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不言冠禮甫畢，青雲匆忙上前稟報道：“殿下，淩不疑已前往萬府。”
    霍不言微微頷首，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嗯，陛下即將西巡，那堪輿圖乃是必不可少之物，想來他已順利拿到了。”
    青雲聞言，遲疑片刻後開口道：“殿下，此次西巡陛下也有意命您同往，您可要應下？”
    霍不言神色平靜，語氣沉穩：“去便去了，我記得孤兒院中，有幾人成年後前往馮翊郡做起了生意。”
    青雲連忙應道：“正是，那些人每年都會給孤兒院送來不少東西，殿下您也有份。”
    霍不言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吩咐道：“你讓他們密切盯著雍王的一舉一動。另外，安排暗衛潛入馮翊郡，借著陛下西巡的機會，暗中將我們的人手部署在馮翊郡附近。再去尋樓犇，讓他務必幫忙繪製一份堪輿圖。”
    青雲麵露疑惑，忍不住問道：“殿下，莫非您是覺得雍王會謀反？”
    霍不言眼神一凜，語氣篤定：“他知曉我在徹查軍械案，許盡忠也已暴露，如今他已無路可退，唯有謀反這一條路。”
    青雲聽後，麵露憂色：“那何家人該如何是好？屬下聽聞肖、何兩家結親，何家眾人已在前往馮翊郡的途中了。”
    霍不言神色凝重，沉聲道：“正因如此，我才安排暗衛潛入馮翊郡。事到如今，我們隻能早做打算，未雨綢繆了。”
    青雲抱拳領命：“是，末將這便去辦！”
    淩不疑目光冷峻，看向霍不言，開口問道：“你當真要保住何家？”
    霍不言微微頷首，語氣堅定：“嗯，何家之事，我不能坐視不理。”
    淩不疑眉頭微蹙，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解與不耐，冷冷說道：“何家自己盲目信任，分明是自尋死路，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冒著被察覺的風險去趟這趟渾水，值得嗎？”
    霍不言神色一凜，目光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沉聲道：“我曾說過，不想霍家當年的悲劇再次上演。何家隻是一時失察，又無過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無辜之人受難。”
    淩不疑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追問道：“既如此，那你究竟做了什麽？”
    霍不言目光直視淩不疑，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侵犯的威嚴：“淩不疑，我的行事，似乎還輪不到你來過問，我沒有向你交代的必要。”
    淩不疑一怔，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再說話，隻是眼神複雜地看了霍不言一眼，沉默不語。
    霍不言微微欠身，恭敬說道：“回陛下，淩將軍此刻正忙著幫人緝拿盜賊呢。”
    接著，他再次行禮，臉上帶著幾分歉意：“臣也是因著有極為緊要的事奏明陛下，才這般夜深了還來叨擾，還望陛下恕罪。”
    稍作停頓，他繼續道：“陛下您準備西巡，打算讓淩將軍和黑甲衛護您周全，可如此一來，我麾下的霍家軍豈不是就閑置了？”
    文帝微微挑眉，眼神中透著疑惑：“所以，你想說什麽？”
    霍不言挺直身軀，目光堅定：“臣鬥膽請命，願親率霍家軍作為先鋒隊伍，提前出發，將沿途賊寇一一掃平，以確保聖上西巡之路萬無一失。”
    文帝輕歎了一聲，臉上露出無奈又略帶責備的神情：“子臻啊，你若隻是想帶著霍家軍出去曆練曆練、活動活動筋骨，朕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可你怎麽還真打算去找仗打？不對，不對！你老實告訴朕，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異常情況？若是真有隱情，你就直說，朕還承受得住！”
    霍不言神色嚴肅，鄭重說道：“陛下，臣的孤兒院裏，有一些孩子長大後去了蜀地。他們在返回都城的途中察覺了異樣。但因沒有確鑿消息，臣不敢貿然上報，便即刻派了手下得力之人前往蜀中探查，同時留意沿路的蛛絲馬跡。而且，據臣所知，都城暗中運往蜀中的軍械數量，遠遠超出了蜀地常規的所需份額。至於這批軍械的來源，陛下想必心中也有數。蜀中的守將樊昌，臣擔心他會有不軌之舉。為了蜀中周邊百姓的安寧，也為了陛下西巡一路的安全，還望陛下恩準臣所請。”
    文帝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問道：“這件事，子晟知道嗎？”
