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路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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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城皇宮內,氣氛靜謐而莊重。一個身著紫衣的臣子,步伐沉穩地走向坐在上首龍椅上的皇上,而後恭敬地行禮。
紫衣人微微躬身,朗聲道:“皇上。”
皇上微微抬眸,目光落在紫衣人身上,淡淡問道:“何事啊?”
紫衣人垂首,恭謹地回道:“回聖上,三顧城傳來緊急消息,天外天的白發仙,已然現身中原。”
皇上聽聞,眉頭微蹙,沉吟道:“我朝與天外天早有約定,魔教任何人,皆不得私自踏入中原。這白發仙,為何無緣無故違背約定啊?”
紫衣人趕忙答道:“回聖上,十二年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
皇上輕輕歎了口氣,似是感慨時光飛逝:“這麽快,十二年就已經過去了。”
紫衣人麵色凝重,繼續說道:“即便隻差一天,十二年的約定也尚未到期。這個魔頭竟敢公然違背約定,私入中原,此乃分明欺我朝無人!”說著,紫衣人“撲通”一聲,向著皇上跪了下去。
“奴才請命,定當擒拿此人,以揚我朝威風!”紫衣人言辭懇切,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決心。
皇上微微點頭,似乎想起了什麽,緩緩說道:“孤記得,你和寒水寺的忘憂,有過幾分交情啊。”
紫衣人連忙解釋道:“回聖上,當年奴才遊曆江湖時,曾有幸受到忘憂大師的指點。不過那也隻是大師的隨手點撥,奴才不敢妄稱與大師有何深厚交情。”
皇上微微頷首,沉思片刻後說道:“也罷。孤本想,江湖事便由江湖人自行了斷。既然天外天的人來了,那你就替孤,去這江湖中趟一趟渾水吧。”
紫衣人領命,恭敬地說道:“奴才遵旨。隻是那質子一事……”
皇上神色淡漠,揮了揮手:“一切交由你自己做抉擇。”
紫衣人再次叩首:“奴才遵旨。”
在那漸染暑氣的街頭,雷無桀微微皺眉,目光落在蕭瑟身上,帶著幾分調侃說道:“蕭瑟啊,你就別這般磨磨蹭蹭的了。瞧瞧這日頭,那熱度可是與日俱增呐。你這渾身裹著裘衣,在這炎炎烈日下,可不就像背了個沉重的包袱,純粹是個累贅嘛。”
蕭瑟微微抬眸,眼中閃過一絲自豪,輕輕撫了撫身上的裘衣,緩緩說道:“你呀,懂什麽。我這千金裘,那可是天啟城毓秀坊精心定製的。為了做成它,足足耗費了三個月的時間。這裘衣的妙處可多了,不僅防風,還能隔熱呢,冬暖夏涼,乃是不可多得的上等之物。”
雷無桀撇了撇嘴,滿臉的不以為然:“防風隔熱,冬暖夏涼,這話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哎呀,咱現在這情況,要是沒錢,別說租匹馬繼續趕路了,怕是連頓飽飯都吃不上啊。”
蕭瑟剛要開口回應,無心在一旁笑著打趣道:“是啊,蕭老板 ,錢財這東西,說到底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你呀,就莫要再這般遲疑不定了。該放手時就得放手啊。而且咱們幾個大老爺們餓著倒還好說,可別餓著了你弟弟呀。”
這時,一直默默站著的蕭風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哥沒有內力護體,比不得我們,走吧,先去吃飯要緊,我這還剩下些銀子。”
幾人走進酒樓,找了個位置坐下後,便點了一桌子的菜。那飯菜的香氣彌漫開來,引得雷無桀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他一邊大口吃著,一邊衝著老板喊道:“老板,再來個肘子!”
蕭瑟眉頭一皺,連忙製止道:“不行,就這麽點銀子,得省著點花。”
雷無桀嘴裏嚼著飯菜,含糊不清地嘟囔著:“那錢財乃身外之物,剛才不還說嘛。”
蕭瑟瞪了他一眼,厲聲道:“閉嘴!”
