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雍王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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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世子大婚之日,雍王府內熱鬧非凡,賓客雲集。豔紅的綢帶蜿蜒鋪展,仿若一條絢爛的長河,爆竹聲此起彼伏,喜慶的氛圍彌漫在空氣中。何昭君身著一襲流光溢彩的嫁衣,宛如畫中仙姝,紅唇皓齒間盡顯嬌俏明豔,鮮紅的蓋頭輕輕垂下,在傅母的攙扶下,她蓮步輕移,緩緩朝著喜堂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幸福的憧憬之上。
當她察覺到另一邊的紅綢被人穩穩接過,下意識地微微低垂眼眸,透過蓋頭的縫隙望去,一雙暗紅織金緞麵靴映入眼簾。那是即將與她結為連理的肖世子,無數個日夜的期盼,今日終於近在咫尺,成為世子妃的願望,似乎觸手可及。
踏入喜堂,紅燭高照,搖曳的燭光將整個喜堂映照得溫馨而莊重,並蒂蓮開,寓意著美好的姻緣。雍王府的管家身著華服,高聲唱喏:“香煙飄渺,燈炷輝煌,新郎新娘齊登花堂!”
隨著管家那悠長而洪亮的聲音,“一拜天地乾坤福”“二拜高堂期頤壽”“夫妻對拜恩愛久”,一道道儀式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最終,
“禮成!”二字宣告著這場婚禮的圓滿。
然而,就在眾人還沉浸在喜悅之中時,肖世子突然拿起一旁的酒盞,恭敬卻又帶著一絲莫名的自信,朝著何老將軍深深一揖:“小婿敬嶽父大人一杯!”
何老將軍微微頷首,接過酒盞,淡然說道:“世子殿下有禮了。”
這時,雍王緩緩起身,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誒!如今肖何兩家聯姻,這小子便也是你的兒子了。再說了,日後共創這江山社稷,本王還要仰仗何老呀!”
何老將軍聞言,眉頭微微一蹙,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雍王,我等皆為聖上的臣子,自然是要為聖上謀利,絕無他念。”
雍王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仿佛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野心,竟脫口而出:“難道……何老就沒有想過取而代之?”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這般大逆不道的話語,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喜堂中炸開,眾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整個喜堂頓時鴉雀無聲,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何老將軍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依然保持著風度:“雍王,此話可不能亂說,莫不是貪杯多喝了幾盅,要不先去後堂休憩一番。”他試圖給雍王一個台階下,化解這令人窒息的尷尬氛圍。
可雍王卻絲毫不領情,冷冷一笑:“何老,這宴席都未開,本王又怎會喝多呢?”
肖世子也跟著咧嘴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是啊,嶽父大人,肖何兩家強強聯手,一統天下,何樂而不為呢?”
“你在說什麽呀?”何昭君滿心疑惑,忍不住出聲詢問,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
“娘子,為夫當然在說我們的將來呀!何家助我肖氏拿得天下,日後定然少不得你的好處!”肖世子的話語中滿是誘惑,卻讓何昭君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
何昭君猛地伸手揭開蓋頭,美眸中淚光閃爍:“所以你娶我便是利用我?你騙我?”
肖世子卻依然厚顏無恥地狡辯:“我這怎是騙你呢?自是為了你好啊。”
何老將軍再也無法忍受,怒目圓睜,大聲喝道:“既然如此,我何家的女兒不嫁!”
雍王卻蠻橫無理地說道:“如今由不得親家不願,我兒已和昭君拜了堂,便就是一家人了!”
何老將軍怒火中燒,猛地將方才肖世子敬的酒盞狠狠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喜堂中格外刺耳:“逆賊!我何家絕不會與逆賊同謀!”
肖世子見何老將軍態度堅決,也不再偽裝,露出凶狠的麵目:“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話音剛落,兩方人馬瞬間劍拔弩張,一場惡戰似乎一觸即發。
此時,來參加婚宴的蘇少府挺身而出,滿臉義憤:“雍王,聖上念你從龍之功,享無上之榮耀,你卻是恩將仇報,乃是——”
話還未說完,一道寒光閃過,劍光如電,白劍見紅,蘇大人的身體直直地倒了下去,鮮血迅速在地麵蔓延開來。
肖世子麵無表情,眼神冷漠:“蘇大人意圖謀反,大逆不道,理應誅殺。”
雍王掃視著在座的賓客,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脅之意:“諸位,若助本王日後榮登大典,本王保證不會虧待各位,但倘若不從者,殺!”
那些平日裏養尊處優的高官權貴們,此時一個個麵容失色,麵麵相覷,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場看似喜慶的婚宴,竟成了一場危機四伏的鴻門宴。
這時,廷尉府侍郎王旋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緩緩站起身來,伸手說道:“我願追隨王爺一統天下!”緊接著,有幾名朝臣也紛紛跟隨著他的腳步,站到了雍王的陣營。
何毅滿臉不屑,怒罵道:“一群貪生怕死的家夥!”
