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罪證確鑿(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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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靠近院子十餘丈,借著老樹掩映,陸無病就想一步竄到院牆邊上。
    耳中突然就聽到一聲悶雷般的沉喝。
    “誰?”
    喝聲震得陸無病耳膜嗡鳴。
    一陣心悸湧上心靈。
    他第一時間,就改變主意,換前衝為後撤。
    腳下輕點,倒射而出。
    啪啪……
    兩聲連響。
    木屑紛飛如雨!
    焦黑色的樹皮和竹枝碎塊,挾裹勁風撲麵而來。
    空氣中出現一股熱浪,灼燒眉眼。
    院子中,突然就有三個人影,騰空躍起。
    如同大鳥般起落飛縱,追擊出來。
    同時,在左右屋子裏,也有人影晃動。
    “我滴個乖乖,這是捅了馬蜂窩?”
    陸無病差點連前世的家鄉話都罵了出來。
    對方幾人一看就氣息龐大,身周內力幾如實質……剛剛射來的東西,他也看清了,就是兩根吃飯的竹筷。
    竟然射穿了院牆,還穿透了大樹。
    可想而知,其中蘊含的氣勁到底有多麽狂烈雄厚。
    應該是上三品高手,【陰陽頭陀】比起出手之人,差得太遠了。
    而疑似這等高手,還不隻一人。
    怎麽打?
    好在離得還遠,自己又見機得早,沒有靠得太近。
    此時還能有轉圜機會。
    他精神內斂,全力運轉【鬆鶴引】,把自己當成一片雲,一滴水。
    急踏方寸步,內力洶湧。
    身形微閃,已是退入街道人流之中。
    裝做是匆匆行走的路人。
    十分不顯眼。
    幾道身形左右掠過,帶起輕微風聲。
    陸無病眼角餘光掃過,依稀見到一個大胡子中年,麵上還有著酒意,背著長劍。
    另外一個光著腦袋,卻是背著闊刀,一雙手黑如墨漆。
    匆匆一瞥之下,陸無病沒有再看,隻是隨著人流,緩緩前行。
    慢慢走出了長街,來到正陽大道之上,遠遠的又看到了金玉堂。
    “竟然是在金玉堂的眼皮子底下,藏著這麽多高手,也是沒誰了。
    到底是不是現在去告訴沈師叔,讓他召集人手……”
    剛剛想到這裏,陸無病又覺不妥。
    對方沒有發動,自然是時機並未成熟,並不能光明正大的出手。
    自己若是扯破了這條遮羞的褲子。
    一旦激發事端,而沈師叔又打不過。
    事情可就弄巧成拙。
    “所以,最好的辦法,其實是在無聲無息之中,破了對方計謀,讓他們找不到機會發難。”
    計較停當。
    陸無病也就沒有前去金玉堂。
    深知就算此時急急趕去告訴沈連城,多半也是晚了。
    對方那些人畢竟是活人,是高手,此時有了警覺,恐怕會藏得更深。
    關鍵還是。
    就算加上自己,也打不過這批人。
    還是得回去與師父師娘好好商量……
    這樣一來。
    這棋子,是萬萬不能做了。
    搬家。
    必須得搬家。
    一念及此,就想著用怎麽樣的說辭,讓父母跟著自己搬離明陽城,前去望天崖。
    山上雖然清苦一些,但是安全。
    想來,老爹不至於會看不懂局勢。
    山下漩渦水太深,把握不住……在技藝未成之前,自家能躲就躲吧。
    陸無病歎了一口氣,看看身後無人,轉過頭又回到陸宅。
    “什麽,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惦記著治病救人?”
