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敗乃兵家常事。”林書撇了撇嘴，“李飛輸了不假，但這不能掩蓋他在符籙方麵的天賦。師尊不是常說，瑕不掩瑜嘛。”
    墨天淵輕笑一聲，“我說過這話？”
    “嗯，說過。”林書點頭。
    “好吧，我說過。”墨天淵“不情不願”地配合道，他之所以詢問林書對李飛的看法，實則是心中有所打算。
    巧的是，林書在發現李飛符籙天賦那一刻，心中也有了打算。
    二人心中的打算不謀而合——拉攏李飛成為“誅仙斬神”計劃的一員。
    “徒兒，你跟我說那計劃的時候，不是說要建立一支’符籙小隊’嗎？”墨天淵壓低聲音，目光炯炯，“我看這李飛，就比較適合。”
    林書眼前一亮，低聲道：“師尊英明！正好我找回的記憶中，有些關於符籙修煉方麵的信息。隻要他真心願意成為那計劃的一員，我倒可以傾囊相授，助他在符道上更上一層樓。”
    “如此甚好。不過，拉攏之事不可操之過急，李飛剛經曆敗績，心境不穩，貿然接觸，他反而會以為你圖謀不軌，對你產生戒心。”
    “是，師尊，我會再尋時機。”林書回道。
    太虛門，與百花穀一樣，在大陸上隻能算二流宗門，而後者的實力卻比它高出許多。
    太虛門雖有一位無空境一重長老坐鎮，但其他長老修為大多停留在混沌境初期和天輕境後期，宗門弟子約有五萬，其整體實力在二流宗門中屬於中等偏上。
    李飛是太虛門蒙沉長老的真傳弟子，其實力在宗內所有弟子中排名第九位。
    與前八位不同，李飛武道資質平平，卻在符籙一道上天賦出眾。
    蒙沉常誇：“此子日後必成符道宗師！”
    然而，蒙沉卻並非良師。
    這麽說吧，李飛若是在符籙一道上有個真正的良師教授，以他的天賦，恐怕早已嶄露頭角，遠不止如今在宗內第九的排名。
    蒙沉，一位混沌境五重修士，一大把年紀，在符道上雖小有名氣，但也僅僅是因為靈武大陸上精通符道的修士本就鳳毛麟角。
    矮子裏拔將軍！
    蒙沉靠著一招半式的傳統符術，在這有限的圈子裏才占得一席之地。
    他墨守成規，對於符道的理解和領悟，僅停留在太虛門前人的經驗之上，從未想過突破與創新。
    在教導李飛符道時，他也隻是照本宣科，從未真正發掘出李飛的天賦。
    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太虛門鎮派絕學——太虛七絕符，蒙沉自己也隻是煉出前麵的五絕符。
    他自身符道造詣有限，能傳授給李飛的也不過是些皮毛而已。
    李飛能練出七絕符和焚天符這樣厲害的符籙，全靠他自己日夜鑽研古籍，在無數次失敗中摸索，硬生生靠著天賦和毅力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小路。
    對！小路，隻能說小路。
    李飛所接觸到古籍，是太虛門藏書閣中的，但那古籍也隻是千年前的殘篇斷簡，記載的符道之術並不完整，也不係統。
    與林書前世記憶碎片中所記錄的符道奧義相比，那古籍所記載的符道就顯得有些初淺，簡直如同螢火之於皓月。
    林書的前世，柏溫，他曾以符證道，登臨絕巔，揮手間萬符齊發，可鎮山河、封日月、滅仙神。
    一人戰九神時，柏溫以符籙之術誅殺一位神尊。
    如今，林書的找回的前世記憶碎片中，就有關於符籙一道的零碎精要和奧義。
    雖說隻有前世完整時的十分之一，但隨便拿出一星半點，都足以讓李飛在符籙一道上脫胎換骨，甚至超越大陸上那些自稱符道宗師的人物。
    “哎，原本計劃天下會武結束後，再著手推進那計劃的前期籌備，沒想到在拉攏‘同誌之士’這事上給提前了。”林書喃喃自語道，腦中浮過牧雲、大小冥的身影。
    ......
    比武台上，各區域的比試仍在繼續。
    各區域觀眾的呐喊聲、助威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片，熱鬧非凡。
    就在林書沉浸在思緒中時，突然，一陣清脆的呼喊聲從身後傳來。
    “林書！”
    林書聞聲回頭，隻見楊昭雪、王婉兒和端木晴三人正穿過擁擠的人群，朝他快步走來。
    王婉兒臉上帶著一抹急切，率先開口道：“林書，你怎麽還在這發呆呢！林伯母馬上就要上台比試了！”
    林書猛地回過神來，微微一怔，隨即抬頭望向懸浮在半空中的巨大光幕。
    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他很快便看到了娘親林青靈的名字，心跳也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別看了，二十一區域。快！跟我們走，有個好位置，能清楚看到林伯母的比試。”
    王婉兒一把拉住林書的衣袖，拽著他往二十一區域比武台方向擠去。
    墨天淵微微一笑，他沒有跟林書一起去，而是呆在原地，目光看向六區域。
    六區域，牧雲麵無表情地站在比武台上，宛如一尊雕像。
    在對手出手瞬間，他那三隻靈寵已經發動了攻擊。
    電光火石間，他的對手隻看到三道閃爍不定的獸影，便已敗下陣來。
    整個比試過程不過三息時間，快得令人咋舌。
    “尼瑪，這是混沌境結束最快的一場比試吧！”
    “輸那個人是個男的，估計以後會被人稱呼為’快男’，造孽了！”
    “這個牧雲我記得，上一輪他的對手是禦林府的。現在看來，禦林府那弟子是真強，能抗住那麽長時間。”
    “牧雲......這名字聽到很多次了，好像每一次看得的人都不一樣。難道是我眼花了？”
    “不不不，你沒眼花，是重名了。”
    “重名？”
    “是啊，上一輪，同一天，牧雲這名字出現了五次。好在同名不同宗，可以以他的宗門來區分。”
    盤古樓觀看區域，眾人麵麵相覷——因為他們有一位太上長老，也叫牧雲。
    要不是看到麵容和修為不一樣，眾人還以為他們的太上長老上場比試了。
    墨天淵撫須一笑，呢喃道：“這家夥瞎湊什麽熱鬧......”
    另一邊，林書剛被王婉兒拉到哪個所謂的“好位置”，忽然，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噓聲。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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