    霍不言如實答道：“以淩將軍的能力和消息渠道，他應該也是有所察覺了。”
    文帝微微頷首，輕輕擺了擺手，臉上滿是關切：“罷了，你去吧。朕隻有一個要求，你給朕平平安安地回來，一根汗毛都不許少！切不可再像北境征戰時那樣不顧性命地拚殺了！”
    霍不言單膝跪地，拱手應道：“是，陛下放心，臣謹記聖言。”
    第二日，聖上的西巡隊伍浩浩蕩蕩地出了都城。與此同時，霍不言率領著霍家軍於都城外悄然會合，而後抄取各路小道，暗中潛行。
    行至半途，青寧匆匆策馬來到霍不言身邊，稟報道：“將軍，聖上已順利抵達駐蹕之地。”
    霍不言微微頷首，目光深邃，沉聲問道：“一路行來，可曾遭遇賊匪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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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寧連忙答道：“回將軍，一路平安，未曾遇到任何賊匪。”
    霍不言目光遠眺，神色凝重地說道：“前方便是驊縣，與之最近的則是清縣。前去查探的人可有發現什麽異樣之處？”
    青雲迅速驅馬上前，稟報道：“將軍，驊縣和清縣如今皆是城門緊閉，不見任何動靜。”
    霍不言略作思索，果斷下令：“既如此，我們便兵分兩路！青寧，你即刻帶隊前往清縣，一探究竟；青雲，你隨我繼續前行，支援驊縣。”
    青寧和青雲齊聲應道：“是！”
    此時，眾人已知聖上的西巡隊伍已然經過清縣，而駐蹕之地恰好位於驊縣與清縣之間。霍不言心中暗自思忖，這顯然是有人企圖將西巡隊伍前後夾擊。以他對樊昌的了解，若是樊昌要動手，主力軍必定會部署在驊縣一帶，此人怕是正等著西巡隊伍自投羅網。想到此處，
    霍不言低聲說道：“看來我們找對方向了。”
    青雲點頭附和道：“那樊昌等人，想必就在這附近了。”
    霍不言立刻吩咐：“傳令下去，讓大家掩藏好行蹤，切不可暴露。我們暫且不急，且等魚兒自己上鉤，以免打草驚蛇。”
    青雲領命而去：“是！”
    霍家軍所到之處，一片安寧。不僅人馬行動悄無聲息，更是為所經之地掃平了潛在的禍患。
    行至一處隱蔽之地，霍不言下令：“我們原地休息。另外，安排人給驊縣縣丞傳個消息，讓他切莫輕舉妄動，待一切平定之後，再開城門。”
    青雲再次領命：“是！”
    隨後，霍家軍化整為零，各隊分散開來，掩藏休息，靜靜地等待著樊昌等人的出現。
    就在眾人休息之時，一名斥候匆匆跑來，向霍不言報告：“將軍，我們在山間小道上發現了幾箱金銀財物，同時還發現了戰馬的馬蹄印記，應當是另一支斥候隊伍留下的。根據地上的痕跡判斷，兩支隊伍曾有過短暫的交手。”
    霍不言眉頭微皺，分析道：“若是樊昌軍隊的斥候被人發現了蹤跡，依樊昌的性子，難免會殺人滅口。既然隻是簡單交過手，那另一支馬車隊伍必定有隨行護衛，但他們終究抵不過樊昌的斥候隊伍。青雲，你即刻帶人順著車轍印去救援，務必解決掉那支斥候隊伍！”青雲領命，迅速點齊人馬，朝著車轍印的方向疾馳而去。
    另一邊，前來驊縣赴任的縣丞程止等人與青雲他們相遇了。聽聞驊縣局勢有變，程止頓時臉色慘白，竟直接暈了過去，這也讓青雲著實見識了一番男子的嬌弱。
    還未到傍晚時分，青雲便帶著解決了樊昌軍隊斥候的消息，以及另一支馬車隊伍的情況回來了。霍不言心中暗自盤算，原以為是來赴任的程止一家，卻沒想到程少商也跟著一同前來了。
    青雲回稟道：“離開前，我已安排了人手保護他們。待我們解了驊縣之困，再接他們過來。”
    霍不言微微點頭：“嗯，我們的人已經發現了樊昌軍隊的動靜。如今他們自顧不暇，就算再派人去對付程家那邊，也不會安排太多人手。傳令下去，讓大家今晚都警醒些，不可懈怠。”
    暮色漸漸降臨，樊昌果然按捺不住了。他親自率領著大軍，浩浩蕩蕩地朝著驊縣殺來。在這數萬鐵騎的麵前，驊縣顯得如此脆弱不堪，仿佛隨時都可能被踏平。
    而霍家軍早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後方的峻嶺之中，將叛軍盡數包圍，猶如包了個嚴嚴實實的湯圓。隻等霍不言一聲令下，便可衝進敵陣，肆意拚殺。
    此時，叛軍的叫囂聲傳來：“跪下！跪下！”
    樊昌也大聲喊道：“過來！”
    一名孩童的母親苦苦哀求：“不要，求求你放過他！”
    樊昌惡狠狠地對著驊縣內的人大喊道：“驊縣裏麵的人都給我聽著！這些可都是你們的骨肉至親！若你們的縣令再不開門投降，我就把他們全部斬殺，剖心挖肝給你們看！”
    霍不言怒火中燒，手握長弓，箭在弦上。他目光如鷹，鎖定樊昌心髒略右的位置，眼中寒光一閃，猛地一箭射出。這一箭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越過眾人，以淩厲之勢，將樊昌釘在了城門之上。
    這一箭，如同吹響了衝鋒的號角。霍家軍傾巢而出，與叛軍展開了殊死搏鬥。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隻為將敵人徹底殲滅。青雲振臂高呼：“殺！”
