你。”
“義父息怒,您先坐下,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您。”
劉十九站起身,扶著獨孤萬裏坐下後,搬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跟前,將知道的事情如實說出。
“義父,對於平西王的死,我也多有不解,這龍鱗匕真的能破他的護體神功嗎?”
“他發功之時,身體硬如頑石,宛如山嶽,給人無法撼動之感。”
“就連男人最弱的要害,都修得堅不可摧,而且他與我們三人對戰時,還能從容有度,又怎會躲不過一個瘋子的偷襲呢?”
“八姑娘並非拋擲的匕首,而是就那麽走到平西王身後,刺進他的後心,義父,您說這正常嗎?”
“十九,剛才你說有什麽事要讓老夫幫忙來著?”平西王抿了口茶,放下茶杯之際,臉上的怒容瞬間消散,變得十分慈祥溫和。
看得劉十九不由呆愣住了。“義父,咱先說平西王……”
“哦哦……老夫想起來了,你是想見瀟瀟郡主對吧?”獨孤萬裏一拍大腿,道。“義父知道了,我一定把話傳到。”
“義父,這個不急,咱先說說平西王……”
“咳咳,時候不早了,義父還要去升仙宮操持王上的後事。”獨孤萬裏嗖的一下站起身。
“十九,不用送了,主上的確是壽終正寢,是老夫多心了,此事是西州的秘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對他人提起。”
“義父……”劉十九有些懵圈,問是你問的,現在不讓說的還是你。
“十九,不要再說了,荇王能準你離開,證明他還念著你們的情誼。”
“這種事若是換了他人,你必死無疑,荇王對你是真的很在意呀。”
獨孤萬裏感慨一聲,邊快步向外走去,邊揮手道。“不要送了,讓人看見不好,城外我會打招呼,你盡早離開西州,前往大元吧。”
劉十九翻了個白眼,暗道,這院子就我一個人住,我送不送,別人也知道你是來見我的呀。
不就是不想讓我問嗎?直說不就行了。
“義父,替我給荇王帶個話,讓他找個可信之人,隨我出城接管聖軍,我會將聖軍交接給他,當做我求娶瀟瀟的聘禮。”
獨孤萬裏猛然駐足,回身拱手道。“老夫替西州百姓,屬國臣民,感謝燕王殿下的恩德。”
“義父果然沒有看錯你,此生能得你做義子,是義父最大的幸事。”
獨孤萬裏說罷,深深的看了眼劉十九,轉身向外走去。
“義父,荇王執掌西州,才是西州百姓的福氣。”
獨孤萬裏腳步不停,點了點頭,離開了小院。
“丫頭,你說平西王的死,是不是有什麽隱情?”劉十九關上房門,對著裏屋問道。
“能有什麽隱情,他們都不願提起,不過是怕丟人罷了。”纖竹緩步走入正廳,不以為意道。
“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你想,堂堂一個天王,要是死在奴婢手中的事傳出去,寫入史書,那不是給後代子孫的臉上抹黑嗎?”
“怕是西州文武百官都要沒臉見人了,你說要是你,你滿不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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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倒是這麽個事,可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劉十九皺眉思忖片刻,試探性問道。“你說平西王有沒有可能是自殺?”
“自殺?這怎麽可能,你不是親眼看見他被八姑娘刺死的嗎?”纖竹撇嘴道。“凶器不都讓你給順手牽羊了嗎,這還能有假。”
“親眼看到的未必為真,那隻不過是表象。”劉十九雙眼微眯,失神的望著地麵,喃喃自語道。”
“人在兩種情況下很有可能會選擇自我了斷,第一是深深的絕望,第二是明知活不成了,提早結束自己的生命,換取更大的利益。”
“平西王在西州隻手遮天,大業將成,正是春風得意之時,應該不會有絕望這種情緒。”
“那就是第二種了。”纖竹驚呼道。“不會是你的毒讓他活不成了吧?”
“走,我們現在就離開西州。”劉十九猛然抬起頭,雙眼怒睜,嚇了纖竹一跳。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院內響起了秦老的聲音。“燕王殿下,老奴前來求見。”
“怎麽辦?”纖竹下意識的握住了腰間的軟劍。
劉十九搖了搖頭,示意她去裏屋,隨即收起臉上的慌亂,起身將秦老迎了進來。
“秦老,一切都還順利嗎?”
“還好,還好……”秦老含腰見禮,執意不肯落座,匆忙道。“殿下,升仙宮那邊離不開老奴,老奴長話短說,還望殿下海涵。”
“郡主她還是不肯見您,態度堅決,殿下還是多給郡主一段時間吧,畢竟誰攤上這樣的事,心裏的坎都不好邁過去的。”
劉十九歎息一聲,認可的點了點頭,秦老又道。
“七姑娘她們的事,老奴已經與荇王殿下說了,殿下也應允了,不過眼下事多,不能急於一時,殿下答應日後會為他們的父母平反。”
“還有,荇王殿下怕您路上遇到危險,準備讓兩位姑娘護送您到大元。”
“至於接管聖軍的事,殿下已讓蠻寶將軍前往。”
“好,本王也準備離開西州了。”劉十九又點了點頭,拱手道。”七姑娘父母的案子,就有勞秦老了,麻煩秦老替我感謝荇王,再給瀟瀟郡主帶個話。”
“就說我劉十九要是在大元能僥幸活下來,一定來西州接他回我的家鄉雲中城。”
“要是活不下來,就當我們從未認識過吧。”
“殿下放心,老奴一定把話帶到。”秦老欠了欠身,問道。“燕王殿下還有什麽吩咐嗎?”