當然,也有幾位老臣寧死不屈,肖世子見狀,提劍便砍,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頑固不化,本世子送你見閻王!”隻聽“當啷”一聲,他的劍被何老將軍眼疾手快地擋了回來,火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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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再次開口,試圖勸說何老將軍:“何老,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
何老將軍直接打斷, 吐一口唾沫在地上,怒喝道:“我呸!我何勇哪怕是戰死,也定然不從!”
雍王惱羞成怒:“本王的地盤,就由不得你不從!”
他正欲下令拿下何家人,突然一名府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大聲喊道:“不好了,王爺,後院走水了!火勢已然朝前廳蔓延開來!”
何老將軍抓住這難得的時機,大喝一聲:“動手!”
後院中,一眾府兵攔住了幾人的去路,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麽人!”
“自然是放火之人。”那人冷冷地回答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
“殿下,何老將軍為何昭君和其幼子殺出了一條血路,他們二人已經突出重圍,隻是肖世子追過去了。”一名侍衛匆忙趕來稟報。
“我去解決,你們速去助何將軍突圍,記住,按先前說好的路線,將他們帶去河坊街,與接應的人會合!”霍不言當機立斷,做出了部署。
何昭君和其幼弟在護衛的拚死保護下,終於衝出了雍王府。然而,整座雍城都在雍王的掌控之下,他們如同困獸一般,無處可逃,無奈之下,隻得躲到了何家在雍城臨時居住的宅子中。
此次雍王早有準備,勢在必得,何家的護衛們漸漸體力不支,難以抵擋。傅母透過門縫,看到肖世子凶神惡煞般地趕了過來,心急如焚,連忙轉身抽開了房內的地板,急切地說道:“躲進去,快!”
何昭君抱著幼弟毫不猶豫地跳下了密室,眼中滿是恐懼和無助。
何傅母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了慈愛和決絕:“女公子,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出來,記住老身的話!”
何昭君連忙朝上伸手,淚水奪眶而出:“傅母,快下來啊!”
傅母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釋然:“老身一把老骨頭了,跳不動了!我是看著女公子長大的,答應老身,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說罷,她毅然決然地蓋上了那塊地板,還特意將一旁的櫃子挪了上去,試圖擋住肖世子的搜尋。
屋內,兩名士兵如狼似虎地擒住傅母,將她重重地壓倒在地。肖世子衝了進來,一把捉住傅母的雙肩,目眥欲裂,瘋狂地吼道:“昭君在何處!昭君在何處啊!”
“今日是我與昭君大喜之日,可她卻不見了蹤影,你是她傅母,自幼看她長大,定同我一樣擔心她,是不是!快,告訴我,昭君和她幼弟,現在在何處啊!”肖世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瘋狂和絕望。
“老婦不知道!不知道!”傅母咬緊牙關,堅決不肯透露何昭君的行蹤。
肖世子見軟的不行,便以利相誘:“昭君是我家新婦,我與她是一家人,隻要她肯就此回到我身邊,勸服嶽丈,與我肖家同進退,到時候待我父王得成帝業,絕不負昭君與你們何家!屆時,肖何兩家共享江山社稷,這難道不好嗎?”
傅母卻毫不為之所動,咬牙切齒地喝道:“何家錚錚鐵骨,豈能與逆賊同謀!”
肖世子徹底被激怒,一腳狠狠踹上傅母的胸口,傅母悶哼一聲,嘴角滲出一絲鮮血:“好,那我倒要看看,待他何勇一雙兒女,落到我手中之時,他還能否有這般鐵骨硬氣!”
何傅母拚盡最後一絲力氣,罵道:“你這個逆賊!逆賊!”
肖世子仰頭癲狂般大笑:“我就是逆賊!”隨後搶過手下的兵器,朝著何傅母身上瘋狂怒砸,傅母的慘叫聲在屋內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待他出完氣後,惡狠狠地吩咐一旁的手下:“來,剜她一雙眼,還不肯說的話,斷她手腳,我倒要看看,是她先死,還是何昭君先出現!”
躲在下方密室的何昭君,早已淚流滿麵,雙眸中充滿了痛苦和仇恨,隻能無聲地悲泣。今日本該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可在此之前肖世子百般討好她,對她千依百順,溫柔體貼,原來一切都是他的偽裝,這個她曾經想要托付終生的人,如今卻害她滿門,讓她陷入了無盡的痛苦和絕望之中。
何傅母寧死不屈,在肖世子的折磨下,最終含恨而死。何昭君眼睜睜看著猩紅的血跡從上方滲透下來,濺了滿臉,那觸目驚心的紅色,仿佛是命運對她的無情嘲諷。
肖世子歇斯底裏地咆哮著:“將這個宅子給我燒了!我倒要看看何昭君和她幼弟能躲到幾時!”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幾聲沉悶的倒地聲。肖世子警惕地喝道:“什麽聲音!”連忙衝出了門,剛抬步跨出門檻,卻又猛地後退了兩步,隻見一柄長劍直直地對準了自己的鼻尖。
“是你!”肖世子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
“肖世子,別來無恙。”那人冷冷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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