    陸無病一臉的茫然。
    回來一問,自家老爹,剛剛被明陽城回春堂坐堂大夫請了過去。
    “不是說,把各處回春堂全都解散了嗎?怎麽明陽城這裏的還在開業。”
    “畢竟是這麽多年的心血,明陽城就在天星峰下,有天星宗護著,也沒什麽大礙。
    你爹想著東海劍派萬萬不敢在此放肆,因此,也就沒來得及關閉此堂。”
    陳玉蓮搖頭道:“你爹那人性格就是這樣,一輩子也改不了。
    聽說這次來的病人,病情十分危急,連坐堂大夫也無計可施,就有些手癢。”
    說手癢,那是揶揄的說法。
    其實,就是職業病。
    一旦病人危急,不管是天上下沒下刀子,陸長風都會急急趕過去。
    實在救不了也就罷了。
    能救而不救。
    他心裏就過不了這個坎。
    陸無病在記憶中,見過無數次這樣的畫麵。
    甚至,半夜三更,也有人從被窩裏把老爹叫醒,前去治病的情景。
    “若是前世的醫生都是這樣,該有多好。”
    陸無病心中一口老糟,吐也吐不出來。
    總不能說治病救人的老爹,救錯了吧。
    雖然這時候做多錯多,但不做好像也是錯。
    隻能說是天意弄人。
    人的性格決定命運……
    ……
    觀雀樓。
    三樓之上,洞開的窗戶旁,一個身著紫綢錦衣,頭戴玉冠的青年,斜倚窗戶之上。
    抿了一口身旁細嫩小手舉到嘴邊的美酒,輕搖折扇笑道:“在這明陽,我趙家就是天,就是地。
    一個區區商賈,就算是有些小名氣,又算得了什麽,給他臉了。”
    “趙公子果然豪氣,我東海派也不求其餘,隻求得了劍譜之後,抄錄一份即可。
    事後,師尊定會幫著美言幾句……王府求賢若渴,怎麽也不會少了趙兄的用武之地。”
    說話的是一個左眉有著深刻刀疤的三十左右漢子。
    此人雖然麵相凶惡,此時卻是笑得親切,說話好聽得很。
    他身後幾個青年也是齊聲附和。
    “是啊,聽說那劍譜十分奇異,修練起來進境快得異乎尋常。
    當初陸乘雲打遍天南,全無敵手,你猜他練了幾年?”
    “十年,還是八年?”
    “不,不到三年。”
    【無眉劍】魏中明歎道:“因為一件舊事,師尊曾仔細探查陸乘雲來曆……
    得知此人下山之前,曾是大梵寺達摩堂一位經師,並未修行什麽武道。
    那一年,下山做法事時候因為一場糾葛,還被農夫打斷了腿,治傷三月方好。
    也不知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當時還喚做虛元經師的陸乘雲,就此下山還俗。
    開了一家小小診所,默默無聞的施藥治病。
    再過三年,此人名聲鵲起,試劍天南,幾無抗手……”
    “三年,這是吃了什麽藥啊?”
    趙興武興奮起來,“本公子也不求能練到天南無敵,隻求武道更進一步,能通過本科武舉……”
    想到自家大哥的文名,趙興武大感壓力深重,心中焦切,轉首就問身旁鼠須中年:“管家,你說若是把那陸長風扔進大獄,可有什麽妨礙?”
    “這……隻怕天星宗不肯坐視,那陸無病拜入天星峰,聽說甚得歐陽掌門看重,他的家人……”
    趙玉林麵色為難。
    “這你就不懂了吧,莫說天星峰歐陽掌門鞭長莫及,就算他在山上,也是無能為力的。
    名門大派就有一點好,凡事講究個師出有名,行事會慢上幾步。
    至於【伏龍劍】沈連城,嗬嗬,他倒是趕得及。
    但是,咱們以正當手段,把帽子給姓陸的扣實了,罪證確鑿……
    他敢在明陽城與我趙家作對?他敢造反嗎?哈哈……”
    趙興武說到這裏,嘴角微撇,轉頭看向身邊一個粗豪漢子:“黃師父,可有把握在一日之內,撬開陸長風的嘴,把劍譜問出來?”
    “不用一日那麽久,以敝人手段,隻需一時三刻。包管他小時候尿了幾次床,都能交待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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