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雲笙白了沈辰一眼，“少廢話，本使說去便去，傷勢不礙事。你也別說什麽受不起，幾日前你抓著本使的腳踝輕撫本使的時候，怎麽不說受不起？現在倒客氣上了？
    那……是一回事嗎？沈辰無奈的聳了聳肩，“尊使，你是不是忘了那日我們原本就是在比武，拳腳衝突，唐突姑娘，怎能……”
    “本使說是便是，你不必辯解，總之此次，本使去定了，你若是能攔得住，盡可試試。”
    這話都說出來了，沈辰還怎麽勸？難道找個比她地位高的給她下命令不讓她去？
    事已至此，也沒法勸完顏雲笙不去了，他現在倒有些後悔提起這件事了。
    不過，他又怎能預料到，完顏雲笙竟然要跟著去呢？也隻好在路上多關照她了。
    “那好吧，既然公主殿下都這麽說了，沈某卻之不恭了。不過此行危險，公主可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那是自然，本使的身手別人不知，你還不知嗎？”
    沈辰微微一笑，“倒也是，那明日清晨，下官到此找公主，然後一道上路，如何？。”
    完顏雲笙點了點頭，“就依公子。不過公子，未免此行橫生枝節，你莫要透露本使真實名姓。”
    “好。”
    次日，沈辰帶著曼娘做好的大餅與糖水出了將軍府，直奔醫管去了。
    到了之後，就看到完顏雲笙不但已經起床，還已經打扮停當，一副隨從的樣子。
    甚至還穿了一身男裝，“公主你這……”
    “穩妥起見嘛，大人今日莫要再稱在下為公主了，今日我隻是你的隨從。”
    也好，這樣也省得半路上遇到麻煩，“好，那就上路吧。”
    原本，沈辰是準備騎馬去的，但現在有了傷勢並未完全複原的完顏雲笙，就改成了雇傭了兩輛馬車，帶著兩人去慶元縣。
    然而，完顏雲笙卻不願與沈辰分乘馬車，鬧的沈辰不得不退掉了一輛馬車，改為與完顏雲笙同車而坐。
    “公子，這西寧湖是怎麽回事？”
    與完顏雲笙共乘一車，就這點好處了，能夠一路商議案情。
    沈辰將西寧湖目前的情況，對完顏雲笙說了一下，“短短兩月有餘便淹死好多人，知府大人那裏壓著三十多份有關西寧湖死人的公文。還有，西寧湖夜間會起霧，不管是否是霧天，都會起霧。連少安府派去調查的督察都死了一個。”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五好青年，沈辰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不覺得這件事和鬼神有關係，隻可惜，這裏是古代，唯物主義戰士怕是普天之下也就他一個。
    所以，怎麽調查這件事，就成了問題了。
    果然，在沈辰說完之後，完顏雲笙率先提到了錯誤答案，“會不會是有什麽冤情導致水鬼作祟害人啊？”
    “不管是否有霧，西寧湖上都會起霧，這本身就不合常理，沈公子，在下想來，這是最有可能的解釋了。”
    沈辰冷笑了一聲，“完顏姑娘，晴天起霧本將軍就會，等此次回來，本府親自為你演示一下。”
    “至於頻繁的有人被淹死，那更好解釋，霧裏本身就有毒，會讓人神經錯亂，產生幻覺，在幻覺的引導下，跳湖自殺不是再合理不過嗎？”
    完顏雲笙點了點頭，“倒也是，不過公子倒是與常人不同，尋常人哪會想到這些呢？”
    “本將軍不否認可能真的會是冤魂作祟什麽的，但，這種可能很小，別忘了，西寧湖很大，方圓百餘裏，湖中間還有一座小島，這地形，就像是有人而已作祟，要利用西寧湖做些歹事。”
    西寧集距離少安雖然隻有十裏，可興元縣縣城卻距離少安足有二百餘裏，光是趕路去興元縣，便花了一整日。
    到了興元縣西門的時候，太陽都下山了，沈辰和完顏雲笙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棧住下，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才去找了慶元縣衙縣。
    通傳之後，沈辰二人在興元縣衙大堂見到了縣令王福。
    王福看到沈辰和完顏雲笙，微微一愣，不知這兩人是何身份，但還是客氣的站了起來，朝著二人拱了拱手，“不知二位有何貴幹？”
    沈辰開門見山，表明了來意，“王縣令，本將軍受知府大人所托，前來調查西寧湖之事，還望王縣令能提供一些幫助。”
    說著，沈辰拿出了文書和憑信，王福過目之後，立刻恭恭敬敬的對著沈辰行了跪拜之禮，“將軍放心，本縣一定全力配合。不知將軍有什麽需要了解的？”
    沈辰看著王福正式開始了提問，“王縣令，西寧湖之事已困擾兩月有餘，你是如何處置的？”
    王福歎了口氣，愁容滿麵，彷佛提到這件事就讓他頭疼不已。
    “大人……實不相瞞，起初下官也曾經派人嚴查，嚴訊西寧集附近的住戶傳家，但毫無收獲。”
    “如此循環往複十數次之後，本縣便知道西寧湖之事非比尋常，非人力可及，便不再嚴查，隻讓人做例行詢問之後便申報少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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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前天和雲夢查看文書的時候，發現裏麵隻有十幾分寫的特別細，後麵的都十分草率，有的連證人證詞都沒幾個。
    “也罷，此事不怪你，今日差遣四十名精幹兵卒，隨本將軍前往西寧集。”
    “大人，若如此安排，你等到西寧集可是夜晚，西寧集淹死的人都是在夜晚死的……大人莫不如等一等，等今日下午出發，連夜趕路，好在後天下午趕到西寧集，也能安全些。”
    這套說辭，讓沈辰明白了一個事實，當地人信不信鬼神之說沈辰不知道，但這遠在西寧集一百九十多裏的慶元縣令是信了。
    “王福啊，我等為民辦事，豈可篤信這等迷信之事？你去分撥人手吧。”
    王福不情不願的拱了拱手，“下官遵命。”
    說完便退下後去安排兵卒了，沈辰則和完顏雲笙在縣衙內稍作等待。
    完顏雲笙湊近沈辰，壓低聲音道，“事情不簡單啊，沈公子，連王縣令都如此懼怕，看來西寧湖之事確實非同小可。”
    沈辰微微點頭，“不管怎樣，你我來都來了，自然是要查個清楚的。越是這樣，就越有可能是人為的。”
    不多時，王福帶著四十名兵卒前來複命。
    沈辰打量了一番這些兵卒，見他們雖神色間帶著些許緊張，但個個還算精神。
    “出發！”沈辰一聲令下，眾人便朝著西寧集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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