    霍家軍齊聲呐喊：“殺！”
    驊縣縣丞也激動地喊道：“霍家軍來了！我們有救了！”
    霍不言冷冷地看著被釘在城門上的樊昌，說道：“若不是要留你一條命，豈能容你再跑！”
    沒過多久，叛軍之中，投降的、被殺的、逃跑被擒的，一個都沒落下，全部被霍家軍解決在此地。此時，驊縣的城門大開，驊縣縣丞程世成帶領著全縣百姓，紛紛走出城門，向霍不言和霍家軍致謝。程縣丞恭敬地說道：“驊縣縣丞程世成代表全縣百姓，謝永辰王和霍家軍的救命保家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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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不言目光溫和地看著眾人，說道：“霍家軍既以保家衛國為己任，驊縣百姓亦是我們要保護的對象。本王看天色已晚，這段日子大家也都受了驚嚇，程縣丞還是安排大家回家休息吧。有本王和霍家軍在此，驊縣斷不會再有敵寇膽敢來犯。”
    對於叛軍的處置，還需聽候聖上的旨意。而樊昌身份特殊，必須重點關押。霍不言下令：“傳消息給聖上的駐蹕之地，如實稟報此處的情況。另外，安排好看守和巡邏的人員，其他人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去搜山，務必確保沒有漏網之魚。”
    霍不言微微皺眉，關切地問道：“程家人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青雲連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將軍放心，他們都安然無恙，是淩將軍救下了程四娘子她們。”
    霍不言聞言，輕嗤一聲，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淩不疑？還真是不論何處都有他啊。既然有他在，程家的事我們也就無需操心了。走吧，回去向聖上複命。”
    在駐蹕別院之內，淩不疑因追捕樊昌時過於拚命，牽動了舊傷，傷勢陡然惡化。文帝得知後，心急如焚，立刻傳召醫官前來診治。
    孫醫官正小心翼翼地為淩不疑清理傷口，淩不疑眸光微轉，看向一旁，語氣帶著幾分歉意：“陛下，臣這傷口實在有礙觀瞻，您不若暫且回避一下吧。”
    文帝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走上前：“回避個屁！朕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還會怕你這點傷口？”
    然而，當他看到淩不疑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時，語氣不由得軟了下來，滿是心疼地歎道：“唉！你如今可知道自己傷得有多重了？要是再晚個半日，別說這胳膊保不住，就連你的小命都得搭進去！朕早就告誡過你，要早日娶妻生子，整日裏就知道打打殺殺，到最後，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死了都沒人給你送葬，墳前連個打靈幡的人都沒有！”
    淩不疑強忍著傷口傳來的劇痛，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緩緩睜開眼睛，眼神堅定：“陛下，若您還想如同四年前那般，強逼臣娶裕昌郡主，那臣寧願再次出征，即便去那胡人地界找仗打，把這條性命葬送在那裏，如此一來，陛下也就不會再有這般煩惱了。”
    “你呀，真是個豎子！”文帝氣得臉色鐵青，手指著淩不疑，卻又狠不下心動手，隻能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怎麽還說這些蠢話！子臻也跟著你學，整天就知道舞刀弄槍，一點都不讓朕省心。”
    這時，阿起和阿飛匆匆走進來。文帝正無處撒氣，見了他們，頓時火冒三丈，逮著兩人就罵：“還有你們兩個廢物！將軍傷得這麽重，你們是瞎了還是殘了？為何不早點回來找醫官醫治！”
    淩不疑反應極快，立刻開口替他們辯解：“陛下要怪罪，就怪罪臣吧。戰場上軍令如山，他們二人也是身不由己，不敢違抗軍令。”
    “你別仗著朕舍不得怪罪你，就肆意妄為！朕把你當作親生兒子一樣撫養長大，你卻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母族霍氏的血脈，難不成真要斷送在你手裏？子臻也是，跟著你學，也不娶妻，你就不能給他做個好表率嗎？”文帝恨鐵不成鋼地數落著。
    淩不疑神色平靜，卻又透著堅決：“臣隻想像舅父那樣，娶一個知心相愛的人。與其像城陽侯那般朝秦暮楚，拋棄我阿母，讓兩人相互怨恨半生，臣寧願孑然一身。陛下，就不必再勸了。”
