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晚的事情，會所今天的生意蕭條了不少。
    林初跟著服務生來到負一層的時候，能明顯感受到一大半的包間都是空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來會所消遣的會員，要麽就是對昨天的事情不在意的，要麽就是抱著撿漏的心思來的。
    彭石最喜歡偏幼態的女性工人。
    當然，隻要是膚白貌美的女性工人，他過往看上了，也都會出手。
    單文的資料給得很詳細。
    林初核對過彭石光腦裏的拍賣信息，確實和單文資料裏給的沒有區別。
    當天晚上，她在拍賣會上待了好幾個小時。
    拍下了8名女性工人。
    清一色的白皮膚。
    而當晚白薇偽裝的女性會員和她一樣豪擲千金，拍下了7名男性工人。
    剩下的工人則全都落入單文假扮的羅源之手。
    三個人包圓了拍賣會上的所有工人，這引起了不少會員的不滿。
    “說好的今天人少，拍賣價格肯定更低的呢？怎麽還是這樣！”
    “這是惡性競爭，你們也不阻止。”
    有會員忍不住向會所抗議，卻隻能得到“抱歉先生，拍賣會向來是價高者得”這樣的回複。
    畢竟會所裏的服務生都是工人，他們全是單文的人。
    而保鏢……
    當晚的保鏢人數是多了點。
    出入每一層樓，保鏢都會先對他們進行一次檢查。
    昨晚的事情，會所已經定性為惡意攻擊事件，據說是有人帶了專業工具來，把會所的電路弄壞了。
    再加上保鏢隊長被惡意攻擊，因此懷疑有人攜帶武器入內。
    “我們可是尊貴的會員，把我們當賊一樣防著？”
    “那位隊長是不是年齡大了能力也不行了，怎麽還搞這種事。”
    “我記得有儀器的嘛，哪裏需要這樣人工檢查。”
    “算了算了忍一忍吧，昨晚死了好幾個，今天嚴一點也是正常，我聽說那位隊長到現在還在廁所裏拉著呢。”
    “嘖，太掉價了。”
    會員們雖然有一些怨言，但對比自己的小命和玩樂，大多數會員還是選擇了忍讓。
    林初則帶著8名拍下來的工人浩浩蕩蕩的回了彭石的住處。
    第二天她讓彭石消失了一天，又換了一個偽裝對象，再次去了拍賣會。
    單文假扮的羅源沒有出現，原本大家還鬆了口氣，但當開拍以後，拍賣會的價格依舊居高不下。
    “什麽啊，天天都這麽搞。”
    “這些人拍這麽多工人回去做什麽，開趴嗎？”
    雖然有這樣的疑問，但交易卻都是符合會所規定的，會員們再抱怨也沒用。
    這天已經是林宏富上吐下瀉的最後一天。
    林初今天選的身份，所在的會所包間正好是9樓，和林宏富是同一層。
    單文傳來的消息稱，林宏富的狀態比前兩天要好了一些，已經偶爾能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了。
    林初打算上去看看，如果有機會的話，再給他下一劑猛藥。
    她拍下兩個工人後，就向服務生表達了要去自己包間的意願。
    服務生的臉上卻顯露出幾分為難。
    “不好意思莊先生，九層樓的包間今天不對外開放，先幫您安排在八樓的臨時包間您看可以嗎？”
    林初想也知道估計是因為林宏富的原因。
    但作為尊貴的會員，氣質這塊她不能忘。
    “我作為這裏的會員，連什麽時候想去自己包間的權利都沒有嗎？”
    服務生見她堅持，就提議：
    “不如這樣，我帶您上去看看，您要是能接受，我可以安排您去您原來的包間。”
    林初這才鬆了神色，跟著服務生上了電梯。
    然而當電梯才上到3樓，林初就隱約明白原因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言的氣味。
    罪魁禍首很顯然是被她下了恒河水的林宏富。
    電梯到9層樓的時候，還不等服務生說話，林初就替他按了下樓的按鈕。
    “回拍賣場吧，我今天不去包間了。”
    以她的嗅覺，八樓九樓沒有任何的差別。
    更何況這種情況下，沒有人能在九樓待得下去，她這個時候出現在九樓，實在是太突兀了。
    事情發生在她回到拍賣會包間，又拍下了另外5位工人以後。
    林初聽見頭頂隱隱有水流噴湧而出的聲音。
    緊接著頭頂有人踩著水跑動的聲音。
    身邊的人都沒有反應。
    林初知道他們大概率都還沒聽見。
    當天的拍賣會已經差不多結束了，林初立即帶著她的7位工人起身離開。
    電梯剛到1樓，林初就看見她麵前的服務生在聽到耳機裏的消息後，麵色有些緊繃。
    電梯門打開以後，林初再次聞到了那股刺鼻的氣味。
    以她過往的經驗，這樣的氣味其實不能讓她反應激烈。
    但她謹記自己現在的人設是養尊處優的會所會員。
    在身邊的所有人蹙起眉頭的時候，林初立刻捂住鼻子。
    “喂，你們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會所怎麽弄得跟化糞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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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服務生立刻陪著笑臉：
    “不好意思，樓上出了點故障，我現在就送您出去，今晚您的消費包括拍賣費一律打7折，您多付的部分會在今晚退回您的光腦賬戶。”
    顯然是一套上層已經準備好的預案和說辭。
    林初板著臉飛快走出了會所。
    等飛行器飛遠後，她才狠狠吸了口新鮮空氣。
    單文給她發來了消息。
    [你出來的時候應該碰到了吧，那位隊長把下水道拉爆了，現在整個會所臭不可聞，據說要歇業一天。]
    林初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幸災樂禍的意思。
    [是你做的吧？]
    林初的消息發出去沒多久，單文就給她發來了幾個點。
    [我看那位隊長的口碑快要掉地上了，特意推他一把。]
    林初笑了。
    迷霧世界的科技那麽發達，下水管哪是那麽容易爆的。
    但現在大家都知道林宏富拉了三天三夜，下水管突然爆了，那麽重的氣味，所有今天去那兒的會員都能聞到。
    不管是不是，大家都會往他身上套。
    這下林宏富技能的心理暗示，恐怕要更加失敗了。
    [我聽說保鏢本想送他去醫院躺一躺醫療倉，但他說什麽也不肯去。]
    看到這條消息，林初扯了扯嘴角。
    林宏富當然不肯去，現在會所就是他的龜殼。
    他已經知道有人要殺他，除非萬不得已，他一定不會離開會所。
    [對了，會長明天會去工人管理處開會。]
    [但他這個人很謹慎，出門身邊都會帶4個以上保鏢，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我的人很少能和他直接接觸，他雖然做灰色產業，但他自己從來不碰。]
    [想要知道他的日常行為，還需要你自己去多接觸接觸。]
    [開會內容應該是和加爾城轄區內的兩處迷霧有異動有關，迷霧管理處的人應該也會到場。]
    單文的最新消息，讓林初的雙眼微微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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