劉十九能看出來,秦老是真的著急,就是不知道他是有事在身,還是怕自己盤問他平西王 的事。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他怕是都盤問不出什麽,於是隻好起身送客。
送走秦老不久,七姑娘與九姑娘便趕來了小院。
劉十九沒在提起平西王的事,趕在關城門之前,帶著疑惑離開了王城。
來到大營時,太陽已經落山,蠻寶與獨孤爵等人親自出營三裏,將他緊進大營。
眾人寒暄一番,劉十九急於見查娜,想要推掉酒席,可卻沒能如願,硬是被拉著喝到半夜。
席間,劉十九能看出來,平西王的駕崩,荇王的繼位,這些將軍非但不傷心,還都很高興,特別是蠻寶,更是高興的不得了。
劉十九也能理解,依照他與荇王的關係,日後必將飛黃騰達。
“燕王殿下,不要急著去睡覺,這覺明日再睡不遲,過了今晚西州將要舉行國喪,為期二十七日,不得慶祝飲酒。”蠻寶大著舌頭,喊道。
“今晚我們一定要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本王已經吐過一回了,實在是喝不下了。”劉十九的舌頭也有些大了,不是他的酒量不好,而是這幫家夥實在是太能喝,仿佛要把國喪期間不能喝的酒,都喝掉一般。
而且他們喝的還都是烈酒,劉十九是真的招架不住了。
他還要留著體力去找查娜,想起查娜的瘋狂,他心中就一片火熱。
“改日,改日再喝……”
“不行,明日你就要離開西州了,我們怕是在沒相見之日。”蠻寶想要起身阻攔,卻又一屁股坐到地上。
“燕王,俺是真心的佩服你,你能活下來可真是個奇跡,俺敬你一碗,吐就吐嘛,好事成雙。”
劉十九翻了個白眼,無奈的又喝了一碗,喝完趕緊對著湧上來的諸將擺手道。
“好了,好了,諸位的情本王領了,本王真的不能再喝了,聖帥還在等著呢,真要喝的不省人事,豈不怠慢了佳人。”
“諸位先喝,本王去去就來。”
劉十九抬出聖帥,眾人不好在勸阻,隻好放他離開。
出了營帳,劉十九拒絕了纖竹與七姑娘的攙扶,找了個角落,嘔了一番。
隨後要來一盆涼水,梳洗完畢,這才跟隨引路的小將向查娜的住所趕去。
“聖帥就住在那座營帳,她不許外人靠近,末將就不過去了。”帶路的小將恭敬道。
“燕王請!”
“有勞了。”劉十九接過纖竹遞來的銀子,硬塞給了小將。“請兄弟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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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燕王殿下。”
劉十九微微頷首,來到帳前,皺起了眉頭。
“怎麽一點亮都沒有,娜娜睡下了嗎?”
劉十九有些不解的呢喃道。“不應該呀,娜娜知道我來,沒去迎接不說,還這麽早就睡下了,這不像是她的性格呀。”
“劉十九,要不要我陪你進去。”纖竹握住腰間軟劍,警惕道。“他們不會出爾反爾,在此設下埋伏吧。”
“這大營中還需要設什麽埋伏,要想殺我們,隨便一支軍隊都能把我們射成篩子。”劉十九輕笑一聲。
“既來之,則安之,你們去休息吧,我自己進去就好。”
劉十九了解查娜的脾氣,怕帶纖竹他們進去,查娜會給她們來個現場表演。
“娜娜,睡了嗎?”劉十九推開帳門,掀開簾子,進入大帳,發現帳窗都被擋著,帳內伸手不見五指。
“殿下,是你嗎?”聽到這聲顫巍巍的詢問,劉十九的身體仿佛觸電一般,微微一顫。
他連忙伸手,扶住了門口的衣架,淚水奪眶而出,幾近失聲。
“娜,娜……”
劉十九激動的向內走去,還沒邁出幾步,就見一道黑影撲來,他毫不猶豫的張開雙臂,紮下馬步,準備接住撲來的佳人。
可因為太過激動,又喝了不少酒,還是沒站穩,被撲倒在地。
“殿下,真的是你嗎?”雖然知道眼前的人是劉十九,但查娜還是一遍一遍的詢問。
“是我,是我……”劉十九緊緊抱著查娜,聞著那熟悉的味道,撫摸著那熟悉的輪廓,聽著那熟悉的聲音,他心中無比滿足,破涕為笑。
“娜娜,你點燈看看,本王是不是更帥了。”
“殿下,臣妾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殿下,你還好嗎?”
“好,一切都好,丫丫他們也都好。”劉十九顫聲問道。“娜娜,你還好嗎?”
查娜沒有回答,火熱的紅唇印了上來。
劉十九激烈的回應佳人,可相比於查娜的瘋狂,他隻能算是個被動的。
帳外,聽著屋內的聲音,纖竹與七姑娘俏臉微紅,九姑娘好奇問道。
“裏麵怎麽了?是不是打起來了,我們要不要進去幫忙?”
七姑娘一言不發,連忙拉住就要往裏衝的九姑娘,轉身就走。
“姐,你攔我做什麽?”
“燕王喝了那麽多酒,肯定吃虧,我們快進去幫忙呀。”
“姐,燕王對我們有恩,我們不能袖手旁觀,見死不救吧。”
“走吧,這種打鬥他不需要幫忙。”見九姑娘沒完沒了,七姑娘隻好解釋一句。“他能應付。”
“叫的那麽大聲肯定受傷了,沒準是在向我們求救。我們快進去幫忙吧。”九姑娘還要往回衝,七姑娘無奈的歎息一聲,用力拉著她就跑。
“不要再說了,快走,姐和你丟不起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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