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空間，你不在意庇護所被人毀了，但是我們沒有，我們在意！”
    “你有吃有喝有物資，隨便找個地方就能活，但是我們呢？你想過我們嗎？”
    “要我們替你賣命，一點小事情就喊打喊殺，你以為你是誰啊！”
    他們一邊翻找，嘴裏一邊罵著，仿佛要將這幾天在心頭盤旋的不滿全都發泄出來。
    “嗬、忒！”
    一口帶著血水的濃痰吐到了男人的臉上。
    馬岩看著麵前人接受了他的洗禮，變得一臉狼狽，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你們這幫狗——”
    很快，笑聲就戛然而止。
    一塊腐臭的破布被塞進了他的嘴裏。
    “給我把嘴閉上。”
    大成看著他，低喝了一聲，隨後偏頭看向同伴們。
    “這個老登，肯定是想把喪屍引來害我們，趕緊找東西，找到就把他殺了。”
    兩個受傷較重的同伴躺在不遠處的地上，疼得直咧嘴。
    “大成，你找找，他那空間裏有藥，先給兄弟們用一用，這血止不住。”
    “給我找個止疼片，太他、娘、的疼了。”
    於鴻飛看著他們將馬岩捏扁搓圓的翻來找去，不由想到白天的時候，那幫人還任由對方差遣，對他非打即罵。
    他不由感歎了一句。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林初卻蹙著眉，看著樓下的動靜，沒有接茬。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如果馬岩有空間，那一定還有後手，不可能任由別人捏扁搓圓。
    他現在沒動，極有可能是在等。
    大成等人還在他身上摸索，正麵沒摸到，又繞到他身後找。
    有人提議：
    “把他身上所有裝飾都卸下來，他肯定帶在身上，先卸下來再說。”
    大家覺得有道理，很快就開始把馬岩身上的項鏈、腰帶、胸包都拆了下來。
    “這裏還有一條手繩！”
    大成看著馬岩被捆綁著的手腕上有一條皮革手繩，眼前一亮。
    隻是馬岩的手腕已經被綁，想要將手繩完好的拆下來，注定要先鬆一鬆他手腕上捆綁的繩索。
    “沒事，他被我們打成這樣，翻不出風浪。”
    有人這麽說，其他人也跟著點頭，顯然大家都是同樣的想法。
    大成得到支持後，就伸出了手。
    就在大成將馬岩手腕上的繩索調鬆後，林初看見馬岩的嘴角向上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來了。
    馬岩的後手來了。
    “啊——”
    大成的痛呼聲劃破天際。
    他的左眼被一把尖利的匕首紮中，此時成了一個血窟窿，正汩汩往外冒著鮮血。
    “嘶——這馬岩竟然還有後手！那個男人的整個眼球都被剜出來了，這得多疼啊。”
    於鴻飛在一旁倒抽一口涼氣。
    林初卻看見大成的手裏似乎攥著什麽東西。
    馬岩的突然暴動，讓那四人慌了神。
    本就受傷較重的兩人立即連滾帶爬的往遠處挪動，另一個受傷較輕的，就近撿起地上的棒球棍就衝上前，想要幫大成。
    馬岩手裏的匕首卻突然脫手而出，向著他的胸前飛來。
    “嗤——”
    利刃紮破皮膚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
    那人腿一軟，便跪在了馬岩身前。
    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場上的形勢瞬間逆轉。
    等馬岩解決了麵前的這個男人，扭頭卻發現大成已經跑開了十步遠。
    他立刻撿起地上自己的大砍刀追了上去。
    大成此刻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拿到了什麽，飛快的在裏麵搜尋著可用的物品。
    很快倒真叫他拿出了一柄大斧頭。
    他拎著斧頭，也不跑了，扭身舉著斧頭就向馬岩劈來。
    兩人又纏鬥在了一起。
    “那斧頭是憑空出現的！那個人拿到了空間！”
    於鴻飛有些激動，話音落下卻沒聽見回應，一扭頭卻發現他的身邊空無一人。
    等他再往窗外看的時候，就發現樓底下出現了林初的身影。
    他們這群人會認馬岩當老大，自然是因為他實力不俗，手裏好東西也多，心情好了就會漏一些出來給下麵的人分一分。
    現在馬岩雖然已是強弩之末，但大成被紮中眼睛後，實力也大打折扣，幾個來回下來，就落入下風。
    很快就被馬岩一刀砍中肩膀，軟倒在地。
    地麵，早就被鮮血染紅了。
    馬岩此時也並不好受，先前腦袋被擊中太多下，身上也到處是大大小小的傷口。
    能撐著把大成打倒，已經是極限。
    他踉蹌上前，剛彎下腰，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但他依舊努力撐著雙眼，伸出手，吃力地去夠大成手中攥著的皮革手繩。
    眼見著馬上到手，一隻套著黑色運動鞋的腳，卻突然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這隻腳窄小，看上去像是一個女人的腳。
    馬岩努力抬起被血液浸濕的雙眼，向上看。
    是一個短發女人，短發齊耳，臉上戴著黑色的口罩，一對鳳眼冷冷地看著他。
    這樣長相的女人，他在原生世界打過交道，並不好惹。
    他幾乎一下就猜到了。
    “你果然，沒走……”
    “是你……殺了阿峰的，是你！”
    林初沒否認，隻是緩緩蹲下身，伸手抽走大成攥在手裏的皮繩。
    “斷電的……也是你吧。”
    “剛子和瘦猴呢？他們去哪了？”
    “你是跟蹤大成來的吧？”
    “我們的門不是沒關，是你撬開的，是你……”
    “你看我們自相殘殺，哈，自相殘殺……”
    “你，你激活了防盜門。”
    馬岩突然想明白了一連串的關竅。
    林初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拉下自己臉上的口罩。
    馬岩突然就明白為什麽剛才自己產生了一股熟悉感。
    他笑了一聲，被喉頭的鮮血嗆到咳嗽，卻還是斷斷續續地說著話。
    “咳……竟然是你，林法醫，我們又，又見麵了。”
    “林法醫，你，咳咳，竟然也，也犯事兒了啊。”
    林初沒有理會他的話，隻是問了他一個問題。
    在得到答案後，林初雙手放在他的腦袋兩側，一擰。
    於鴻飛走近的時候，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哢嚓”聲。
    地上躺著的五個人，都已經沒有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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