    文帝微微皺眉，轉移話題道：“如今這樊昌的功夫見長啊，居然能把你傷得這麽重？”
    梁邱飛向來藏不住話，脫口而出：“陛下可別太抬舉樊昌了，少主公的傷可不是他造成的，是少主公自己拖得，才導致傷勢加重的！”梁邱起一聽，趕緊側身輕哼一聲，提醒他閉嘴。梁邱飛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住了嘴。
    文帝斜睨著梁邱飛，眼神銳利：“幹什麽呢？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見兩人低著頭，默不作聲，文帝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倆還真是仆隨主樣啊！子晟平日說十句，你們倆呢，隻說九句半，是吧！”
    梁邱飛沒聽懂文帝話裏的意思，咧嘴露出大白牙，嘿嘿地笑了一聲。
    文帝瞪了他一眼：“還笑！”
    梁邱飛立馬止住笑，低下頭去。文帝又指著梁邱起，語氣強硬：“你說！你要是不說，朕就連你家少主公一起責罰！”
    梁邱起支支吾吾，簡單扼要地說道：“少主公原本是去攻打青縣的樊昌叛軍，叛軍剛被平定，又聽說新上任的程止大人一家，在途中遇險，少主公便折返去相助，這才耽誤了治療肩傷。”
    文帝有些疑惑，說道：“程止不是去青縣赴任了嗎？那他在青縣就可以找醫官給少主公療傷啊。”
    梁邱飛接口道：“少主公根本不是去救那縣丞，他是去救縣丞家的女眷。”
    文帝眼睛一亮，抓住重點：“等等，女眷？到底是誰啊？”
    梁邱飛看了看自己的哥哥，有些猶豫。文帝催促道：“別看他，就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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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邱飛這才說道：“是曲陵侯程始的侄女，程家三房程止的女兒，程少商。”
    文帝微微頷首，又好奇地問道：“這程少商，長得什麽樣啊？”
    霍不言步伐沉穩，踏入殿內，身姿挺拔地立於文帝麵前，抱拳道：“陛下，樊昌已被成功抓獲，此次行動順利，臣特來向陛下複命。”
    文帝微微頷首，目光中透著一絲興味，轉而問道：“子臻，你可曾見過那程四娘子？”
    霍不言神色恭謹，如實答道：“回陛下，臣曾與程四娘子有過一麵之緣。”
    略作停頓，他繼續說道：“程四娘子雖自幼於逆境中成長，卻依然保有善良純善之心。上次臣不幸遇刺，性命攸關之際，是她救下了臣的性命。”
    文帝聞言，微微點頭，輕捋胡須，若有所思地說道：“原來如此，如此看來，倒是個難得的女子。甚好，甚好。”
    霍不言見文帝似已無其他吩咐，便拱手說道：“陛下若再無他事，臣便先行告退了。”
    文帝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去吧，回去好好休息，此次辛苦了。”
    霍不言再次抱拳行禮，隨後轉身，邁著堅定的步伐退出殿外。
    淩不疑目光誠懇，看向霍不言，輕聲說道：“子臻，多謝。”
    霍不言微微擺手，神色坦然，開口道：“謝我？不必。程少商曾對我有救命之恩，再者，程止背後有白鹿山桑氏的支持，他自身身份不凡，才學亦佳。為他在都城中謀得一職位，並非難事，這也是他自己的本事。而程四娘子，能力出眾，在驊縣重建一事中，她的才能顯露無遺。”
    淩不疑微微頷首，隨即問道：“你這是要離開了嗎？”
    霍不言目光深邃，表情凝重，緩緩說道：“淩不疑，雍王此人野心勃勃，絕不會輕易束手就擒。待到那時候，我必定要前往應對。雍王當年與我父親聲名相當，實力不容小覷，此次前去，我並無十足把握。若是我……”
    淩不疑眼神堅定，毫不猶豫地打斷霍不言，沉聲道：“我不會讓你死的，定當全力助你。”
    霍不言搖了搖頭，語氣堅決：“此事我必須去，你不能阻攔我。有些事，我必須親自麵對。”
    淩不疑聞言，沉默不語，隻是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霍不言見狀，轉而提及另一事：“如今程四娘子的身份也有所提升，你需盡早做打算，莫要到時候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淩不疑微微挑眉，自信地說道：“不會的，她是我的，旁人搶不走。你這是要回都城了？”
    霍不言輕嗤一聲，略帶調侃地說道：“不然呢？我又無需在此守株待兔，等著看哪家小娘子。我可沒那閑工夫。”
    淩不疑聽後，不禁微微一笑，氣氛中多了幾分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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