雷無桀被這一嗬斥,頓時沒了脾氣,隻能乖乖低下頭,繼續扒著飯。
無心在一旁看著,笑著搖了搖頭,又往蕭瑟的碗裏夾了一筷子菜,說道:“咱們現在可就隻有十兩銀子啦,吃了這頓,很可能下頓就沒著落咯。蕭老板,人生在世,及時行樂呀。”
蕭瑟也給無心的碗裏夾了菜,無奈地說道:“你也一樣,若是之後真的沒錢了,恐怕就隻能靠你去化緣了。”
就在這時,雷無桀那機靈的眼睛滴溜溜一轉,見縫插針地說道:“我能再加一份梅花肉嗎?”
蕭瑟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道:“當然不行。”
雷無桀有些不甘心,眼神求救似的看向無心和蕭風,那意思是希望二人能幫他說說好話。
無心笑了笑,對蕭瑟說道:“蕭老板,這一路奔波,雷兄弟可是最受累的了。你也不希望他像剛剛那般餓得渾身無力吧。”
蕭風也在一旁附和道:“再加一份吧,錢沒了,還可以再賺嘛。”
蕭瑟猶豫了一下,最終鬆了口:“行吧,最後一份。”
雷無桀一聽,頓時欣喜地點了點頭,迫不及待地說道:“我去那邊點。”撂下這句話,便像一陣風似的轉頭走開了。
蕭瑟的目光緊緊地鎖住無心,那眼神中仿佛藏著無數疑問。無心則不慌不忙地咽下口中的饅頭,微微抬起頭,迎上蕭瑟的目光,輕聲問道:“蕭老板,可是有什麽事想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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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微微眯起眼睛,緩緩開口道:“為何非要去那大梵音寺?”
無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深意的笑容,淡淡地回應道:“自然是有我想見之人。”
蕭瑟輕輕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緩緩說道:“大梵音寺在江湖中聲名遠揚,相傳當年魔教東征之時,魔教教主葉鼎之,曾不辭辛勞,專程前往大梵音寺,隻為求問那神秘莫測的天道之事。”
說著,蕭瑟一臉試探地看向無心,目光銳利,似是想從他的表情中探尋出些什麽隱秘。
無心聽聞,不禁勾唇一笑,帶著幾分調侃說道:“蕭老板了解的倒是清楚。”
蕭瑟微微頷首,繼續追問:“這又不是什麽難以知曉的江湖隱秘。你這般執著地想去大梵音寺,不會也是為了詢問什麽天道吧?”
無心輕輕搖了搖頭,目光變得深邃而堅定,說道:“隻是去做一件事罷了。”
一旁的蕭風靜靜地看著二人之間這微妙的相互試探,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和疑惑。
在野外的大道上,蕭瑟一行人不知已經行走了多久。熾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仿佛要將他們的體力一點點抽幹。雷無桀走得有氣無力,腳步愈發沉重,他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蕭瑟,咱們還是租匹馬吧。就這麽靠著兩條腿走,也不知道要走到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住處啊。”
蕭瑟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了一眼雷無桀,說道:“銀子都被你吃光了,現在哪還有錢去租馬啊。”
無心在一旁想了想,緩緩說道:“其實我覺得我們剛才吃飯的地方就不錯啊。我們四個人擠一間房,湊合一下也就夠了。”
雷無桀一聽,仿佛看到了希望,連忙附和道:“對啊,蕭瑟,咱們回去吧,要不……”
蕭瑟卻果斷地搖了搖頭,神情嚴肅地說道:“像剛才那樣的客棧,最次的一個下房,也要三兩銀子,兩間便是六兩銀子。那房間沒床沒窗,隻能草打地鋪,到了晚上,悶熱潮濕不說,還有蚊蟲叮咬。你們幾個,真的受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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