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怎麽突然想到來唐家，向外公要這支禁衛隊？”
    離開唐家老宅，秦凡看著身側神色沉靜的母親，滿是不解地追問：“還有，這禁衛隊是唐家的私兵嗎？看您這般鄭重，難道他們的戰力真的很強？”
    唐綺羅腳步微頓，側身靠近秦凡，壓低聲音，語氣帶著幾分凝重：“你可千萬別小看這支禁衛隊。放在古代，他們就是守護帝王的禦林軍，不受任何勢力調遣，隻聽龍國最高掌權人的命令。”
    她抬眼望向遠處，回憶起過往的風波，聲音裏多了幾分複雜：“當年你外公退位，按規矩該把禁衛隊交接給現任一號。可他硬是頂著各方壓力，把這支隊伍留了下來。也正因如此，唐家被扣上了‘獨裁’的罵名，那段時間，家族承受了不少非議。”
    “為了平息事態，降低影響，你外公遣散了手底下所有門生，主動斬斷了依附唐家的勢力，就連他自己，也被迫搬去國外避風頭。”
    唐綺羅輕輕歎息：“能讓你外公放棄這麽多，也要牢牢攥在手裏的禁衛隊，你該能想到，他們的實力有多強悍。”
    秦凡攥緊了手中的玉符，抬頭看向母親，眼底滿是感激：“媽，謝謝您。”
    唐綺羅被他認真的模樣逗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語氣溫柔卻堅定：“你是我兒子，我不幫你幫誰？有了禁衛隊在手，就算你不選和慕容家聯姻，麵對後續的風險，也能無懼了。”
    指尖觸到玉符冰涼的觸感，秦凡心中一動。
    內有錦衣衛掌控官員，外有禁衛隊保駕護航，他甚至生出一種荒唐的念頭。
    自己好像都有了“造反”的資本。
    若是讓錦衣衛牽製住朝中官員，再讓禁衛隊包圍皇城，那自己豈不是……
    想到這裏，秦凡嘴角不受控製地勾起一抹邪性的笑，瘋狂的念頭在腦海裏不斷滋生。
    唐綺羅察覺到兒子異樣的神色，伸手敲了敲他的額頭，帶著幾分嗔怪：“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朕，該登基……”
    秦凡話剛說到一半猛地回神，連忙收起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話鋒一轉：“媽，外公現在把禁衛隊交給我，小姨那邊能同意嗎？”
    “她的意見不重要。”唐綺羅冷哼一聲，語氣裏帶著幾分不屑：“是她自己養的兒子不爭氣，難不成還能怪別人？”
    說到這裏，她話鋒微頓，意味深長地補充：“你外公這個人，最擅長權衡利弊。若不是打心底裏認可你，今日就算我們磨破嘴皮，甚至用手段逼迫，他也絕不會鬆口交出禁衛隊。”
    秦凡聽了，忍不住調侃：“那外公就不怕，我拿著禁衛隊反出唐家？”
    “他今日肯交出禁衛隊，其實也是在變相向你示好。”唐綺羅語氣平靜，卻道破了關鍵，“終究是血濃於水的一家人，他篤定你不會放著唐家不管，去幫外人。”
    秦凡自然知道母親口中的“外人”指的是誰，他壓低聲音，試探著問：“媽，您也想勸我，幫外公一起奪權？”
    唐綺羅臉上的笑容淡了些，輕輕歎息：“我知道你不願意。你覺得一號和獨孤滅對你有恩，可你也要清楚，他們的理念，和唐家、和所有世家門閥都是衝突的，你如今身居高位，又不願交出手裏的權力，躲不掉了。”
    秦凡臉上露出苦笑，連一直想讓他置身事外的母親，都開始勸他站隊，看來留給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聲音裏帶著幾分不甘：“媽，難道真的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唐綺羅搖了搖頭，語氣斬釘截鐵：“權力的爭奪從來都是殘酷的，不是你死我活，就是兩敗俱傷，沒有第三種結局。”
    “一定會有的。”秦凡低垂著腦袋，喃喃自語，像是在說服母親，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唐綺羅知道兒子的性子執拗，一時半會兒改不了想法，便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話鋒一轉：“對了，你打算怎麽應對苗家寨的人？”
    提到這件事，秦凡眼中多了幾分銳利，語氣幹脆：“若是他們服軟，我就給他們一條活路；若是不服，那就全都幹趴！”
    “你忘了你外公跟你說的話？”唐綺羅無奈地看著他：“他說了，怎麽折騰都行，但做事要留一線，別把路走死了。”
    秦凡抿了抿嘴唇，語氣帶著幾分堅持：“媽，這件事您就別管了，兒子知道該怎麽做。”
    “行吧，知道你這小子主意多，我就不多幹預了。”
    唐綺羅伸了個懶腰，語氣輕鬆了些：“等你忙完手裏的事，你爸也該回來了，到時候，我們把軒轅家所有的關係網，都交給你。”
    秦凡一聽，頓時覺得壓力倍增：“媽，我現在手裏的資源已經夠多了，再多的話，我怕管不過來。”
    唐綺羅白了他一眼，帶著幾分調侃：“放心，媽早就幫你想好了，等你徹底接管家族，我會找個靠譜的人輔佐你。不過話說回來，軒轅家的很多關係網都在國外，你現在暫時也用不上。”
    “國外？”
    秦凡心裏突然咯噔一下，想起之前托美奇伊人在國外幫忙找人的事，對方當時說，過一個晚上就給答複，可直到現在，都沒傳來任何消息。
    難道這件事，真的有這麽難查嗎？
    “發什麽呆呢？媽在跟你說話呢！”唐綺羅見兒子又走神，不滿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秦凡連忙收斂心神，壓下心中的疑惑，語氣順從：“一切都聽您的安排，我沒意見。”
    “這才是我的乖兒子。”唐綺羅滿意地點點頭，話鋒突然一轉，帶著幾分玩味：“其實啊，你要是願意早點結婚，找個能幫襯你的‘賢內助’回來，很多事也能輕鬆不少。”
    她看著秦凡，眼睛裏滿是期待：“以後你主外，她主內，家裏家外的事都有人打理，多好？”
    秦凡一聽“結婚”兩個字，頓時頭皮發麻，連忙開口：“媽，不說這個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跑，卻被唐綺羅一把抓住了耳朵，疼得他齜牙咧嘴。
    “想跑？沒門！”唐綺羅手上加了點勁：“今天你必須跟我說清楚，這婚到底什麽時候結？打算和誰結？”
    “媽，您輕點！輕點！我耳朵要掉了！”秦凡疼得直咧嘴，急忙求饒：“這件事真的急不來，您再給我點時間行不行？”
    唐綺羅鬆開手，語氣也軟了些，帶著幾分語重心長：“別的事，我都能順著你，可婚姻大事，必須提上日程了。軒轅家這一輩，就剩你這麽一個獨苗，族裏的老人，都盼著你早點結婚生子，延續香火呢。”
    秦凡正絞盡腦汁，想著怎麽應付母親的催婚，遠在郊區的一處陵園裏，卻上演著另一番景象。
    一名男子跪在一座新建的墓碑前，身前散落著大半包煙蒂。
    他雙眼布滿血絲，麵容更是憔悴不堪，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靜靜，我之前答應過你，不會再動武，不會再殺人。可是這一次，我恐怕要食言了。”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指尖的動作溫柔得不像話，眼神裏卻滿是冰冷的殺意：“那些傷害過你的人，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
    “你放心，等我殺了他們，就下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