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留下來，就得遵守我的規章製度，首先我的廠子要改革，你們就得重新培訓上崗，培訓期間工資沒有，但有生活補貼，廠子擴建改完就可以上班，要是沒辦法接受，那就離開。”醜話說在前頭。
    秦野的話讓人燃起希望，但又害怕。
    有人膽子比較大，他舉手，然後忐忑詢問，“我可以問問培訓的時間有多長嗎？”
    讓秦野誤會，他快速補充了一句，“不是不願意接受，家裏開銷大，如果時間長，恐怕揭不開鍋。”
    家裏好幾個孩子，上有老下有小。
    大家的情況基本和他差不多。
    都眼巴巴的看著秦野。
    “不超過三個月。”秦野的話給大家吃了一顆定心丸。
    “原來人事的人還在沒？”他又看了一眼人群。
    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站出來，“我是人事的，我姓張。”
    “等會兒你把所有願意留下來的人登記好，姓名年齡，還有原來的職位，越詳細越好，以後你就和他聯係。”
    秦野指了指徐潤恒。
    “好。”女人點頭。
    徐潤恒過來接替了秦野的工作，輔助女人做登記。
    秦野則是帶著二狗和二柱他看廠裏的情況。
    “野哥，這廠子真大。”二狗看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他也有份兒，哈哈，他在首都都有產業了？
    “趕緊把你下巴的口水擦一擦吧。”二柱說道。
    二狗下意識的抬手，下巴是幹的。
    他白了二柱一眼，“我就不信你不開心。”
    “我當然開心。”二柱差點就跳了起來。
    秦野沒理會他們倆打鬧，逛了一圈後，心裏大概有了數。
    他在擴建廠子，招兵買馬時，薑笙在泥潭裏抱著有她腰粗的樹木訓練。
    這木頭被水浸濕，重量那真的能讓人吐血。
    “救命……”江一心覺得自己肯定滿臉蒼白。
    但可惜，她的臉上都是泥漿，什麽顏色都看不出來。
    薑笙咬牙，看了一眼她旁邊的人，代號七十一，是個狠人。
    第一次考核的時候和她差不多，訓練起來比她還不要命。
    “沒吃飯嗎？速度這麽慢，廢柴成這樣，誰給你們的勇氣來參與烈焰的選拔？”烈焰是最終定下來的名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上麵組織烈焰戰隊，是希望她們能像火焰一樣，所到之處，寸草不生，讓敵人聞風喪膽。
    陳鐸的話讓人心頭窩火，大家都憋著一口氣。
    “速度再快點，這樣下去別說上戰場，你們就等著敵人過來像是切蘿卜一樣，一刀一個……”
    幾個泥潭深坑裏的女兵，全部看不出來本來的麵目。
    隻能看見她們憤怒的眼睛和不服輸，憋著一口氣的目光。
    “我們不是廢物！”七十一號再也忍不住。
    “你們就是廢物，這樣簡單的訓練都完不成，還好意思說自己的軍人，別丟軍人的臉。”陳鐸滿臉冷漠。
    大家的怒氣壓都壓不住，訓練的速度加快，加快，再加快。
    人就是在不斷的挑戰自己的極限。
    “這樣會不會太過了？”羅教導員有些不忍。
    這訓練強度別說女兵，許多男兵都受不了。
    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陳鐸看了看他，“上級把選拔烈焰的任務交給我，就要聽我的。”
    羅教導員深吸口氣，“可她們明顯堅持不下去了！”
    泥潭裏的女兵，個個隻憑借意誌在撐。
    這對她們的身體傷害很大，且女人的身體和男人的完全不能比。
    “你不能把訓練男兵的手段用在她們身上。”
    陳鐸倏然盯著羅教導員，“我不知道男兵和女兵的區別，我隻知道他們都是戰士，上了戰場，他們就沒有什麽不同，一樣會死，敵人會因為她們是女人就對她們手下留情？不，敵人隻會用更加殘忍的手段對付她們！”
    他黝黑的眼眸盯著羅教導員，羅教導員張了張嘴，瞬間沉默。
    是的，敵人從來就不知道仁慈這兩個字怎麽寫，也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他看了看泥潭裏的女兵，別開了眼睛。
    “一，二，速度再快，起來！”陳鐸拿著喇叭，隔著雨幕喊。
    薑笙隻覺得臉上的泥漿被雨水給衝刷幹淨，又撲上來。
    又被衝走，又重新撲上來。
    她最後都麻木了，隻剩下機械的訓練。
    泥潭的訓練結束，所有人像是死狗趴在地上，然而，教官並沒有讓她們休息的意思，扛著槍，牽著軍犬。
    一個手榴彈，把一群人趕到了浴室裏。
    “五分鍾，宿舍集合！”
    原本渾身酸痛的人瞬間像是打了雞血，直接穿著衣服站著淋浴。
    五分鍾，根本來不及脫衣服。
    外麵，陳鐸冷著一張臉，他就是激發她們身體裏的所有能量。
    薑笙衝完，和其他人一起衝向宿舍。
    衣服都不敢換。
    陳鐸看了看時間，還算滿意，“半個小時休整，食堂集合。”
    他走了，大家不敢動。
    最後還是薑笙先動，其他人才跟著鬆了口氣。
    把身上擦幹，換衣服。
    這種強度的訓練下，根本沒人找其他人的麻煩，包括因為覺得薑笙出風頭的那幾個。
    她們現在隻想抓緊時間休息。
    這兩天的訓練，讓所有人默不作聲的去找了教官。
    現在統一都是短發。
    甚至有人剃了寸頭，七十一號就是寸頭。
    雌雄莫辨。
    “好累。”江一心覺得眼皮都在打架。
    她卻不敢睡。
    “還有十五分鍾，睡十分鍾。”薑笙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七十一號排過來，剛好在薑笙的前後方，她聽到薑笙的話，也閉上了眼睛。
    別說十分鍾，一秒鍾就睡著。
    薑笙從來沒覺得睡眠如此奢侈過。
    十分鍾一到，她唰的一下睜開眼睛，“時間到了，快醒。”
    她聲音很大，宿舍裏大半人都清醒了。
    拍了拍臉，大家往食堂去。
    現在是午飯時間。
    所有人都踩著點來食堂，沒人遲到，難道教官就沒有懲罰的理由？太天真。
    陳鐸看著她們鬆了口氣的樣子，輕輕一哂，算了，還是讓她們好好吃頓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訓練。
    薑笙總覺得有股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她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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