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永樂宮，隻見文帝已在殿內，顯然課堂上發生的事情他已然知曉。文帝瞧著走進來的眾人，微微揚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說道：“喲，都回來了。今日你二人可真是威風得很呐，這罰站的滋味，好受不？”
    三皇子聽聞，連忙跪下行禮，態度誠懇地說道：“父皇，兒臣知錯了。”
    霍不言也隨之跪下，神色堅定，不卑不亢地說道：“皇叔父，是子臻頂撞了夫子，此事與三皇兄無關。但子臻始終認為，自己今日所言並無過錯。”
    文帝故意沉默不語，氣氛一時僵持不下。過了一會兒，越妃忍不住開口，輕聲勸道：“好了陛下，別再嚇唬孩子們了。”
    文帝這才展顏一笑，說道：“可以啊，子臻，真有你的，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有膽識！子端也不錯。罰了這麽久的站，都下去休息吧。”兩人再次行禮後，便退了出去。
    待他們離開，文帝看向越妃，讚道：“阿姮啊，子臻這孩子真不錯，年紀輕輕，見解卻如此獨到，將來必成大器。”
    越妃微微頷首，眼神中滿是欣慰，說道：“是啊，霍翀兄長為人忠厚仁義，子臻雖看著性格清冷，可骨子裏那股寧折不彎的勁兒，與霍翀兄長簡直如出一轍。”
    文帝微微皺眉，輕歎一聲：“子臻聰慧過人，朕打心底裏高興。可他畢竟才五歲，朕就怕他太過聰慧，反倒容易折損了自身啊。”
    越妃輕輕搖了搖頭，寬慰道：“子臻身子骨硬朗著呢，崔侯還誇子臻天賦異稟，學東西極快。陛下無需過於擔憂。”
    文帝點了點頭，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越妃思索片刻，又開口問道：“陛下，那梁夫子……”
    文帝微微眯起眼睛，語氣平淡地說道：“梁夫子年事已高，朕本就有讓他致仕回鄉的打算。等過幾日新夫子到任，便讓他離開太學吧。”
    越妃微微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三皇子目光帶著探究，看向霍不言，緩緩開口道：“你和淩不疑之間的相處，總透著些奇怪。明明你幫了他，可對他的態度卻又冷淡疏離，這是為什麽？”
    霍不言心中一緊，淩不疑是殺父仇人的兒子，這秘密他無法言說。沉默片刻後，他才開口道：“因為他是城陽侯的兒子，一想到這，我心裏就有些不舒服。但好在我姑母還在世，於情於理，總不能對他全然不顧。”
    三皇子微微點頭，眼神中帶著理解，輕聲說道：“城陽侯是城陽侯，子晟是子晟，你們血脈相連，終究是兄弟。”
    霍不言輕輕搖了搖頭，語氣有些冷淡：“他姓淩，不姓霍，這姓氏的不同，就注定了我們之間的不一樣。今日看在姑母的情分上，我照拂了他，以後，我不會再過多插手他的事了。”
    三皇子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嗯，在這深宮裏，每個人都得靠自己。你能幫他一時，卻幫不了他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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